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5月15日,在华东野战军的猛烈攻击下,整编第74师死伤惨重,张灵甫率领余部龟缩在孟良崮周围窄小的区域内,进行临死的挣扎。而蒋介石和陈诚为援救张灵甫,向各部下了死命令,即使赔上性命,也要给“王牌军”解围。
一时间,国民党军队开始疯狂向华东野战军进攻,其中华东野战军第1纵队和整编第25师在天马山遭遇,发生了激战。
这场战斗,被称作天马山阻击战。
天马山,也叫做马头崮。位于山东省蒙阴县城东20公里处,在界牌镇驻地界牌北面2.9公里,海拔328.5米,面积一平方公里。因形状像马头,故名马头崮。天马山的南边,是华东野战军主力围歼74师的主战场,而它的东边,则是华东野战军1纵的指挥所。
战斗在15日上午10时打响,整编25师以两个团的兵力向天马山一线发起了猛攻。师长黄百韬,并没有像其它国民党军队一样保存实力,而是拼尽全力向解放军阵地进攻,凭借优势的火力,25师迅速占领了天马山附近的浮山、界碑,对天马山形成了围攻之势。
为什么黄百韬这么拼命,这与他的出身有关。
黄百韬,字焕然,祖籍广东,生于天津,最早是在北洋军阀、江苏督军李纯手下当传令兵,后来投降了张宗昌,后又随张宗昌的部下徐源泉投降了蒋介石。蒋介石把黄百韬送进了陆大特别班第三期学习。
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黄百韬被派到顾祝同的第三战区任参谋长,在此任上,黄百韬严惩贪污腐败,励精图治,任劳任怨,小心守法,极力表现自己。但是因为黄百韬不是黄埔系,也不是浙江人,他始终得不到蒋介石和顾祝同的信任,被外放到25军(即此后的25师)的军长。
黄百韬明白,自己没有什么靠山,只有凭借战功才能站稳脚跟,所以在战争中,黄百韬可谓战则争先,退亦谨慎,拼死搏斗,逐渐以显赫战功取得了蒋介石和顾祝同的信任。
正因为此,黄百韬手下的25师战斗力非常强悍。国民党军队一向以嫡系为主力,像“五大主力”的整编74师,整编11师,第5军,新1军,新6军,都是战场上响当当的部队。25师与这些部队相比,战斗力丝毫不逊色,论起战功,这支部队仅次于11师和第5军,连74师都不能望其项背。
整编74师被围困之后,只有25师增援最为积极,黄百韬倾全部兵力不顾伤亡,打到距离74师只剩一步的距离,胜利马上在望,黄百韬不由得喜从中来。
面对国民党军的猛烈炮火,1纵1师的师长廖政国的四个团几乎全部伤亡殆尽了,甚至他连师部的警卫队都派上了前线,但换回来的是战士们一具一具的尸体。
廖政国知道,现在1纵的主力正在对付张灵甫,根本没有办法抽兵进行支援。
廖政国在前线指挥所内飞速地踱着步,25师的炮弹打在屋顶上,灰尘扑扑地落在他的头上和肩上,浑然不觉。他手里现在只有警卫班的十来号人了,如果再顶不住,只好自己抱着机枪与敌人拼死一搏了。
就在廖政国无计可出的时候,从天上掉下来一个大救星——4纵10师28团3营,这支部队正在营长郭建军的带领下向芦山进发。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廖政国马上下命令拦住了郭建军,他对郭说,“哪儿也别去了,就在这里跟我守住。”
郭建军一听,有点犹豫,毕竟他这次出来是执行别的任务的。看见郭建军面有难色,廖政国正色地对他说:“你知道守住天马山对于整个战场形式的重要性吗?如果天马山失守,25师和74师会师,对于这场战役将是毁灭性的结局。”同时廖政国安慰郭建军道,让他不用有心理负担,他会向4纵的首长亲自解释这件事的。
听到这里,郭建军再也没有了顾虑,迅速带着部队投入到了战斗,此时1纵1师的汪营长已经快拼到弹尽粮绝了,郭建军见状,命令部队以猛虎下山之势向25师发起反击。
此时,25师伤亡已经近万,早已是强弩之末,郭建军这一个营投入战斗,犹如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犹如神兵天降,25师兵败如山倒,迅速被击退了下来,此后,再也没有力量组织反击。
天马山阻击战,结果似乎有一定的偶然性,但从根本上讲,这场战斗的胜利又是必然的,这与我军长期以来形成的肝胆相照,荣辱与共,不分彼此的作风是分不开的。
与此相对照,国民党内部派系林立,矛盾重重,张灵甫的被围困与此有很大关系。对此我们下篇再说。
齐鲁晚报·齐鲁壹点 记者 朱文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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