历史上,佟翔天有哪些故事?

佟翔天先生,八一电影制片厂一级特技美术设计师、第一代特技美术设计师、国家一级美术师。

说起电影特技,喜欢电影的观众一定不会陌生,在电脑的帮助下今天的电影可以重现沉没的泰坦尼克号、创造美丽的阿凡达世界。其实在电脑特效出现之前,传统电影的特技已经非常发达,《铁道游击队》里相撞的火车、《甲午风云》里爆炸的军舰、《农奴》里燃烧的寺庙,这些经典的镜头都是使用传统电影特技拍出来的。自己这一辈子都感觉这个工作好玩儿,自己觉得自己的工作是一种非常愉快的,不是墨守成规的,你想墨守成规也做不了事儿,各种难题摆在你面前,你必须想出来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最后能在银幕上出现,这是一个最大的难题。但是现在有些人说,你干这么多年干什么了,我们没看到你有多大成就啊,是、你要看到我做出来的东西都是假的,那不就糟了吗,所以你看不出来、才是自己最大的成就。

1961年,陈毅同志到八一电影制片厂参观,负责为陈毅同志解说的是三十一岁的特技美术设计师佟翔天。在电影《战上海》的剧照前,曾经担任过上海市市长的陈毅同志停下了脚步,照片中、老上海著名的建筑上海市邮政总局浓烟滚滚、火光四射,似乎受到了严重的破坏,其实这只是电影特效。通过特技手法将一张邮政总局大楼的照片与影片中激烈的战斗场景合成到一起、使之成为一个有机的整体再呈献(现)给观众,而真实的上海邮政总局并没有受到一点点破坏。这个也叫做绘画合成,透视绘画合成,它是画儿不大、但是人距离得远。电影特技指的是利用特殊技巧完成特珠效果的电影画面,绘画合成是电影特技一种常用的技法,在拍摄时、在摄影机前方安放绘制的背景,利用透视原理,将绘制的背景和实景衔接在一起、构成完整的合成画面。为了解决电影拍摄中所遇到的难题,各大电影制片厂在新中国成立后都开办了电影特技学习班,1952年、二十三岁的佟翔天在八一电影制片厂开始了他的电影特技生涯。自己的第一部片子是严寄洲的第一部片子,他的第一部片子叫《脚印》,《脚印》这个片子是八一厂最早拍摄的电影,小型的、短的故事片,故事情节非常简单;另外一个就是规模也不是很大,人物也很少,就是这么一部片子。不管它好坏,它是八一厂第一部故事片。《脚印》拍摄于1955年,讲述的是云南边防军的一支巡逻队与特务斗争的故事,这是佟翔天第一次为电影拍摄特技,好在严寄洲也是第一次担任导演,并没有给他出什么难题。这是两个人在悬崖上打斗,这个悬崖是画的,这整个景是画的。这个是搭一个高台、人在相当距离的高台上,把这两个人叠在这个画的位置上,他演员在这上面去打斗,那个打斗非常简单,就是两个人摔倒了又站起来、又摔,但是他很安全。佟翔天顺利地完成了自己首部电影的特技拍摄,很快新的挑战来了。1963年,八一电影制片厂的著名导演李俊找到了佟翔天,请他担任影片《农奴》的特技美术师,这是一部为新中国成立十五周年拍摄的献礼片,八一厂上下格外重视,导演对影片的特技有了更高的要求。看过剧本以后,佟翔天和特技组的同事都犯愁了。当时就是说那个本子拿来之后,大家一看说、这个怎么拍啊,因为竖大佛,那么大的佛,感觉气势非常大的佛、怎么竖,电影特技不是想得那么简单了、也不是做得那么简单了,开始往高层次的方面去走了。影片《农奴》讲述的是藏族农奴强巴反抗奴隶主的故事。根据剧本要求,影片里要用到一尊十几米高的金佛,许多场面都是在金佛的手掌上完成的,然而摄制组跑遍了西藏,也没有找到如此大的佛像。拍摄在即、大家把希望都寄托在负责特技的佟翔天身上。也是做成一个佛掌,然后用透视的办法,把佛掌放在前面,把这个人站在后面的一个高台,还是那一套,就跟刚才那个是一样的,站在高台上、这个高台上有竖佛那个支棍儿,这个支根儿是接的。模型上有一个支棍儿,在演员手扶着的地方有一个支棍儿,这两个支棍儿相接之后,只要演员摸着这个扶棍儿,这个演员就到前面来了,就跟这个佛有关系了,但是这个棍儿是远处的,这个棍儿是近处的,近处是在自己的模型上面、这一块,然后再把那另外高处那一块放到演员站的台上,这两个棍儿一相接,这两个东西就变成一体了,你不相信也得相信,就是这么个问题。

为了让观众看不出破绽,佟翔天巧妙地使用一根支棍儿,把缩小的佛掌模型和演员完美地融入到了画面中。佛像问题解决了,导演又给佟翔天出了个难题,影片要拍摄一组火烧色拉寺的镜头,色拉寺是拉萨三大寺之一,也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不可能真烧,谁敢烧啊,那是文物。那时候我们就是在现场,就是在真的色拉寺放上烟、放上烟火,然后拍了救火的人的场面,就是没着火,在电影里、这个手段叫“多次曝光”,因为放的时候它是黑烟,这个黑烟就给你留下来什么问题,留下来再次曝光的条件,就把胶片冲出这一段来之后、看到这个画面了,然后把它装到摄影机里。通过摄影机来看,就是你看得清清楚楚,你这个大庙上冒的烟都清楚了、都看清楚了。这时候你就在大庙需要着火的地方,布置上火位、着火的位置,在夜里头、着火的位置,这个位置是绝对跟胶片上的位置是完全相符的,就是你要求在哪儿着火,因为你通过画面对着嘛,到了晚上的时候把火点起来,然后再拍一次,这个着火的场面就完成了。佟翔天使用的是多次曝光法,就是在同一卷胶片上通过两次以上的曝光、合成一个电影画面。这项特技可以把不同时空的拍摄对象有机地合成在一个画面里。凭借这项技术,佟翔天把大火、浓烟和色拉寺放在了一起,形成了我们在电影中看到的火烧色拉寺的镜头。佟翔天的能力给导演李俊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直到多年后,他仍然对这名得力的助手念念不忘。若干年之后李俊每次来找自己,说老佟那个怎么拍,因为别人问他了、他记不住了、自己还得告诉他一声,过两天又来找自己了,说那个怎么拍的。

