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9日晚,中央歌剧院剧场的舞台上,锣鼓喧天,乐声激荡,掌声不断,由著名作曲家王丹红以党中央、毛主席在陕北工作生活十三年为背景创作的大型原创民族管弦乐组曲《永远的山丹丹》在这里震撼上演。这是这部撼破人心的民族原创作品第三次出现在首都舞台上,同时也是在刚刚落成不久的中央歌剧院剧场亮相的首支民族管弦乐团。在指挥家孙鹏的带领下,唢呐、安塞腰鼓、信天游、陕北说书等多个极具陕北风情的艺术形式与陕西民族乐团与陕西省广播电视民族乐团营造出极为震撼的音乐画卷,整部作品七个乐章将近一个半小时从始至终激荡着陕北高原黄天厚土的豪迈激情,用史诗般的音乐语言讲述着在那片黄土地上发生的故事以及生活着的人们。
最近,王丹红的作品频繁亮相京城舞台。她的大型主题交响曲《新世纪登台》刚刚在北京音乐厅上演,时隔几天她的大型原创民族管弦乐组曲《永远的山丹丹》又亮相中央歌剧院剧场。在这座豪华富丽典雅庄重的艺术殿堂里,因为《永远的山丹丹》的到来刮起一股浓烈遒劲的“西北风”。“山丹丹”三次进京演出,每一次都吸引观众的眼球,这一晚这座新剧场又满员了。当晚,大戏尚未开场,即便是京城见多识广的观众也觉得有些新鲜,庞大的民族管弦乐团四周摆放着巨大的唢呐,而拉弦乐和弹拨乐声部演奏员的脚下也提前放置了红火喜庆的安塞腰鼓。整场音乐会的序篇《信天游》在耳熟能详的《山丹丹》声中拉开序幕,那高亢嘹亮的歌声由远及近,仿佛在耳边又仿佛在天边。十名陕北壮汉举起近人高的大唢呐,合着乐团中的奋力敲打的打击乐,徐徐拉开一幅粗犷豪放的西北风情画卷。《壶口斗鼓》的鼓声阵阵,令人置身于波涛汹涌的黄河岸边,打击乐家们奋力敲击出与天斗与地斗的精气神;《祈雨》中陕北歌手苏文苍凉催泪的悲歌,唱出了人生的悲苦也唱出了不被大自然折服的不屈精神;《五彩的窑洞》音乐色彩的温暖,与前两张的悲凉形成鲜明的对比,白描似的展示了陕北乡亲的烟火气;《刮大风》是这部作品最受欢迎的章节,老艺人高永原头戴白羊肚,手弹三弦,腿上挂着竹板,用诙谐的语调、张狂的表现展示了陕北说书这个古老艺术的魅力;《赶脚的人》中,板胡演奏家沈城用手中的乐器为人们讲述了黄土高原上一群特殊的人群——赶脚人的不易与抗争;唢呐的声音可悲可喜,老辈子婚丧嫁娶它都是主力,而在陕北高原唢呐则是人们的心灵家园,《朝天歌》章节唢呐演奏家王展展用苍凉之音尽情抒发着这片黄土地上人们的喜怒哀乐和酸甜苦辣。整部作品可谓是高潮不断,而最高潮被设置在尾声《永远的山丹丹》中,十位陕北壮汉出现在观众席的台阶上,合着台上的乐队奋力吹响手中的大唢呐,而台上弹拨乐拉弦乐的演奏家们也都放下手中的乐器,抄起脚下的腰鼓瞬间秒变打击乐手,现场鼓声唢呐声音乐声震天动地撼破人心。一曲结束,全场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山丹丹”三次进京三次精彩绽放,当晚坐在观众席间的作曲家王丹红再一次享受了现场遏制不住的激情所带来的荣光时刻。对于人们对于自己这部作品的热捧,王丹红既欣喜又纳闷,她说自己也不知道为啥大家那么喜欢这部作品。不过,既然得到大家喜欢,就说明写进人们心里去了。回想起这部写作于2017年的旧作,当年的很多经历已经有些模糊,但她至今清晰地记得当年她差一点就拒绝了这部作品的创作,因为此前刚刚为山西民族乐团创作了民族管弦作品《山西印象》,因为两个地区文化同源性太强,毕竟在两年之内创作这样一部有着同质性的作品实在是太难了。