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位60年,“被迫”退位,老眼昏花还不肯交出实权,乾隆帝:真实

文/花开无田

古代帝王的内心有一个不约而同的共识,那就是希望自己的帝位生涯可以延续一生,清心寡欲对他们来说如同浮云,牢牢地握紧天下权柄才是王道。事实证明,没有哪一位皇帝愿意在活着的时候,将代表着天下之主的皇位拱手相让,哪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圣明如唐太宗,晚年也是希冀长生,丹药不离身;清朝的乾隆皇帝也不例外,纵使他即位之初想要跳过这个怪圈,仍旧没有实现自己最初的想法。

1735年,乾隆帝举行继位大典,在焚香祷告的时候,他提起祖父康熙帝在位六十一年,倘若老天保佑,自己也能够像祖父那样在位六十年,将会立即传位皇子,归政赋闲。乾隆帝没有想到一语成谶,自己真的硬生生地活到八十八岁,达到历代帝王寿命之最。

乾隆帝继位的时候才刚刚二十五岁,意气风发、年轻力壮的年纪,对皇帝这项工作跃跃欲试,继位时的心情格外舒畅。然而乾隆帝上面所说的话并非出自本心,很大一部分源于儒学经典对他的熏陶,尧舜禅让的事情挥散不去。作为以儒学治国的封建帝王,乾隆帝必须要表现出对禅让的极大热情,即使内心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亲政后的乾隆帝尝到君临天下的甜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两句话最能表现出乾隆帝兴奋无比的心理状态。面对权力带给自己的一切,乾隆帝的想法日益改变,他开始迷恋起唯我独尊的感觉,醉心于至高无上的帝王权力。

早在1760年,五十岁的乾隆帝就跟大臣们立下约定,只要自己的生母崇庆皇太后还健在,他就要履行皇帝的责任,绝口不提传位之事。当然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乾隆帝六十岁的时候,下令修葺宁寿宫用来安享晚年,并假模假样地说,等将来退位就住在这里休养。

1772年,乾隆帝向诸皇子谈及传位的事情,可是说归说,在实际活动中,他总是竭尽所能地对传位之事采取避而不及的消极态度。

1777年,八十多岁的崇庆皇太后去世,乾隆帝避免传位的借口消失,立储退位的讨论再次搬到朝堂上来。伴随着年纪一天天地增长,乾隆帝预感到自己的身体状况日益恶化,老年病患接踵而至。关节炎的疼痛让乾隆帝连台阶都不敢迈,偏偏紫禁城的台阶数不胜数,连乾隆帝一向引以为傲的射箭活动,都不得不仓促停止下来。晚年的乾隆帝神经衰弱,在许多个不眠的夜里辗转反侧,直到天空泛起第一缕晨光。精神不振的乾隆帝记忆力衰退,身体变得虚弱,根本没有精力处理国事,心情烦躁的乾隆帝望着堆积如山的奏折恼怒异常,常常破口大骂。健康状况的不断恶化让乾隆帝有心无力,他开始想起即位之初做出的诺言,归政成了他的首要信念,退位不再是避之唯恐不及的事情。

1795年,乾隆帝在继位六十周年之际,召集皇子皇孙、王公大臣,当众派人取出藏在乾清宫匾额后的立储密旨,宣布立十五子颙琰为皇太子。乾隆帝的举动没有引来太大反响,反倒把和珅吓得魂不附体,因为太子最不待见的就是他。和珅急忙跪下委婉劝阻,表示尧舜传位的时候都是一百岁,皇上将来必定比尧舜长寿,希望乾隆帝可以再在位二十年。然而纵使和珅口若悬河、妙语生花,拿定主意的乾隆帝始终不肯改动,执意要将帝位传给太子。

