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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及榆次古城,人们首先联想到的是隋代的现榆次老城。然而,在漫长的历史岁月中,榆次这片古老的土地上有可能还曾出现过夏朝武观城、春秋榆州国都城、涂水城、汉故城、北魏中都城。史籍对这些古城几无记载或一笔带过,生涩难懂的古文言又使不同历史时期的后人对相关描述给出了不同的解读,甚至据此进行了推测和杜撰。模糊不清的表述、众说纷纭的假说,让榆次的这些古城变得神秘莫测。榆次非帝王将相之都,在中国历史中的地位尤为渺小,因此史籍中有关“榆次”屈指可数的记载更显珍贵。尽管流传于世的有关榆次古城的各种解读或假说大多已无从考证,但正是这些或许永远无法得出真相,却又引人入胜的谜团,给平淡无奇的弹丸之地—榆次,平添了几分精彩。
本文视频链接:失落的榆次古城2—武观城和涂水城
上古时期方国联盟首领尧(陶唐氏),十三岁时受封于唐,唐尧建唐国初都为太原。尧及其部族在太原居留一段时期之后,发生了“史前大洪水”,更确切的说是“史前全球性海浸灾难”,滔天的海水倒灌淹没了华北、华东、华南。由于这场大洪水,当时的山西境内形成了数个大湖,古人称之为“海”。那时的晋阳湖水域范围可能北至太原阳曲、南至晋中灵石、东至太行山和太岳山边缘、西至吕梁山边缘。水患迫使唐尧留下了部分族裔向南迁徙,最终落脚于平阳(临汾)。
尧命禹治理汾河及支流涂河,禹深凿榆次境内涂河,宣泄了上游洪水,又排除了汾河阻塞,历经13年水患得以平息,完成治水大业。于是,在涂水(指潇河)南岸(现榆次修文镇郭村)修筑了纪念碑式的高台建筑“凿台”作为纪念的标志。郭村的故名“凿台里”由此得来,这一村名直至明代郭氏家族迁入并兴盛后,才更名为“郭村”。经历漫长岁月的凿台,至秦代时已坍塌荒废,但遗址犹存,人们曾在凿台遗址附近挖掘出残留有“奉诏命修筑凿台,治理地表水患”等文字的残破石碑。东汉建宁年间(公元168年至公元171年),凿台遗址上建成了涂河流域当时最大的庙宇凿台寺。该寺坐北朝南,占地20余亩,中轴线上依次为山门、过殿、大殿。殿内金碧辉煌、殿外古树参天。唐咸亨二年(公元671年)修缮一新的凿台寺更名为“洪福寺”。1947年,洪福寺毁于战乱。
帝舜在位三十三年后,将帝位禅让给治水有功的禹,禹成为夏朝开国君王。而协助禹治水的另一位黄帝后裔—伯益被任命为执政官,总理朝政,地位仅次于禹。禹死后,禹的儿子启使用武力征伐最有实力受让帝位的伯益,通过暴力手段继位终结了“禅让制”,成为“世袭制”的第一个帝王。“世袭制”也诱发了他的五个儿子:太康、元康、伯康、仲康、武观对王位的争夺。启的幼子武观密谋废除四个兄长的势力,被启发现后流放到了西河地区(今山西汾阳一带)。武观在榆次洞涡水(潇河)西南、陈侃一带修筑了武观城。
武观在西河的势力发展壮大后,发动了蓄谋已久的夺位之战并节节胜利,元康和伯康均在战争中被杀。战争持续3年之久后,被彭姓和钱姓始祖—篯铿(jiǎn kēng)的孙子彭伯寿率领的军队平息。武观城后来被泛滥的潇河洪水冲毁。
公元前1600年商汤灭夏、公元前1046年武王伐纣灭商后,西周王朝建立。周成王即位后,周武王的胞弟和得力助手周公摄政,他亲自率军平叛,臣服于周的国家达八百之多,其实这些所谓“国家”有的也就是一个城加上周边不大的一片乡村区域而已。为摆平这些“部落国家”,周公重新划分疆域并把战败者的后裔、自己的族人、参战的盟友、异姓的功臣等分封至各地,建立了大小不一的七十一个诸侯国,萌芽于夏、初始于商的分封制更加完善,一种特殊的国家制度——邦国制形成了。
当时的中华大地上大大小小的诸侯国(封国),各自独立,它们相互通婚、通商、结盟、战争,又共同拥戴周王作为名义上的“天下共主”——天子,组成号称“天下”的松散的联邦。周王朝由若干个诸侯国组成,诸侯国君又把国分解为无数个有独立治权的“家”——采邑(也叫“采地”、“封邑”、“食邑”),把土地包括土地上的农民分封给卿大夫。天下属于天子,国属于诸侯国君,家属于大夫。诸侯国的国君和大夫一般都由嫡长子世袭。
