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家分晋：是偶然还是必然？社会发展的规律，自在其中，且听分解

历史 06-27 来源：安逸主

[历史与人物] —— 三家分晋故事

赵、韩、魏三家分晋

谈谈魏、韩、赵三家分晋人物

引子

以“鉴于往事，有资于治道”为宗旨的《资政通鉴》是中国古代一部非常重要的编年体史书。很有意思的是，这部史书并不是像《史记》那样从三皇五帝开始写，而是以“三家分晋”开篇，意在论道统的崩坏。

周威烈王二十三年戊寅，初命晋大夫魏斯、赵籍、韩虔为诸侯。臣光曰：臣闻天子之职……

这部史书的开篇中，有一句话值非常得玩味：“故三晋之列于诸侯，非三晋之坏礼，乃天子自坏之也。”

我能干嘛?周威烈王心里苦啊～mmp

指责胜利者意义已不大，指责失败者呢?其实，对于今天来说，意义也不大，不如我们一起来看看历史的推动者干了些什么～

［PART ONE］

背景

一］周的礼制

臣光曰：臣闻天子之职莫大于礼，礼莫大于分，分莫大于名。何谓礼？纪纲是也；何谓分？君臣是也;何谓名？公、侯、卿～大夫是也。—— 这就是周礼的等级秩序。

二] 晋的现实

晋国从献公时起，不许立公子、公孙为贵族，公子、公孙只好离晋而仕他国，这就是所谓的“晋无公族”。由于排斥公族，导致异姓或国姓中疏远的卿大夫得势，政权渐为他们所操纵。

三] 人心的改变

春秋中期，10余卿大夫家族控制了晋国的政局。经过不断吞并，到春秋晚期，只剩下韩、魏、赵、范、智、中行6家最大的宗族，史称六卿。代表新兴势力的六卿同晋国旧贵族进行了激烈斗争，旧贵族没落。

四] 最后的战斗

六卿各自在自己领地搞军政建设，发展实力。赵氏政治玩得好，联合其他几家灭了范氏、中行氏，迫使他们逃出晋国。春秋末年，智氏最强，赵又联合韩、魏消灭了智氏。晋长期的卿(大夫)兼并战争告一段落。前403年三家被周威烈王封为诸侯。

五] 晋公的下场

三家被封侯后，当时的晋公晋烈公成了受三家摆布的空头衔一个，没多久就郁闷而死了。其子晋孝公，四处流离。孝公死，其子静公立。前349年晋静公被三家废为庶人。后流落韩国求收留，为韩侯所杀。

［PART TWO］

赵世家的强人们

从前面的背景可以看出，赵氏从六卿时代开始就一直处于晋国卿(大夫)兼并战争的漩涡中心。所以，几乎所有的史书写三家分晋这段历史，都是以赵世家为主线。

01] 赵盾

赵氏和秦嬴氏是一个先祖，也长期是给周王室养马赶车的，神话里周穆王西巡会西王母，据说赶车的造父就是赵人的先祖。

造父传七代到叔带，来到晋国，侍奉晋文侯，开始在晋国建立赵氏。又传了五世，到赵夙，做了晋献公的将军，伐霍国有功被封耿地。又传两世到赵衰。跟随晋文公重耳逃亡国外19年，赵衰是诸随从之首。

重耳流落途中乞食，有村民拿块土给他，重耳怒，赵衰谏言：土代表土地，此乃上天所赐…

赵衰随重耳逃亡时在翟国和重耳做了连襟，生了赵盾。重耳归晋，成了晋文公，赵衰封原城，上大夫主国政，娶了重耳的女儿，此为正妻，生下了赵同、赵括、赵婴齐。晋文公称霸，多用赵衰谋划。晋襄公的时候赵衰死，赵盾继承赵氏，继续主政晋国。

