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京夫子庙和总统府内都放置有“天发神谶碑”, 这可是一块名碑!那么为何会放置在两地,哪一块是原碑呢呢?
229年,孙权迁都南京,所建都城北抵覆舟、鸡笼二山,南门则在淮海路一带。夫子庙地区在当时只能算为“郊区”,是守城部队营房所在地,因当时军士都穿着黑色制服,故有以“乌衣”为而得巷名,也就是沿用至今的乌衣巷。
三国末年,蜀国已经灭亡,司马昭儿子司马炎废魏王,建立晋朝,并扩张疆土。东吴偏居江南,危在旦夕,但东吴末帝孙皓却信赖奸臣,生活奢靡,不在政治军事上富民强国,竟想出用些巫术占卜等手段,来支撑这占据一方的小朝廷。
据载,276年,有人挖地,得到一块长一尺、宽三分的白银,上面刻有年、月;不久,又有人在吴郡的临平湖边,得到一块石函,中间有一块青白色的小石头,长四寸,宽二寸,上面刻有“吴主作皇帝”的字样。于是东吴后主孙皓改年号为“天玺”,并立石碑以记载四代吴主的功德,这就是“天发神谶碑”。记载六朝史料的《建康实录》说:“县南三十里,西接牛头山、丹阳云岩,东路有大蝎石,长二丈,折为三断,此纪功之碑也……可辨者二百余字,漫灭者五十余字。”
“天发神谶碑”碑文荒诞不已,上有“上天帝言”、“天发神谶”、“永归大吴”等等,落款为“吴天玺元年七月己酉”。碑文假借“上天帝言”告知百姓:吴主继承帝位,吴国统一天下是上天的旨意,想以此稳定民心,加强统治。
“天发神谶碑”碑文虽然荒诞难读,但其书法则独树一帜,其笔法及体势可谓前无先例,后无继者。据传碑文是华核所编、黄象所书。黄象是我国三国时期著名的书法家,存世遗迹多为隶书、章草, “天发神谶碑”碑文非篆非隶,被称为“垂露篆”,是我国书法史上少有的由篆书向隶书转变时期的文字,存世极少。
“天发神谶碑”并没能改变东吴颓败的国运。才定“天册”年号的孙皓又改年号为“天玺元年”,在位16年便换了8个年号,这一切都未能改变东吴灭亡的命运。公元280年,东吴被晋所灭。
“天发神谶碑”原来立于南京城南天禧寺,也就是现在的在大报恩寺遗址附近,石刻为圆幢形,文字环刻。石碑在东晋时断为三段,故名“三段碑”。此碑上段21行,中段17行,下段10行,总存二百余字。北宋孔庙建成后,北宋大儒胡宗师将碑移至转运司后圃筹思亭,明朝又移至江宁府学尊经阁,历代都受到较好保护,原石上先后刻有胡宗师、石豫、耿定向、翁方纲题跋。1805年3月,校官毛藻在孔庙印刷《玉海》,不慎失火,“天发神谶碑”被毁,残片埋于卫山之下。现复制此碑,置于卫山脚下。
“天发神谶碑”流传拓本很少,最早的宋拓本现藏于故宫博物院。南京总统府煦园内的“天发神谶碑”,是清两江总督端方根据宋拓本重新模勒精刻而成。
端方为何要复制天发神谶碑?现无从查考。两江总督署的位置正是当年东吴宫城所在地,也许是端方身处故地,借物抒情吧。端方任两江总督时正值清朝末年,革命浪潮风起云涌,腐朽无能的满清政府摇摇欲坠,这与孙皓当年所面临危局颇为相似,其结局也是一样的悲惨。
端方复制的“天发神谶碑”保存完好,与嵌于总统府煦园夕佳楼下的龙墙之中不无关系。文革时期,石碑被石灰覆盖才幸免于难。两块石碑底色黝黑,字迹清晰,手笔细腻,刀法老到。此碑虽为复制品,但也属于文物,而夫子庙展示的则为当代复制品。两地均非原碑。(本文改编自陈宁骏、欣辰著《解密总统府》《解读夫子庙》,关注微信公众号:NJHFHHH,在旅行中感触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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