周成王八年(公元前1035年),已成为西周诸侯国的唐尧之国——唐国发生叛乱。周成王平叛后,将唐地分封给弟弟叔虞。晋祠(原名晋王祠,初名唐叔虞祠)就是为纪念晋国开国诸侯、晋王唐叔虞及母后邑姜后而建。唐叔虞死后,他的儿子将国号改称“晋”。
晋献公在位(公元前677年至前651年)时,不断对外用兵、开疆拓地,使晋国覆盖了几乎整个晋南地区,至晋中南部地区,确立了晋国的霸主地位。晋国由于地处夏戎交界之地,错杂居处着赤狄、白狄、阴戎、北戎、伊洛之戎等很多戎狄部族。晋中、晋东南都是赤狄的势力范围。从建国之时,晋国就没有摆脱过戎人的影子,常常与戎狄开战,并从其手中掠夺土地,但戎狄从未消亡。晋国在东、北、南三个方向,与戎狄部落频繁开战,也频繁形成融合。
从公元前676年晋献公继位,在位26年,晋国“并国十七,服国三十八,战十二胜”。公元前650—前637,戎狄大举南下进攻晋,一度威胁晋国的都城。晋文公四年(前633年)晋国建立三军三行,每军设将、佐各一名,称为“六卿”,掌管军政大事,主要由十一家世族把持。晋国在称霸的过程中,卿族势力不断增大,卿族之间明争暗斗,相互攻伐争夺领地,榆次也随之几经易主。
公元前588年,晋国大将士会(人名)率兵伐灭了榆次东部的赤狄余部。晋悼公元年(前586年),出身于世家大族的魏武子之子魏绛(魏庄子)被任命为中军司马,负责执掌军中法度,魏绛因家族关系而得以位列卿大夫。晋悼公三年(公元前570年)山戎族部落首领在封地无终山(河北玉田)建立的无终国,把其他十几个戎人国家,包括居于榆次一带的戎人并入无终。同时,积极推进与晋国的亲和关系。
公元前569年,无终国君嘉父派使臣请求与晋国议和,而晋悼公则主张讨伐无终。魏绛说服晋悼公改变主张,采用“和戎”策略,据说魏氏与戎狄有着共同渊源,于是魏绛成为具体实施“和戎”策略的最佳人选,受命亲赴北地和戎。至晋悼公十二年(前561),魏绛用了短短八年时间,“以货易土”从戎人部落手中把晋中灵石、介休、榆次、寿阳、吕梁文水、太原清徐、阳泉盂县等地兵不血刃纳入晋国版图。魏绛和戎策略的成功,使晋国能无后顾之忧集中力量逐鹿中原,成为当时中原地区强大的诸侯国。据传,晋悼公为了表彰魏绛的功绩,将和戎得来的榆次这块土地取魏绛之“魏”,榆次之“榆”,取名“魏榆”。传说,为纪念这位给榆次人带来和平安宁生活的功臣,八缚岭山脉中的一座山峰,因魏绛和戎时曾经驻足过而被命名为“绛立圪塔”。
晋国开拓疆域,把大量的土地开垦为农田。晋人和戎狄杂居在一起,戎狄学会了盖房建屋和农耕技术,一改“逐草而居”的习性,开始了定居生活。晋国社会上层也与周边戎狄通婚,在晋献公和晋文公的妾姬之中,戎狄之人并不鲜见,朝廷重臣中也时常出现戎狄后裔。通过华戎联姻,晋国与戎族的家族关系也更为密切。随着齐桓公、晋文公、楚庄王等霸业的兴起,侵入中原的戎狄渐被诸国消灭。赤狄、白狄大部分为晋国所灭,长期与华夏族聚居渐被同化。而被驱逐到边远地区去的戎、狄被北方蒙古高原胡人同化,成为匈奴的重要来源之一,继续与华夏族进行着斗争。
公元前514年,晋国的祁氏和羊舌氏被韩氏、赵氏、魏氏、智氏、范氏、中行氏等六卿消灭。魏绛之孙魏舒(魏献子)将祁氏的封邑分为七个县,榆次、太谷一带为涂水县。魏献子认为智徐吾能守业,封他为“涂水大夫”。涂水是流经榆次境内的古河流名,榆次也被称为“涂水邑”。涂水究竟是涂河(长凝河)还是金水河存有争议。春秋时的涂水县城在哪里,早期的史书均未明确说明,直到明清才出现了涂水城在今修文镇陈侃、王都一带的记载。
智徐吾是晋国显赫卿族智氏家族一员。智氏的始祖荀首是晋献公托孤大臣荀息的幼孙,因功被封在智邑(永济西北),史称智庄子。公元前566年,智庄子之子荀罃(智武子)出任晋国中军元帅,便以先父采邑“智”为氏,追尊先父智庄子为始祖。智徐吾是智罃的曾孙。晋国另一个显赫卿族中行(háng)氏与智氏同宗,都源自晋国大夫原黯(人名),晋武公灭荀国后因赐地而得荀姓。智氏的始祖荀首和中行氏的始祖荀林父是亲兄弟。晋文公称霸时,中行桓子——荀林父为中行将。荀林父兢兢业业为晋国的复兴而奋斗,几经升迁,至公元前622年,始入正卿。公元前594年,晋景公派中行荀林父曾占领了晋东南赤狄的大部分土地。公元前541年,晋平公命中行穆子(中行荀林父之四代孙)率军北上太原盆地讨伐北戎族最强盛的“无终”部族,大量戎狄土地被攻占后并入中行氏家族,成为中行氏之都,人称“中都”。
