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之齐天大圣的往事

吏部侍郎高衍,字念东,为官多年,可谓见多识广。我有幸和高先生同席同饮,酒过三巡后,高先生说:明朝崇祯年间,出了个猴仙,号叫静山。它的神灵托附在河间县的一个老人身上,能和别人谈论诗文,判断吉凶,讲起话来娓娓动听,不感到疲倦。如果将肉类、果类食品放到桌子上,猴仙便吃得一片狼藉,只是不能见到他。

那时候,高先生的祖父正卧病在床,多处求医也未能治愈。后来有人来信说:侯静山是个年老有道的人,可以见见他,或许可以治好老先生的病患。于是,高家便派仆人骑马去河间县请那个侯老先生。这侯先生来到高家都一整天了,可猴仙还没有来到,于是,侯先生便烧香祭祀。忽然听到屋上大声赞叹说:“这真是家好人家!”众人惊讶地看去,又听屋檐上还这样说。河间老人站起来说:“大仙到了。”众人便跟着老人整理衣帽出去迎接,又听到有人拱手致意的声音。随后,大家走进房内,大笑放声言谈。

当时高侍郎的兄弟还是秀才,他刚刚参加乡试回来。大仙说:“二公子考得好,不过《五经》不熟悉,还需要努力,不过,也不必担心,飞黄腾达之时不远了。”寒暄几句后,高公兄弟很恭敬地询问祖父的病情,大仙说:“生死是件大事,其中的道理很难讲清楚。”于是,高公兄弟都知道病人有不祥之兆。果然过了不久,先生的祖父就仙逝了。

后来才知道侯静仙的来历。原来有个耍猴子的人,到某村里去耍猴子。猴子把锁着它的铁链弄断逃跑了,没有追上,它便跑进了山里。过了几十年,人们仍然能见到。它走起来像飞一样,看到人就躲藏。后来渐渐跑进村里偷吃果饼,可村里的人却抓不住它。有一天,村里的人发现了它,跟着追到野外,最终用箭把它射死了。但是,猴子的灵魂居然不知道自己死了,只觉得身子像树叶一样轻,瞬间就能走百里。不知道怎么的,它来到河间,对一位老者说:“如果你能敬奉我,我就让你发家致富。”那老者答应了,从此自号叫静山。

独有偶,在湖南长沙也有一只猴子,它脖子上系着条金链子,曾经往在于士大夫家。见到它的人就会有喜庆幸运之事。大家给它果子,它也吃。只是人们不知道它是从哪里来的,也不知它到哪里去。

曾经有位九十多岁的老人说:“我小时候好像见到它脖子上的链子系着个牌子,上面有明代藩王官府的识记。”如果这么说来,这猴子也已经成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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