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豆瓣评分8.3的《道北人》,估计看过的人不太多,毕竟是二十多年前的剧了。张嘉译、苗圃、胡亚捷主演,刘惠宁执导。虽然那时的张嘉译才二十出头,苗圃还没满20岁,演技透着青涩,但也不失是中规中矩的诚意之作。
青年建国
少年芙蓉
道北人是哪儿的人呢,是住在西安某一段铁路北面的人,道北道北,就是指的是铁道北。
这里的人绝大多数是30年代饱受战乱和饥荒,逃难到西安来的一群人。逃难来的人自然是没有任何经济基础的贫民,只能靠出苦力糊口,用现在的话说,那时的道北,就是棚户区、贫民窟,不仅环境脏乱差,治安也是一言难尽。这令周边的人们,都对道北人鄙夷地“敬而远之”。
出生在道北的建国(张嘉译饰)、建设(徐成林饰)兄弟俩和邻居仁义(胡亚捷饰)是光屁股长大的好伙伴,并在他们的少年时代,结识了白月光似的女孩——周芙蓉(苗圃饰)。
少年仁义
少年芙蓉
少年建国和艳萍
芙蓉一家本不是道北人。爸妈都是老师,芙蓉也本是品学兼优又极具舞蹈天赋的女孩子,可是一次意外的遭遇,使得全家不得不搬离原本安宁又舒适的环境:芙蓉遭遇了性侵,在回家的路上被强暴了,不仅没得到任何同情,反而遭受着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和闲言碎语。
就这样,芙蓉爸妈为了女儿的身心健康,搬到了道北,虽然生活和工作跟从前比,简直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但没有什么比女儿开心更重要的事了。
芙蓉和仁义互相喜欢,正值青春期的少男少女,懵懵懂懂的情愫就像还没熟透的番茄,甜中有酸,酸中带甜。
少年芙蓉和仁义
要说这仁义,也是苦命的孩子,爸爸因为成分问题被下放劳改,妈妈也早早去世,只能和妹妹艳萍相依为命,靠糊纸盒挣点儿手工费维持生计。这样的家境,仁义自然也没有勇气对会弹琴会跳舞,又文静漂亮的芙蓉坦露心迹。
好在仁义妈妈去世前,把兄妹二人托付给邻居张有才和花婶夫妇,也就是建国、建设的父母,建国建设还有一个姐姐,叫建珍。张有才和花婶,都是老实巴交,善良朴实的人。花婶虽然是一个没文化的家庭妇女,但是做事有原则有底线,明是非有格局,简直就是这个家的定海神针、掌舵人。老两口不负所托,没少照顾仁义兄妹,两家人除了隔堵墙,就跟一家人差不多。
张有才、花婶夫妻
什么时候发生了变化呢,这事儿还得从建珍说起。建珍和同厂的技术员王平偷偷谈恋爱并怀了孕,王平家嫌建珍是道北人,家里又穷,所以死活不同意这门婚事,即便建珍已经怀孕了,还是没能被接纳。而王平,竟然像个缩头乌龟一样,顺从父母的意思,抛弃了大着肚子的建珍。建珍失望极了,卧轨自杀。弟弟建国虽然年纪小,但一心要为姐姐报仇,持刀重伤了王平,哥哥建设把罪名顶了下来,进了监狱。几年后出狱的建设为了改善家里窘迫的条件,再次误入歧途盗窃,被从警校毕业,当了警察的仁义亲手逮捕。从此后张有才怨恨仁义,少了往来,但明事理的花婶却深知这事儿怪不到仁义头上,不管怎样,建设毕竟犯了法。
青年仁义
青年建设
二次入狱的建设,怎么也没想到即将有第三次入狱的可能,而这个可能,竟还是自己亲弟弟建国带来的。
张建国和艳萍青梅竹马长大,艳萍这个女孩啊,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恋爱脑。单纯又一根筋,把所有的感情和希望,都寄托在建国身上。而建国呢,是几个孩子里最有性格的那一个,从小就痛恨“道北人”这个标签,痛恨被歧视,立志要出人头地离开道北这个贫民窟。他聪明又勤奋,如愿以偿上了大学,更考了研究生,成了一家人最大的骄傲,也是艳萍的骄傲。上大学期间,艳萍把在纱厂工作挣的钱都攒下来贴补给了建国,自己省吃俭用,就盼着他学成回来的那天。
青年艳萍
青年艳萍和建国
一眨眼建国毕业了,家里自然欢天喜地地张罗起了他和艳萍的婚事,没想到婚房都布置妥当,准备拍结婚照了,一心想着出人头地的建国为了走捷径,攀附上省长千金宁馨,抛弃了和他两小无猜长大,苦苦等待他的艳萍。
可这如意算盘打错了,人家宁馨是什么人呢,高高在上,压根儿也没把建国放在眼里,她享受的,不过是戏谑地看着建国像个跳梁小丑一样级汲汲营营地挣扎。
捷径没走成不说,想挣快钱的建国挪用公款炒股又亏空了一大笔钱,窟窿大得填也填不上,索性就傍上了富婆,找了个有钱女人结了婚。
真是不折不扣的渣男,艳萍那么多年的等待和付出,全都喂了狗。
但即便这样,被重重地伤过一次,远走非洲去疗伤回来的艳萍还是执迷不悟,再一次原谅了建国,相信着他的花言巧语,并在一次次幽会下,怀了孩子。等着建国离婚的艳萍日盼夜盼,可等来的,只不过是一次又一次欺骗和敷衍。
艳萍终于幡然醒悟,原来她的建国已经早不是曾经的建国了。而两次进过监狱的建设,才是真正善良、憨厚、本分又无私,一直默默守护着她的那一个。
而建国呢,富婆老婆的钱也不是那么好要的,尤其和老婆云雨时,还叫着艳萍的名字。哪个女人遇到这种事还能无动于衷?没有感情又充满预谋的婚姻注定得撕破脸,悲剧收场,不过谁能想到这个悲剧竟然以赔上一条人命结束。争执下错手杀了妻子的建国大脑一片空白,他脑海里只剩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能进监狱。
建国绝对不允许让自己落得那样的下场呢,所以二进宫的哥哥建设这会儿就又成了他的救命稻草:他恳求曾经替他顶过一次罪的哥哥再帮他一次,顶下这杀人罪。
深明大义的花婶虽然痛心,但是最终没让建设再一次牺牲自己保全弟弟,交出了能指证自己儿子的证据,建国最终因为过失杀人受到了法律的审判。
本来应该是全家人的骄傲和希望,却最后以锒铛入狱收场。
如果当时不曾辜负艳萍的真心,踏踏实实循规蹈矩地工作生活,没有痴心妄想,没有贪婪侥幸,可能一切都会不一样。
道北还是那个道北,可曾经痛恨“道北人”这个标签,想要出人头地的建国,再也没有衣锦荣归,扬眉吐气的资格了。
二十出头的张嘉译把建国这个渣男演得入木三分,让人恨得牙根痒痒。好在编剧给了艳萍还算不错的结局,安排她和建设走在了一起。否则艳萍孤独终老,将是多少观众的意难平。
欺骗、背叛和谎言,永远也无法换来真爱,却能亲手埋葬曾经最纯粹、最宝贵的情感。人生没那么多捷径可走,唯有脚踏实地,才不至于沉沦和迷失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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