晋平公八年(前550年),十一家六卿世家仅剩韩氏、赵氏、魏氏、智氏、范氏、中行氏六家把持晋国军政大权。因卿族内部争斗加剧,中行氏和范氏结为姻亲。公元前497年,赵简子杀了自己的族子、中行氏之主中行文子的外甥邯郸大夫赵午。于是中行氏、范氏和邯郸赵氏一同攻打晋阳赵氏。而与中行氏、范氏不和的智氏、魏氏、韩氏三家则率兵帮赵氏解围,中行氏和范氏战败,逃亡齐国。
公元前475年,智徐吾之子智伯(智襄子)登上了执政宝座。此时的中原齐、晋、楚、越四强并立,智伯以国卿的身份扛起了恢复晋国霸业的大旗。晋出公十七年(前458年),智伯率赵氏、韩氏、魏氏三家,彻底消灭了范氏、中行氏两个卿族,共同瓜分了其土地,榆次归属智氏。据说,王村、演武一带有智氏的练兵场和举行重大活动的场所,王村“校场”地名就与此有关。因智伯的才干出众、智谋过人,晋国朝政呈现出智氏一家独大,力压赵、韩、魏三卿的局面。但智伯刚愎自用、妄自尊大,在晋国伐郑大胜的庆功宴上,借酒装疯挑衅赵无恤;在当时智氏属地的高级官员会晤场所——蓝台(据《民国榆次县志》载,陈侃村曾有蓝台遗址)举办宴会时,公然戏弄韩康子,侮辱魏桓子,为自己悄然埋下了祸根。
智伯恃强向韩康子、魏桓子索取土地后,又向赵襄子索地遭拒。于是,胁迫韩、魏两家于公元前455年共同出兵攻打赵氏。赵襄子退守晋阳(太原)。智伯围困晋阳久攻不下,又引晋水淹灌晋阳城。公元前453年,赵襄子用“唇亡齿寒”的道理说服韩、魏倒戈,联手战败智伯,斩杀智伯于郭村凿台,郭村还有智伯被杀于村北的沙坡地(地名)一土台上的传说,村人称此土台为杀台。据传,智伯葬于长凝镇榆(鱼)儿池与庄子乡神头村交界处的智岭上,智岭的“智伯圪洞”即为智伯墓。部分智氏阵亡将士被埋葬于王村,此地被命名为古坟台。据说智氏家族为躲避追杀隐姓埋名,多年后智氏后人恢复智姓,王村的智姓多为智氏后裔。为纪念智伯,智氏后人为他建造了“圣王庙”,这也是王村得名的说法之一。
智伯被杀后,韩、赵、魏瓜分了智氏土地。榆次先属魏,后属赵。公元前438年,韩、赵、魏瓜分晋国土地,只把绛与曲沃两地留给晋幽公。公元前375年,韩赵魏三家瓜分了晋侯剩余土地,晋国彻底灭亡。
通过《竹书纪年》、《水经注》、《左传》等史籍中有关榆次的记载来推断,从夏朝到东周战国时期,榆次最有可能形成的城池非夏代的武观城和春秋战国时的涂水城莫属,但这两座城的遗址所在暂无从考证。史料中出现涂水城和武观城的城址位置表述最早是在明清时,而且同时指向今修文镇陈侃村一带。而《晋书》中记载“西晋嘉平二年(公元312年),匈奴人刘聪曾与据守晋阳的刘琨在武观城决战”,《晋书.刘聪载记》:“聪遣刘粲、刘曜等攻刘琨于晋阳,琨使张乔距之,战于武灌,乔败绩,死之,晋阳危惧。说明自春秋时期出现涂水城后,直到西晋时“涂水城”和“武观城”两个称谓有可能是并存的。按常理,陈侃一带同时存在“武观”和“涂水”两座城池的可能性并不大。因此,“涂水城”有可能就建在“武观城”旧址之上,春秋战国时多称之为“涂水城”,但直到西晋时人们也习惯性称其别名“武观城”。
就在人们普遍认为“涂水城”可能位于潇河以南的陈侃一带时,早已遗失寺碑而碑文尚存的郭村《洪福寺碑记》一段文字中却又出现了另一座位于潇河以北的“涂水城”。这座“涂水城”与所谓的“榆次汉故城”又有什么关系呢?详情请请点击下方“了解更多”,关注本公众号近期更新的《失落的榆次古城3——汉故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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