特技摄影最早是由电影的创始人卢米埃尔兄弟无意中发现的。有一回,他们放映一部“拆墙”的影片,因为胶片没有倒好、结果那一块块散落在地面的砖头神奇地飞腾起来,一部“拆墙”的电影变成了“砌墙”的电影。这一偶然的失误,竟成了以后的摄影师广泛运用的“倒拍”技术。1898年,酷爱摄影的法国人梅里爱创造了快动作、慢动作、停机再拍、叠印、淡出、淡入等众多传统特技摄影技术,这些手法的运用大大地扩展了电影的表现手段。新中国成立后,随着电影事业的繁荣,中国电影人对特技的应用也渐入佳境。这是严寄洲导演在1962年拍摄的电影《哥俩好》,讲述的是孪生兄弟陈大虎和陈二虎在人民军队里健康成长的故事。片中主人公陈大虎和陈二虎都是由张良一人扮演的,在拍摄时最大的难题是如何把两个“张良”放在同一个画面里。这个完成过程也挺有意思的,叫“换头术”,现在的换头术简直是轻而易举,随便在电脑上都可以做,那个时候不是这样的,传统特技的换头术是经过一段复杂的过程,它是什么呢,要选一个替身演员,这是一个。替身演员要跟那个人的身材需要是一样的,在拍摄的时候要把替身演员的头挡了,我们叫遮板,就让他头的这个部分不曝光,在镜头面前的遮光斗这上面挡,挡了之后呢,因为镜头面前有几个特点,就是挡完这个遮板的时候,因为离镜头太近了,没有焦点了,它是虚的,虚的正好是可用;如果它不虚、是硬碰硬的,将来你第二次合成的时候、合不好,这样之后,你要把这个头跟这两个人对上的时候,那你不能轻而易举、随便去拍不行,要把演员固定了,后面给做个架子,把演员的脖子、身子都捆上,捆上之后这个演员不能动位,一动位之后、这个脑袋跟脖子接不上。捆好了之后,先拍这个有遮板的,把遮板拍完之后,片子再倒回去,再重拍张良的脑袋,再来怎么办,也把他捆在这个架子上。在特技摄影的帮助下,奇迹发生了,由张良扮演的两个角色竟然同时出现在银幕上。在第二届电影百花奖上,张良凭着这部电影一举夺得了最佳男演员奖,电影特技的运用是这部电影获得成功的关键因素之一。随着专业技术的日益娴熟,佟翔天接手的电影越来越多,他遇到的问题也越来越难。在电脑出现之前、最让电影人棘手的难题之一就是如何让动物配合拍摄。这个鸡叫也是很平常的事,你要说自己在一个环境里头拍一个鸡叫、没办法,你怎么拍、它哪儿时候叫你不知道,它也不在你的位置上叫,这也是一个麻烦事儿。一个看似简单的镜头却难住了大家,这时、佟翔天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在摄影棚里做了一个景,这个景就是戏里需要的,它是在某某的一个环境里面,这个景做好了、也有天幕,因为摄影棚里有一个大的天幕。拍摄时候,把摄影棚的灯全关了,漆黑一片、把它放在那个位置上,人们就悄悄地离开了,等了一个钟头左右,也是悄悄地进摄影棚,最后呢、由灯光把天幕逐渐逐渐地亮起来、很缓慢,等你亮到一定的程度、整个摄影棚里全都亮了之后、那只鸡就自然叫了。模拟天亮让它叫,这是巴甫洛夫学说、条件反射。通过这次拍摄,佟翔天能驯服动物的本事很快在八一厂传开了,正在拍摄《闪闪的红星》的导演李俊听说这件事后、专门找到了佟翔天。原来在《闪闪的红星》中有这样一组镜头,潘冬子举枪瞄准树枝上活蹦乱跳的松鼠。在拍摄时,由于松鼠野性十足,镜头始终抓拍不到,这可难坏了摄影师和导演。就找了一个很漂亮的松鼠,然后就放到那个松树上,摄影机在那等着,结果没想到它跑了、走了,根本不在这个画面里,白白浪费了,松鼠也没了、也没拍成,像这样的东西看起来它不是特技,特技干这个干吗,但是它有一条儿,电影特技是专门解决电影拍摄中的疑难杂症,这叫疑难杂症,那怎么办呢、就由我们来拍。拍的时候,给松鼠做一个笼子,这个笼子不是普通的笼子,是跟摄影镜头的开角度相符的那么一个笼子,就是这边儿小、那边儿大,在大的部分上面放一块玻璃,把松枝儿放在玻璃里头,通过摄影机来看啊、松树和环境都在画面里面,把松鼠放里面去,等它什么时候上这个枝儿,我就开机器,它也跑不了了,这次它没法跑了、四面都给它困住了,一个是笼子、一个是玻璃,所以就用这种方法最后把松鼠拍下来了。

在几十年的特技生涯中,善于思考的佟翔天解决了一个又一个的难题,为观众奉献了一个又一个“以假乱真”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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