不过,她最终还是被陕西民族乐团的艺术家们的热情与执着所感动,怀着对红色文化的情怀踏上数次的采风之路。在途中,她被民间艺人演唱的《刮大风》还有西北汉子吹响的大唢呐深深地打动,她决定将这些所看所经历的东西相片式的镶嵌在自己的作品中,“我是在这样的行走的过程中,感受到这种黄土地的炙热,被它感动而创作这个作品。”在这部作品中,人们既听到了诸如《山丹丹》《兰花花》《脚夫调》《泪蛋蛋抛在沙蒿蒿林》等耳熟能详的旋律,也有很多陌生却极具地域风情的音乐元素,王丹红表示:“这些熟悉的音乐元素皆来自民间、来自传统、来自于人民,而陌生的感觉则是在创作过程中基于现代人的审美重新进行了包装。所以,我觉得我们的民族音乐走到今天,一定要符合新时代的表达以及新时代的审美,这样会有更多的年轻人和年轻的音乐爱好者喜欢上和爱上我们的民族音乐。”从2017年创作至今,《永远的山丹丹》一直行走在路上,演出已经近百场。因为演出的震撼效果与程度,取决于乐器尤其是大唢呐数量的多少。比如在国家大剧院首演的时候,台上的陕北大唢呐将近60把,场面与效果堪称奢侈。她说:“虽然这一次在中央歌剧院的演出只有10把,但最终设置在观众席间,现场的艺术能量与效果不但一点都没有减轻,反而营造出一种身处黄土高原的身临其境的感觉。”
板胡演奏家沈城在《赶脚的人》中以一件板胡和一个“赶脚的人”的音乐形象催人泪下,从这部作品首演至今尤其是北京的三次演出他都在场。跟每一次演出一样,当晚的演出他再一次 被现场的气氛所感动。他说:“《永远的山丹丹》是作曲家王丹红和陕西省广播电视民族乐团的艺术家们倾力打造的大型民族管弦乐组曲,目前已经成为一部无论在文化高度、政治高度、音乐高度、艺术高度都非常优秀非常有影响力的艺术精品。我本身也是陕西人,对陕西特别是陕北的音乐非常熟悉,我演奏的是板胡,而陕西又是板湖之乡以及板胡这件乐器的发源地,我自己的成长经历和这件乐器以及陕北音乐有着深厚的背景联系,所以每一次的演出现场都会让我非常感动。”对于自己表现的章节,沈城介绍,因为环境的恶劣祖辈生活在陕北高原的人们为了讨生活有时候不得不背井离乡,而赶脚的人是曾经在这里生活的一群特殊的人群,是那个年代的真实写照,“我和艺术家们通过我们的音乐反映了祖祖辈辈这里生活的人们的一种含辛茹苦的生活状态,同时也颂扬了生活在这里的人民坚守守望不屈的北方性格以及对生活充满希望的乐观心态。特别是用板胡这件陕西特色乐器来表现,更具有一种强烈的文化象征性,特别容易被感动。”
当晚的演出现场,人们发现有一群穿着校服的小观众,他们是来自北京市昌平区马池口中心小学的学生们,这所学校曾经在2020年获得教育部认定并命名为北京2022年冬奥会和冬残奥会奥林匹克教育示范学校。这所农村小学里有一支小小的民乐团,随同校长老师前来的70多名孩子就是民乐团的小乐手。带队的 校长说:“《永远的山丹丹》非常有地方地方特点又有新的包容性,我们让孩子们能够通过现场观赏感受到民族音乐的魅力。”孩子们激动的表示,他们打小就很向往舞台,他们也在学校里乐团学习民乐,未来渴望能够有一天自己的也能登上舞台。“很好看,很喜欢。”孩子们用这样朴实的语言表达自己对这部作品的喜爱以及受到的震撼,尤其是第三乐章《五彩的窑洞》,还有第四乐章《刮大风》以及唢呐协奏《朝天歌》。小乐手们希望能有一天,他们也能用自己手中的乐器去感动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