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士兵苦战韩国,甘茂上书“息壤在彼”,秦武王不得不咬牙支援

在秦国由秦孝公变法崛起到千古一帝秦始皇统一六国的过程中,出现过许多身负雄才的君主,比如求贤变法的秦孝公,攻占巴蜀的秦惠王,建立霸权的秦昭王等,在诸多雄主之中,秦武王嬴荡或许显得不那么的耀眼,但他仍然不失为一代雄主。在不少文学作品中,秦武王只是一个醉心武事,头脑简单的莽夫,因此才有了自不量力,举鼎绝膑而死的下场。然而真实的秦武王并非如此,虽然他只在位四年,却在这期间完成了平蜀乱,设丞相,拔宜阳,置三川,修田律,改封疆,乃至问鼎于周室等许多君主一生也做不完的大事,将秦国的国力更进一步,若非英年早逝,他能成就的功名或许不可限量。

在秦武王一生的功绩之中,夺取韩国宜阳可算是意义最为重大的一件了。战国时期,各诸侯国纷纷淘汰老式车兵,训练新军,而所谓新军,与老军最主要的差别就在于使用铁制兵器和盔甲,因而常称新军为“铁军”。因铁制装备无论是锋锐程度,还是强度韧性都胜于旧式的青铜装备,因此,要打造新军必须有“铁”。宜阳素有“铁山”之称,拥有着装备战国新式军队最为重要的战略资源——铁矿石,韩国正是靠着这座铁山,才能靠着“天下强弓劲弩,皆自韩出”打出“劲韩”的名号。除此之外,宜阳还是韩国数代国君苦心经营的西部重镇,是勾连韩国上党、南阳、新郑三郡的枢纽地带,其中藏有大量的甲兵粮草,是一个“城方八里,材士十万,粟支数年”的军事重镇。

秦武王一直都有“下兵三川,以临二周之郊,据九鼎,按图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勃勃雄心,而宜阳城正是楔在秦武王东进道路上的一颗钉子,不得不除。秦国左丞相甘茂十分会体察秦武王的心思,因此主动请缨说服魏国一同伐韩。出征之前,秦武王与甘茂在息壤定盟,说宜阳是险关大城,守军势必抵抗坚决,再加上其中武器粮草储备丰富,秦国一定不能迅速取胜,在长久的对峙过程中,希望秦武王务必信任自己,不要被“曾参杀人”之类的谗言欺骗,动摇了攻取宜阳的决心。最终,秦武王与甘茂在定下“息壤之盟”后,甘茂率领秦国大军出征。

果然,秦军进攻宜阳并不顺利,从公元前308年出兵,一直苦战到第二年开春,耗时五个月也没能拿下宜阳城。这时,甘茂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在战前就认为“王之伐韩,欲取宜阳以通三川之道。然而宜阳路远而险,劳师费财,魏赵必出兵助韩,因此,此事断然不可”的樗里子严君疾,向秦武王进言“秦师老矣,不撤回,恐有变”。樗里疾素有“智囊”之称,是秦国威望深厚的右丞相,他的话动摇了秦武王继续进攻的决心,有意将甘茂撤回。在宜阳之战最为关键的时刻,甘茂不愿撤回,因此就向秦武王上了“息壤在彼”四个字,提醒秦武王不要忘了息壤之盟。

接到甘茂上书之后,秦武王不再有撤兵熄战的想法,反而让大将乌获率兵五万,驰援甘茂。甘茂、乌获两军内外夹击,大破韩国援军公叔婴于宜阳城下,攻占宜阳,斩杀韩军六万,随即又渡黄河夺取武遂,终于打通了进兵二周的通道,当然也为秦武王举鼎而亡的悲剧埋下伏笔。“息壤在彼”是甘茂给秦武王的上书,提醒秦武王不要忘记约定,后来这四个字慢慢就演变成了信誓的代称,意在教人遵守信约,不要违背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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