襄公死，赵盾觉得太子不行，欲行废立之事，换襄公在秦的弟弟。为太子母和其他大夫反对，遂罢。太子立，为晋灵公。赵盾继续独揽晋国朝政，为正卿，仅灵公一人之下。赵氏在晋国势力膨胀。灵公即位14年，欲收权柄，与赵盾多有矛盾。欲杀赵盾。赵盾逃，还未出国境，堂弟赵穿(赵盾罩着的赵氏纨绔，襄公的女婿)弑灵公，立襄公另一个弟弟为国君，为晋成公。赵盾又回来主政，并未追究赵穿罪责。成公亲自为赵盾平息舆论，说弑君与他无关～太史董狐：“赵盾弑其君”，赵盾也认了。

史称晋灵公放狗欲咬(死)赵盾君臣二人矛盾激化

有一个细节：灵公派出刺客刺杀赵盾，有个平时受赵盾恩惠的人挺身救了赵盾。从这个细节中可以看出①赵盾在阴养死士②有意在宣扬赵盾(赵氏)的仁慈、得人心。

后世的史家认为：

三家分晋后，赵国改过三家分晋历史，突出了赵氏受的委屈和灵公无道，合理化了赵氏作为。从赵盾弑君却全无影响看来，受委屈的应该是灵公～只是一个政治不成熟的青年遇到了一个老练的政客而已。

此时，晋公的权柄已失。能与赵氏抗衡的只有其它卿大夫宗族了，分晋是早晚的事.

02] 赵武(赵氏孤儿)

赵盾死，其子赵朔继承赵氏家之主位，发生了“赵氏孤儿”事件。赵氏被屠岸贾(春秋左传中说是栾氏的栾书，正卿)屠了。可能有人要问，赵盾的时候，赵氏弑杀晋公都没事，怎么才过数年，赵氏就被一个大夫(司寇)给屠灭，仅遗留下了一个孤儿呢?

赵氏孤儿-史记载赵氏为屠岸贾所灭仅赵朔遗腹子赵武为门客所救

三个原因：①外，赵盾如日中天时，赵氏跋扈，晋国其他世族积怨已深；②内，赵盾是赵衰庶妻生的，继承了家主之位，赵同、赵括、赵婴齐这些正妻生的儿子反而成了赵氏小宗，赵盾死后，大、小宗争赵氏的主导地位，赵氏内部有巨大矛盾。③赵朔的遗孀，孤儿之母想要灭赵同、赵括。

赵氏孤儿赵武渐渐成年，景公的外甥、赵氏的独苗，政治上依然是有份的。晋公的儿子厉公为了制约其他卿大夫，有意扶持赵武，为他办了成年礼。后厉公没处理好与卿大夫的矛盾，灭三郤后(晋远房公族)却被栾书所杀。随后，晋悼公立，废栾书,改命韩厥(与赵氏亲近)为正卿，拔赵武为新军佐将，为八卿末。至悼公的儿子平公中期，赵武升中军将(正卿)，赵氏回血。

赵武谥赵文子，一生谦和、不露锋芒，重德尊礼：①始终对仇敌栾书恭敬有加；②从政后始终保持着为国鞠躬尽瘁的状态，未有怨怼；③尊周天子，史称他执政后派韩起去觐见了周天子，倍受周王室赞赏。

不过，他所处的时代，晋国的国内斗争却又异常激烈，先后：①三郤被厉公所灭，②厉公为栾书杀，③悼公废栾书正卿，范氏驱逐栾氏。栾、韩、三郤都属于晋国公族。至此，晋国完全沦为了韩、魏、赵、范、智、中行(荀)氏六卿家族的天下。

03] 赵鞅(赵简子)

赵武执政后，晋国的局势在外人眼中已经明朗了。平公十二年（前546），赵武做了正卿。十三年，左传·载：吴国的延陵季子使晋国，他说：“晋国的政权最后要落到赵武子、韩宣子、魏献子后代的手里。”

新发掘的史料(1972年4月山东省临沂银雀山西汉墓出土了《吴问》的竹简)更显示吴王阖庐与孙武关于晋国形势有过对话：“吴王问孙子曰:‘六将军分守晋国之地,孰先亡,孰固成？’孙子曰：‘范、中行是先亡。’‘孰为之次？’‘知是为次。’‘孰为之次？’‘韩、魏为次。赵毋失其故法，晋国归焉。’该竹简中文字显示：孙武认为赵氏在领地实行的田赋制度最宽和，人心归附，会取代晋。