此时的和珅才算明白,乾隆帝是真的将大权交出去了,眼见事情无法挽回,和珅急忙跑到太子那里贺喜。恭维的话一遍又一遍,口干舌燥的和珅依旧没有换来太子的笑脸,自讨没趣的和珅只得悻悻而归。事实证明,和珅对太子的示好有些迟,但和珅也不至于卑躬屈膝,因为乾隆帝只是在名义上将皇位递给了太子。早在十月份,乾隆帝就对次年的传位大典做出规划,退位后称太上皇,但仍可以自称朕,谕旨仍具有权力效应,太上皇地位比皇帝高一等,太上皇的寿辰称作万万寿。

1796年,乾隆帝的传位大典在太和殿举行,当一切仪式进行完毕后,乾隆帝却死抱着玉玺不肯交给颙琰,这一戏剧性的场面令人啼笑皆非。好不容易等到传位大典完毕,嘉庆帝如愿以偿地继位,这位步入中年的皇帝却并不开心。他不仅要面对全国各地纷繁复杂的政务,还要对和珅假意亲近,最为主要的还有不肯松手的老父亲。

民间有句俗语,乾隆帝活一日,和珅也就活一日,生动地表现出乾隆帝对和珅的信任和宠爱。不可否认的一点是,从1796年到1799年,乾隆帝做了整整三年的太上皇,他以训政名义继续掌握清朝朝政,嘉庆帝是个孝顺儿子,对乾隆帝唯命是从。乾隆帝做太上皇的第二年,湖北发生白莲教动乱,湖北抚督抚向嘉庆帝呈上奏折,起初嘉庆帝不把这次动乱当回事,着手下令湖北巡抚惠龄办理剿匪事宜,可没想到动乱愈演愈烈。嘉庆帝这才乱了阵脚,急忙将事情告知乾隆帝,这时的乾隆帝说话含含糊糊,口齿不清,只有一旁的和珅能够听懂。嘉庆帝和乾隆帝的对话,中间都会隔着一个和珅,用来充当两个皇帝之间的高级翻译。年老昏花的乾隆帝迷信邪术,常常喃喃自语、振振有词,诅咒白莲教领袖不得好死,昏聩之状可想而知。

乾隆帝对朝廷官员的奏折格外看重,早先就表示太上皇的奏折要比皇帝高一格,可没想到还是有人撞了枪口。这个人就是湖广总督毕沅,他的奏折没有按照规格写,惹得乾隆帝龙颜大怒,专门降职斥责,差点交给吏部论处。对别人来说可能就是一件小事,可在乾隆帝的眼里,这就是冒犯他最高天威的表现。嘉庆帝作为皇帝,掌握的权力也就是主持祭祀等礼仪性的活动,实质性的治国理政其实还是在乾隆帝的手里牢牢攥着。哪怕嘉庆帝想要升自己的老师为内阁大学士,都不能随心所欲,乾隆帝认为嘉庆帝是在布施恩泽,拉拢朝臣结党,妄图夺自己的权。乾隆帝的专权擅断让嘉庆帝继位初期如履薄冰,生怕会惹得父亲龙颜大怒,帝位随时不保。

1798年,嘉庆帝的好日子终于来临,因筹办征剿白莲教起义军的乾隆帝,终因心力交瘁患病不起。第二年年初,乾隆帝强撑着身体接受百官朝贺,同时竖起耳朵听取前方征剿白莲教的战况,他迫切希望能够有封连连告捷的战报。可惜乾隆帝没有等到镇压白莲教获胜的喜讯,病情的日益加重让乾隆帝口吐鲜血,自感大限将至。1799年,八十九岁的乾隆帝握着嘉庆帝的手久久不能放开,临终前仍念念不忘白莲教对江山社稷的威胁,他回想起过去的一生,忍不住老泪纵横。乾隆帝最终没有等来自己的九旬寿礼,他遥指南方示意勿忘白莲教之患,随后带着无限的遗憾溘然长逝。而皇权,对权利的迷恋,也无不体现着人性的真实一面,即便是在位60年,太上皇2年,也正如歌曲所唱“我还想再活五百年”。

​参考资料:《清史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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