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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先汉民族史》系列

NO.78 夏王昊迁都

文/图/辑|寒山忆雪

话接上回，公元前1592年前左右，发生了三件大事，一是商王国将都城迁到了昆吾国旧都帝丘（商族人称之为商丘），二是夏王孔甲去世，三是继任的夏王昊将都城迁回了夏王都（二里头古城）。

前文说过，商国打败昆吾，对于夏王国来说，就像是对于齐国来说，赤狄入侵卫国一样，只是一次简单的外敌入侵，并不足以威胁到夏王国的安危。

所以昆吾南迁时，在位的夏王廑并没回到夏王都，而是继续坐镇西河，对付临汾盆地和晋陕北部的「戎狄」。孔甲继位后，也延续这一政策。

但是很快，夏王孔甲就发现，整个夏王国的统治核心，都误判了商国这个北方蛮国的实力和意图。而转变认知的契机，就在孔甲所得到的那两条「龙」。

前文（「龙的原型」一节）分析过，孔甲得到的龙，有可能是马。同时代古西戎人的齐家文化中，北商人的夏家店下层文化中，都有零星的马骨发现。

正因为零星，所以珍贵。又因为第一次见到，所以不知道这么称呼马，而把它惊呼为龙。就像明初的人第一次见到郑和船队从非洲带回来的长颈鹿，都认为它是麒麟一样。

得到这样的珍奇异兽，并非主要，主要的是孔甲发现，这个珍奇异兽既可以骑乘，也可以用来拉车，而且奔跑极快，如龙腾飞。拥有它，军队的实力和王国的战争能力都将迅猛提高。

而不幸的是，从商与昆吾之战的战场上败退下来的士兵当中，有人告诉孔甲，商族人的军队中，已经出现了这样的珍奇异兽。事实也的确如此，拥有了战马和马车的商族人，很容易便打败了昆吾等国。

这意味着，如果商族人愿意，或者说商族人再胆大一些，他们的军队完全可以直捣夏国的王都。

所以在孔甲的眼里，当务之急，倒不是返回夏王都（迁都需要准备工作），而是想办法养好这对龙马，并设法繁育，繁育出越多的马匹越好，抢时间完成这场上古版的「核试验」。

但是，我们都知道（如果读过前文的话），刘累繁育家马最终失败，这也就意味着孔甲的计划落空了，而且短期内再无成功的可能（家马珍贵而不易得，两马死一马便无法繁育后代）。所以刘累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只能举族逃亡。

养马失败后，夏王孔甲便忧郁而死，在死前，可能已经知道了商人迁都的消息，从而看破了商族人试图联合东夷，从东方包抄夏王国的意图。所以他留下遗命，必须把王国的中枢迁回到夏王国，集全国之力来应对商的威胁。

或者，即便孔甲死于商迁都之前，他的继任者和王族集团，也能意识到这个问题。

总之，夏王昊即位后，把都城迁回夏王都，并开始全力应对商国。

返回王都后，夏王昊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帮助南迁到嵩山东麓的昆吾、韦、顾三个方国重新复国。昆吾被安置在嵩山东南麓，今新郑到许昌一带，而韦、顾两国则被安置在嵩山东麓的黄河南岸，现在的郑州一带。

其中，顾国的都邑重建在洛阳盆地的东大门，现在的荥阳一带。历史上刘邦项羽楚汉相争，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荥阳对峙。东汉末年，「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双方对峙的虎牢关（又称汜水关），就位于荥阳一带。

顾国的新都，可能就是考古发掘的荥阳「大师姑古城」。这座古城始建于夏文化二期与三期之间，也就是3610年前左右。在三期之初，又进行了续建，恰好与韦顾两国南迁的时间吻合。

「大师姑城址」的面积达到50多万平方米，是夏王国境内规模比较大的都邑，比运城盆地内的夏王国西都东下冯古城（25万平米）还要大一倍。

夏王都规模宏大却没有城墙和护城河（至少目前考古尚未发现），而顾国新都「大师姑古城」却城高池深，很显然，是以军事防御的作用为主。

不过，「大师姑遗址」却并非夏王国境内仅次于夏王都的第二大城市，另外还有一座古城，位于现在的新郑境内，同样城高池深，面积达到160万平米，是大师姑古城的三倍，考古学上称之为「望京楼城址」。

望京楼古城所在的新郑一带，南距许昌只有40公里，可能就是史书上所记载的「旧许」，也就是昆吾南迁后新建的都邑。考古发现，「望京楼古城」的始建时间，恰好与「大师姑遗址」同期，与昆吾南迁旧许的时间吻合。

说「望京楼古城」是昆吾的新都问题不大，但说「大师姑古城」是顾国新都，只是根据后来商王国攻灭顾国后，便得以进占洛阳盆地并灭亡夏王国来推测的。

实际上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那就是顾国韦国的确被安置在了荥阳郑州一带，但「大师姑古城」并非是顾国新都，而是夏王国在洛阳盆地东大门新建的军事要塞，作为夏王国的东都，用来全力对付迁徙到夏国东方的商族人。

不管是哪种情况，可以肯定的是，昆吾、韦、顾三国被安置在了夏王国的东部边境，作为东方的屏障，夏王国在洛阳盆地的东大门修筑了坚城，以应对商王国的威胁。

史载传说没有记载夏王昊返回王都后，如何采取措施应对商王国，但却记载了他去世后第二年发生的事情，间接反映了他所作出的努力。

公元前1589年前左右，夏王昊去世，在位仅仅3年。夏王昊是孔甲的儿子，孔甲则是不降的儿子。

按照《竹书纪年》的记载，夏王不降在位59年，便让位其弟扃。即便不降少年登基，让位时也已经是六七十岁的高龄了。在这之后，不降的弟弟夏王扃、侄儿夏王廑有分别在位18年、8年。就算孔甲是不降最小的儿子，等到孔甲继位是，恐怕也有六十多岁的高龄了。

所以，孔甲在位只有九年便去世，他的儿子夏王昊即位时，也有五六十岁了。上古人高寿不易，所以夏王昊在位只有三年便去世了。

继承王位的是夏王昊的儿子，夏王发（又作夏王敬）。

夏王发在位7年，也是五十多岁时便去世，继任的是他的儿子，夏王昊的孙子，时年三十来岁的夏王癸，也就是夏王国的末代君主，大名鼎鼎的夏桀。

夏桀的故事并不是我们目前关注的重点，重点是夏桀的父亲夏王发继位后，发生了怎样的事情，能佐见夏王昊对付商国的成效呢？

我们下节继续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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