当然，历史并非如此。

赵武生景叔，景叔生赵鞅。公元前519年,周王子朝为乱，占领王城，周敬王流落在外。前516年(晋倾公九年)，赵鞅合诸侯送周敬王回朝。顷公十二年，合六卿诛公族祁氏和羊舌氏，改其领地为十县,分了。同年,与中行寅用铁铸刑鼎,将刑书铸于鼎上。后世认为赵鞅为先秦变法改革开先河者。

赵鞅 - 刑鼎

公元前497年，赵鞅欲将邯郸(赵氏小宗)五百户迁往晋阳(大宗封邑)，其族弟赵午(邯郸大夫)拖了好久才办，赵鞅就把他杀了。赵午之子赵稷据邯郸发动叛乱。范氏与中行氏出手协助赵稷反抗赵鞅(整顿赵氏宗族的努力)，围了晋阳。这时，智、魏、韩三家奉晋定公之命(多半是他们请的)帮助赵鞅破了范氏和中行氏之围。后几年，赵鞅彻底灭了范氏和中行氏。晋国只剩四卿。

晋定公在位三十七年薨，出公立。出公十七年，赵鞅去世，谥号赵简子。太子无恤继位，这就是后来的赵襄子。

赵简子在位时，有几个趣事:①曾大病一场昏迷几天，并由扁鹊看了病，搞了一个见过上帝的神迹故事，醒后，又就这个故事出了几个应验事迹，最终导向立赵无恤(与翟女所生)为太子。怀疑是因太子出身低，赵鞅装神弄鬼以服众。不过，这体现了他立贤尚变的政治取向。②赵鞅有个家臣名叫周舍，喜欢直言进谏。周舍死后，赵鞅每当处理政事的时候常常不高兴，家臣们问起，他说“只听到恭敬顺从的应答，听不到周舍那样的争辩了，我为此而忧虑。”赵地乃至晋国的人听到了，都归心于他。

可以看出，赵简子是个政治手段很多(包括借上天说事)，相当不拘一格的政治人物，并且已经有意识的在集权和收买人心了。

04] 赵无恤(赵襄子)

赵无恤在做太子的时候，一次晋国出征郑国时，智氏的族长就羞辱过他，回去后智伯还向赵简子要求废赵无恤的继承人位。赵无恤和智氏结怨，但是总能隐忍不发。

赵无恤的姐姐是代王夫人，赵简子死，赵无恤丧服还未除，就到赵地北境的夏屋山借宴请之机杀了代王，顺势吞并了代地。

对于代地，其实在赵简子时期就已谋划了：赵鞅曾经对诸子说在常山藏有宝符，让他们去找，结果只有无恤找到了～“凭常山之险攻代，代国即可归赵所有。”当时，有人说代地贫瘠，有什么好。赵无恤说，其他地可五取一，代地贫瘠，大不了十取一，一样可以生养人民，而且不会有其他世家诸侯争。赵鞅非常高兴，坚定了立储决心。

孙子.吴问：赵氏的田赋比范、中行氏宽和一倍比智氏也宽和近一倍

同时，赵简子死后，智氏的家主智瑤成为正卿，执政晋国。襄子即位四年，智伯和赵、韩、魏三家把范氏、中行氏原有领地瓜分了。晋出公不服，想联合齐鲁讨伐四卿。四卿于是一起攻打出公。出公逃奔齐国，半路上死了。智伯立昭公曾孙为晋公～之后愈发骄横。要求各家割地一万户给晋公(实则是智氏)。韩、魏不敢违抗，只有赵无恤不给。智伯大怒，率韩魏来攻。

晋阳之战-智韩魏三家把赵氏围了一年多，还放洪水灌城，城内的人民易子而食都不肯变节

赵氏退踞晋阳(今太原)死守，被三家围了一年多。正直发洪水，智瑶引汾水灌城，晋阳城离被淹没只剩三版土高了。智瑶得意洋洋地对韩康子和魏恒子说想不到大水可以灭一个国啊，韩、魏两家都很忧惧(他们的城邑旁也各有一条河)。赵氏君臣察觉韩魏跟着智氏打赵氏并非心甘情愿，就派出说客偷偷去和两家联络。三方一拍即合。

