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赵辉)偃师二里头遗址,是目前考古界与史学界认为唯一与夏代有关联的文化遗址,其遗址文化年代经碳14最新测年数据为公元前1750—1530年。文献记载的夏朝约为公元前2070~前1600年。二里头文化遗址最长遗存时间只有短短的220年的历史,如果按夏商周断代工程的成果数据,二里头遗址前150年属于夏代,后70年属于商代。因此,围绕二里头的文化定位,产生了四种不同的学术观点:1、二里头遗址为夏都;2、二里头遗址为早期商都;3、二里头遗址为前期夏都后期商都;4、二里头遗址既非夏都也非商都。
目前中国学术界对夏朝的研究成果与研究范围,基本是以这四种观点的相关争论为主旋律。各方各执一词,争论不休,夏文化研究论文与研究成果基本以此为中心,原地转圈,难以取得对夏文化研究的突破性进展。使得对华夏民族起源的夏朝研究,也成为考古界的哥德巴赫猜想。
以二里头遗址为参照坐标的夏文化考古历史学研究成果,和以中国文献史料记载为研究对象的中国文献史学学对夏文化的研究,始终都是两条平行线,各自说话,无法形成一个中国历史文化的交集,成为中国考古历史学与中国文献历史学继续前行的坐标,推动中国五千年文明历史的逐步破解。
商朝约为公元前1600年—约公元前1046年,在殷墟出土的甲骨文年代约为公元前1319年-公元前1046年。那么,二里头遗址年代距离殷墟甲骨文最近年代相差只有211年,如果二里头遗址为商都的话,在殷墟时期已经成熟的甲骨文,就不可能在二里头遗址没有遗存。因为以甲骨文为占卜卦辞的占卜活动,是商王朝的主要行政手段,二里头是商都的话,在二里头就必然会有甲骨文的出土。因为二里头遗址没有丝毫甲骨文的出土,甚至没有与甲骨文相当的成熟文字痕迹,把二里头遗址定义为商都就是一种完全不负责任、没有丝毫逻辑概念、没有丝毫历史发展规律逻辑的伪学者。
二里头遗址如果为夏朝末期国都的话,商朝以占卜为行政方法的活动,显然继承于夏朝,二里头为夏朝国都的话,那么二里头遗址也应当有承载甲骨文的甲骨,夏朝末期距离殷墟甲骨文也只有281年左右时间,甲骨、龟甲不会凭空消失。甲骨文的产生、形成到成熟,从任何一个角度来说,都不可能在281年间突然产生、形成到成熟。因此以殷墟成熟的甲骨文存在来论证,二里头遗址都不可能为早商都城或末期夏朝都城。
二里头遗址排除了为夏都或商都的可能性,那么二里头遗址的文化地位,将远小于人们对它的期望,其文化价值与其他类型的文化遗址并无区别,只是代表中国历史文化发展中的一个文化遗址——二里头文化遗址。
因为二里头遗址的考古发掘与社会、考古界、史学界的期望值相差太远,而且是目前唯一可能证明夏朝存在的遗址,二里头遗址为夏都的被否决,就使得我国夏朝历史再也没有了可以存载历史的考古遗址证明。夏朝历史也成为中国考古界与史学界的哥德巴赫猜想,既有中国传统史料的明确记载,又没有现代考古学的充分证明,夏朝历史也变得更加扑朔迷离,困扰中国的考古界与史学界。
做为在二里头遗址工作大半生的考古队长许宏,无疑承载了大部分中国人对夏朝历史解密的重任,也是最了解二里头遗址考古情况的学者。如果抛开甲骨文的标准,勉强认可二里头遗址为夏都或商都的话,无疑是对中国考古界、史学界、中国学界、中国历史文化的最大伤害与不负责任。因此,做为一个严谨的学者,许宏能抛开各种非议指责,各方压力,坚持只有在二里头遗址发现甲骨文来自证夏都或商都的可能性,无疑是正确的,是经得起历史考验的学术态度。这在现有学术界,无疑是一种难得的品质,抛开个人的得失、指责,坚持学者个人的独立思想。考古新发现将证明许宏的态度观点是正确的。
很多不明真相的人士,还将希望寄托在二里头遗址没有发掘的99%区域,认为二里头遗址99%的区域还存在很大发现的可能性,其实大家完全不要对此抱有希望。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而且阻碍了夏文化探索的深入进行。
在《近十年二里头遗址田野考古概述》(赵海涛、许宏)文章中,“包括测年、遥感、地质、地貌、植物、动物、人骨、化学、工艺技术等多个科技考古领域的研究人员,依据考古学的研究思路,借用自然科学相关学科的方法与技术,投入对二里头遗址勘探、调查和采样,对出土的大量遗物进行多种鉴定、测试和分析,结合研究对象各自的考古背景、长时间埋藏过程中可能造成的影响、当时可能存在的人为作用等诸多因素,开展探讨和研究。”“为了全面了解地下遗存情况,我们采用全覆盖式系统钻探。一般情况下,按照1.5米间隔的“梅花”形布孔法钻探(之所以将探孔间距设置为1.5米,是因为二里头文化墓葬宽度最多1米余),使用电子全站仪测绘每一探孔的三维坐标。钻探之前,打印好钻探区域的大比例航拍图纸,记录者在航拍图纸上画出钻探出遗存的位置和轮廓草图,同时详细记录每个探孔的土质、土色、包含物、硬度、密度、性质等,并对部分探孔土样拍照、收集,以便于后期对比和取样,最后绘制钻探平、剖面图,建立钻探GIS系统。”
二里头遗址考古队,对二里头遗址范围的考古工作不会象外界认为的,那99%的区域没有进行任何调查、探方,是二里头遗址的希望。事实是,这99%的区域调查,已经不大可能存在有价值的遗存,否则近二十年的考古挖掘,二里头考古队就太不专业,也太不负责了。
因此,近二十年来以二里头遗址为主要目标对夏文化遗存的探索,基本走入尽头。考古学界以及历史学界,如果要寻求对夏文化探索的突破与发展,必须跳出固有思维与学术史学理论,开拓思想,砥砺前行,夏文明历史的破解希望就在不远的前方。(作者:赵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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