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过4620000人捐献,你的器官愿意给陌生人用吗

截至2022年4月1日,中国器官捐献志愿登记总人数超过462万,而2015年1月1日这个数字仅仅是25959人。近200倍的增长代表着器官捐献观念在中国的迅速普及。同时,许多对于贫困、危急家庭的救助措施也是从无到有、从有到优。

从已儿孙满堂的60后到刚刚踏入社会的00后,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器官捐献的行列中来,许多00后还表示“这是送给自己的成人礼”。此事件甚至在某视频网站一度爆火,大家都希望自己能够帮助到更多的人。

那么,你的器官愿意给陌生人用吗?哈佛医学院的医学教师丹妮拉·拉玛斯在她的新书《重症之后》中提到了这样一个关于器官捐献的暖心故事,希望这个故事能够带给你希望和力量:

凯莉·赖特正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看着电视里正在直播的一年一度的玫瑰花车大游行。她看着写着“捐献生命”的花车从屏幕上过去,花车里坐满了死后捐献器官者的家属,他们集结在此纪念捐献者。凯莉看到围观的人们在挥手,当镜头扫过仰慕善举的人群时,她不禁想到她干吗要等到死后再把身体的一部分送给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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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莉44岁,有两个小孩儿。其实好几年前,她就有了捐肾的想法。当时,一个朋友的孩子因为先天性异常而患上了肾衰竭。她本来准备把自己的一个肾给他,但那孩子最终通过全美死后器官捐献者等待名单得到了一个肾。凯莉被“赦免”了,但她的感受有点更像失望,而不是解脱。捐献器官的想法还是常驻心头,让她跃跃欲试。那天早上,花车的一幕再次激发了她的愿望。这一次,在新年决心的推动下,她决定实现这个愿望。她打开了电脑,登录了脸书,找到了活体肾脏捐献者网络的页面,在网络上发布了一条信息。

凯莉写道:“有点害怕,但对拯救生命充满希望!”

这就是她想要的——网络另一端的某个人将会取走她的一个肾。远在千里之外,被列入全美肾脏移植等候名单的埃迪在波士顿郊区家中的客厅里,看到了凯莉的留言。他刚刚上网搜索了一个半小时,有点迟疑。他又看了一遍。“人们一般是怎么联系的呢?”他心里有点疑惑,“我刚开始接触,不知道该不该回应,有什么规则吗?”

抛开规则不谈,埃迪认为如果他不回复,别人可能就会回复。他没有想到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可能会自愿为他捐出一个肾脏。这确实令人惊讶,也让他犹豫了一下,但他越想越觉得这个想法很是吸引人。即便他最终找到了一个有能力也愿意捐献器官的朋友或亲戚,那个人也完全是为了他才做了非必要的手术,并承担下全部风险。这会成为他的心理负担。而这位女士已经准备好要捐出一个肾了。他想不出为什么,但这并不重要,不是吗?她已经决定要把肾捐给别人,而如果一切顺利,埃迪就会是得到捐献的人。他急忙开始写回复,十分担心撰写回复的这几分钟内,他就会失去机会。他还不确定具体规则,因而小心翼翼地把控着分寸,让内容既足以激起发布者的兴趣,又不会太多,以免让她不知所措。埃迪写道:

您是一位非常勇敢、乐于奉献的人。我是一个51岁的男性,来自马萨诸塞州北雷丁地区。我和朱莉已经结婚22年,有两个上大学的孩子......我患有终末期肾病,需要每周透析3天(共12小时)。我的血型是A+型。我很希望成为您肾脏的接受者候选人。如果我能成为候选人,请联系我,我们可以找个时间谈谈。

致礼,埃迪。

发完消息后,他试着压抑自己越来越激动的情绪。“我告诉自己,‘行了吧,成功的概率能有多大呢?’”所以他继续在网上搜索。他为自己新建了一个脸书页面和一个网站,详细记录了他的肩部手术、严重的感染以及由此导致的肾衰竭。他把这个网站和脸书页面命名为“埃

迪的肾脏竞选活动”,还特意把“Campaign”(竞选活动)的首字母换成“Kidney”(肾脏)的首字母KA。他写了一份简短的个人小传,还附了几张自己和家人的照片。他给人的印象是一个讨人喜欢的普通人。

然后埃迪的收件箱里突然出现了一条信息。那是来自加利福尼亚州一个陌生人的回复。

“嗨,埃迪......我觉得我应该属于通用型供体......如果可以的话,我一定会帮助你!”

埃迪从未遇到过像凯莉这样的人。他问她为什么要把肾捐给他,她非常诚实地告诉他,那天她坐在沙发上看玫瑰花车大游行时是如何做出这个决定的。这就是事实,她实话实说也是不想让他担心,但这个回答却让他更加担心了。凯莉这么快就下了决心,谁能肯定她不会也这么快就改主意呢!埃迪做好了失望的准备,而他的一个堂兄也开始了成为捐献者的准备工作。

但凯莉并没有消失。恰恰相反,她似乎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反悔的余地。她频繁地发短信,一条接一条,有时甚至连着发10条,整天不停点亮他的手机。

凯莉的朋友们对她的选择褒贬不一,有的说她真是愚蠢,竟然为了给一个陌生人捐肾而把自己的身体置于危险之中。如果有一天她的某个孩子需要她捐肾呢?那时怎么办?但她一直坚定不移。这些假设都无法阻止她。她对我解释说:“你不能总想着那些‘如果’。要是我们都缩手缩脚,就没有人能做成任何事了。如果我在过马路的时候就死了呢?生活中有数不清的风险。”

凯莉想尽快安排移植手术。她配型成功了,也足够健康,可以进行捐献,所以她觉得没有理由再等。埃迪有点惊讶,有点迟疑该不该让她推进得这么快。不过据他所知,凯莉是全心全意的。她似乎比他更热情,或者至少表达出更多的热情。他们确定4月份做手术,就在凯莉获得医学许可,能够捐肾给埃迪的一个月之后。

随着手术日期的临近,凯莉再次飞来波士顿,这次来的还有她的丈夫和母亲。埃迪家的房子不大,他们都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凯莉一家挤进了埃迪女儿的卧室。手术前的这几天看上去压力不小。这两个家庭在本质上仍然是陌生人,但是器官移植需求和利他主义精神、一个器官和两台即将进行的手术,把他们联系在了一起。

后来,埃迪经常想起凯莉,他甚至无法用语言来表达那种奇妙的感激之情。她给了他不需要透析就能活下去的能力,让他得以回到原来的生活中去。然而他的生活是忙碌的,有妻子,有两个孩子,还在一家工业品供应公司找到了一份地区销售经理的新工作,工作责任重大。凯莉得接受这件事。

埃迪并没有完全从凯莉的世界中消失。手术几个月后,他邀请她回到波士顿,和他一起参加一个散步活动,为肾脏疾病的研究筹集资金。凯莉再次和埃迪的家人聚在一起参加活动,他们都穿着印有“凯莉的英雄”字样的T恤。大家笑容满面,手挽着手拍了照,那是一段美好的时光。凯莉给了埃迪一个器官,尽管她最初因埃迪的“冷落”感到受伤,但扪心自问,她知道自己捐肾不是为了得到一个朋友或家人。凯莉告诉自己:“我不应该期望他做什么来回报我。”她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愿意再捐一次。

死亡永远不是爱的终点,器官捐献是连接死亡和生命的桥梁,能以另一种方式让生命延续,让更多家庭向阳而生。

生命虽短暂,但这个世界的爱意,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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