公元前453年三月丙戌日夜，韩魏偷偷把河堤扒了，水淹了智氏兵营，赵、韩、魏三家军士一起掩杀智军。随后攻打智氏封邑杀了两百多口，三家分了智氏的领地，智瑶的头骨还被赵无恤给漆成了酒器。

至此，三家分晋大事已毕。又过了五十年,三家被周威烈王封侯，算是彻底三分了。

05] 赵氏人物品评

毫无疑问，赵衰和赵盾都是精才艳艳的人物，赵衰更勤于公事，赵盾则嚣张跋扈。他们是赵氏在晋国地位、人望的奠基人。

赵武这个人更不简单，承前启后，中兴复本的人，谥号文子，恰如其分。终其一生恭敬对人，尊王重礼，勤于公事，谦谦君子一个。据说仪表气度也很好，初次亮相政坛，有仇的栾书，和其他各主要的卿士大夫都对他青眼有加。赵武很好地处理了赵氏和其他卿族的关系，尤其是深化了和韩式的联盟关系，为赵氏赢得了恢复机会.

赵鞅赵简子是一个成熟老练的政治家，有野心有手段，而且有改革者的远见卓识，筑刑鼎和以军功释奴，他都干了。此外，他基本可以说是以一个君主而不是晋国臣僚的视角在看事。礼贤下士，选贤任能。他重用的董安于、尹铎、傅便、邮无正、史黯、窦隼等人都是史上有名的。赵氏立国几乎已是必然。晋阳之战能胜，晋阳百姓能在那种状态下还不背叛，也和赵简子的布局有关～很早就派尹铎去治理晋阳，减税收人心，高筑营垒。孙武说的无税可能就是指尹铎曾经在晋阳有过的举措。

后世对赵无恤评价很高，尤其是在和智瑶对比的时候，认为他谦让隐忍，是赵氏保全的关键。不过，实际上在当时，他应该是评价有限的。据说相貌丑陋，加上出身低微，隐忍往往被看做懦弱无能。否则，智氏联合韩、魏两家，差点把赵氏给灭了是无法想象的。毕竟韩氏和赵氏有长期的同盟关系，韩康子如果仅仅是畏惧智瑶而不是对赵无恤没信心，是不至于此的。

但，赵无恤本身是有政治家素质的：①能忍也能狠，在杀代王夺代地问题上的决绝和灭智氏漆智瑶头骨为酒器上的狠辣；②晋阳之战时，百姓虽无二心，有些家臣倒是有所冷淡，唯有高共不失礼，战后把高共列第一功；③对待智氏家臣豫让的态度则提现了他树立忠臣典型的政治家气度。

最后，赵无恤有五子，却立了长兄伯鲁的子嗣为继承人，应该是吸取了被屠岸贾灭族时的教训，防止分裂，以大局为重，符合儒家的逊让美德。不过，也体现了赵氏在继承人选拔问题上不断在立长和立贤问题上摇摆，而且不像秦人花更多精力在培养继承人上。这个毛病一直带到了战国后赵武灵王时期，最终酿下不可挽回的错。

［PART THREE］

失败者剪影

01] 周王室

这个吧，是司马光加上去的。其实从晋文公重耳时期起，周王室就经常被晋国的人照顾扶持，赵氏给周王室长脸帮周天子清理家事顺带送回去就有几次。所以，三家分晋后五十年才给封侯，可以说很硬气了.

02] 晋公室

怎么说呢，最后被分的是晋公室。但是话又说回来了，晋国也曾因异族卿大夫受益.

晋献公之前，晋国曲沃的公族和晋公室发生过长达67年的内战，血腥残忍。最终，献公的父亲武公从曲沃攻入晋国都翼城，灭了公室。献公即位后，想灭他的公族也一大把，都想学武公啊。献公也不是省油的灯，对外扩张，假道伐虢；对内则花了8年时间，离间诸公子，把公族屠了个干净.

