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吾国之历史中,有一神秘时代,被我们尊奉为“中华文明的起源”。五千年的“有史以来”便也是从此而起。“三皇五帝”、“炎黄子孙”等词语我们自是张口就来,引以自豪,可又有多少人知道其中的‘所以然’,我们今天就从“五帝之首”的轩辕黄帝说起。
历史中有一种奇怪现象,大抵是群体名号,则必然是众说纷纭,版本诸多的,例如“春秋五霸”、“建安七子”其中人选都颇有争议,“五帝”人选之争,自然也不例外,但无论如何争议,黄帝都是其中之一,太史公更将其列为“五帝之首”。
其实,上古的名号是十分有趣的,‘皇’‘帝’‘王’‘圣’等称号的由来不是根据一个人的地位和权势,恰恰相反,是根据一个人的“德行”衡量出来的。比如‘五帝’之所以为‘帝’,则是因为“德配天地,在正不在私”而来的。很显然,在上古能称帝的,都是“大德之人”,而在后世则沦为“大杀之人”了。
“黄帝”之所以有个黄字,则是因为他是“土德,尚黄色”,说起来不难,大抵是他对种庄稼等关于土地方面的工作特别熟练,而土地是黄色的,所以称“黄帝”。(最起码比‘土帝’要雅得多)黄帝的名号多的吓人,但却每一个都有确切的来源。他是“少典之子”(少典,是其国名),号“有熊”(是他继位的地方,后为国号),姓公孙(是他本姓),还姓姬(生长在姬水之旁),名轩辕(居住在轩辕之丘),又叫做“帝鸿氏”(左传记载)。
那说了一大堆,黄帝到底出生于何处呢?寿丘(山东曲阜附近),可见山东曲阜这个地方了不得,这地方出‘圣人’频率太高了。据说黄帝之母于野外见闪电围绕北斗星,然后有感怀孕,怀胎24月而生黄帝,生时有祥云之瑞。
这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孩子,所以人家在你牙牙学语时,便能侃侃而谈;在你撒尿和泥时,便能形如大人;在你青春叛逆时,便能仁厚机敏;在你大学浪荡时,便有大智大慧。哎,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天纵之圣”吧,谁说天赋不重要的,任你学习历练百年,你恐怕也达不到这境界。
成人后的黄帝正值一个乱世——炎帝后人不争气,导致天下混乱。所以这时的黄帝可谓是‘正得其时’,人家不仅有天赋,还有运气和机会。黄帝于乱世中“修德养兵”,后于“阪泉之野”击败了失去民心的炎帝后人,取得了“天下共主”的地位。然而有一个叫做‘蚩尤’的诸侯国却不服从黄帝的统治,蚩尤国有兄弟81人,据说长得‘似人似兽’、铜头铁臂,特别凶悍。
黄帝无法用自己的德行感化他们,那就只有用武力来征服了。可见圣人也是需要文武兼备的,如同佛家渡人时仍需具有‘降魔法力’。于是双方在“涿鹿之野”准备一决雌雄,蚩尤国兄弟请来了风伯雨师作为外援,欲图以‘自然界之威力’来对付黄帝。而黄帝是深通‘一物降一物’的道理的,他请来了风雨的克星‘天女魃’,就是后来的“旱魃”。结果自然是验证了‘一物降一物’的真理,蚩尤被灭了。通览此事件之全程,我似乎想到了《封神榜》的故事:人与人斗似乎不太过瘾,还需要请来神魔,来个大乱斗,方显精彩。
黄帝灭了蚩尤,打跑了入侵的匈奴远祖荤粥,便开始着手内部管理事务了。所谓的“诸侯会盟”便第一次出现于正史之中黄帝的策划下,黄帝在‘釜山’会盟诸侯,封禅泰山之后,便开始了他的各地巡游,凡此种种:会盟、封禅、巡游,都为后世帝王所学习以及发扬光大。黄帝居无定所,那时又没有完整的‘军营体系’,所以黄帝住的地方便“以师兵为营卫”,这便是后世为什么军营里有‘辕门’一词了,吕布还曾于此来了个‘辕门射戟’,“辕门”便是轩辕氏之营门,实乃黄帝所创。
黄帝不仅与‘土’有缘,还和‘云’有缘,他是生时有‘祥云之瑞’,所以在设置官职时,以‘云’来命名。青云、黑云、白云、黄云、缙云则对应着四季五方之官。(春夏秋冬中)但这也不算什么,厉害的是:他所得到重用的贤臣都是靠做梦找到的。比如他梦到刮大风,把污垢都吹走了,于是他找到了‘风后’做相;他梦到一个人拿着千钧巨弩赶着羊群,于是他找到了‘力牧’做将。看起来,后世夏商周的那些圣君们也都是效法黄帝找人才的,这下我似乎进一步理解了苏东坡的‘君臣一梦’是什么意思。
我们都应该感到幸福,因为我们都有一个‘姓氏’,值得开心的是可以和父亲一个姓氏。大家可能会说:你这是什么话,不跟父姓,难道改姓不成?答对了,在黄帝时期,能得父姓是个光荣的事情,只有优秀的儿子才有资格跟父姓。黄帝25子,只有14人有姓,且只有两人跟父姓,你说是不是光荣得很。
据说黄帝活到一百多岁后而登遐,给后世留下了许多美好的幻象,但孔子说过,黄帝治理天下三百年,而黄帝只活了一百多年,那之后的二百年又有谁来治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