献公不立公族，之后国君的儿子都不留在国内成了制度，公族势力极弱，异族卿士大夫获得了很好的发展空间。晋国之所以能在春秋成为超级大国(直到分裂时都是), 和其人才鼎盛有关，所谓楚才晋用，那还只是士大夫一级的，实际上晋国的八卿六卿各世家，都是重耳时期的重臣家系。放在当时任何国家，都是举足轻重的人才。

所以，发展和分裂，其实是周礼体系下的必然，周王室不能幸免，发展最好的晋国也是如此，整个封建时代，直到科举产生之后，王朝的灭亡主要风险才来自异族。

03] 陨落的六卿世家

晋国的六卿主要来自于公元前633年晋文公设立三军(中、上、下三军，各设正副二将)六卿，中军将为正卿，执政。到晋阳之战为止，180年间，六卿在11个世族之间流转～狐氏、先氏、郤氏、胥氏、栾氏、韩氏(源自晋国公族)，智氏、中行氏、魏氏(源自周朝公族)，范氏、赵氏。

①狐氏：重耳的舅氏，在晋文公、襄公时盛极一时。第三世时与执政大臣赵盾在君主选择上出现分歧，逃离晋国，式微。

②先氏：多为武官，以勇武侍晋，重耳归晋的内柱。第五代先榖时，先氏勾结犬戎作乱，被晋公驱逐出晋国，式微。

③郤氏：至晋厉公时，郤氏三卿五大夫,盛极一时，骄横，为厉公和和胥氏联手除灭.

④胥氏：跟随文公流亡的一员，在文公朝取得重要地位，和厉公联手灭三郤后被栾书与中行偃联手击败，淡出晋国政坛。

⑤栾氏：栾书为正卿时盛极一时，被悼公废，其孙栾盈时被六卿联手击败。

⑥范氏：为赵鞅驱逐至齐，创刘姓。

⑦中行氏：为赵鞅驱逐至齐，西汉绝祀。

⑧智氏：晋阳之战后被大屠，残余入秦。

此外，屠岸贾也是晋国一个士大夫家族屠岸氏，在晋献公时期的晋国内乱中就有露脸。前面说过的公族小族祁、羊舌氏也是晋国的一些士大夫家族，最后都湮灭了。

可以看出，六卿世家，公族先灭，很多都是晋公亲自下手，对公族的提防是始终的.

［PART FOUR］

启示

01.平台很重要，狐氏、先氏也出了些很牛叉的人物，离开了晋国，都式微无名了。

02.族内(组织、群体内)团结很重要，赵氏几次大的灾难(屠岸贾、范氏中行氏围攻)都和家族内部闹分裂让人有机可趁有关。

03.尽量不卷入冲突，就像美国早期孤立主义，魏氏长期都存在感不高，不介入六卿世家间的争斗，结果到了三家分晋时成了三家中实力最强大的。即便到了韩、魏、赵、范、智、中行6家的六卿时代，最先被灭的也是喜欢搞事的中行氏和范氏，其次是智氏。赵氏除了内讧外，和范、中行氏的斗争消耗太大，因此才会三分而非一统.

04.金边银角草肚皮，中心地带，觊觎者更多，容易过早发生冲突，相反，像代地这种偏远地方有大量发展空间(秦亦如此)。

05.要有盟友，赵氏因为韩氏(韩厥及其他各世代)的支持才得以从屠岸贾的屠杀中走出来并最终立国，韩氏其实也因此立国。

06.人本～时代的车轮不可逆。孙武的“吴问”清楚的指明了晋国世家斗争的方向～以人为本，以百姓为本的家族会最终胜出。事实上，赵氏之所以能在晋阳之战中胜出，之所以能扛那么久等到反攻机会，和他们在晋阳减税让利收取人心有关。他们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普通人的价值展现出来了，是因为豫让、程婴和公孙杵臼这种布衣展现出了其作为臣子的价值。这些价值又反过来促使赵氏这种贵族领主做出让利收买人心的举措，是对人价值的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