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雄并起、烽烟弥漫的战国时代,涌现了许多传奇将领。其中,白起、廉颇、李牧、王翦被称为战国四大名将。而白起,名列战国四大名将之首。
关于白起的身世,《史记·白起王翦列传》以“白起者,眉人也”一笔带过,可见他绝不是高干子弟。
公元前294年,在大臣魏冉的推荐下,白起获得了他生平第一份官职:“左庶长”,率领秦军攻打韩国。按照秦国官阶,左庶长是一个下等武官。《史记·平原君列传》“毛遂自荐”一节里,毛遂在楚王面前把白起说成是“小竖子耳”,就是在揪他的老底。
当然,英雄不怕出身低,是金子总会发光的。白起很快就以敌人的尸首,堆积出一条通往“武安君”的金光大道。
白起一生指挥大小70余战,没有败绩。
——伊阙之战,歼灭韩魏24万联军,联军总司令公孙喜也惨遭俘虏。韩国和魏国的精锐部队基本上被消灭殆尽,秦军东进之路基本扫平;
——两次征伐楚国,大破楚军,攻入楚国都城郢都,迫使楚国迁都。经过白起一连串的打击,曾经十分强大的楚国一蹶不振;
——长平之战,白起更是一举歼灭赵军45万人,开创了中国历史上最早、规模最大的包围歼敌战先例。
据梁启超考证,整个战国期间共战死两百万人,白起一人就杀死了100余万,占据二分之一。因此白起又被称为“杀神”。
白起在古代战争史上具有十分显要的地位。
731年,唐玄宗设置武庙,选取了10名历代名将,白起名列期间。1123年,宋徽宗为古代名将设庙,选取71位名将,白起也在其间。
唐代大诗人杜甫评论:“门阑苏生在,勇锐白起强。”而毛主席则评论:“论打歼灭战,千载之下,无人出其(白起)右。”
不过,汉初名将、有“兵仙之称”的韩信,却看不起白起。
韩信与萧何曾经有过一段有趣的对话。韩信直截了当地告诉萧何,称:“白起那叫打仗吗?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秦国的家底都让他败光了!”
作为一名赫赫有名的传奇将领,韩信当然不是在信口开河。因为白起在大规模歼灭敌军的同时,自身也受到严重损伤。
就以著名的长平之战而言,这一战,白起固然一举歼灭赵军45万人,可赵军在极其不利、又没有粮草的情况下让秦军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秦虽破长平军,而秦卒死者过半,国内空。”
秦军共有60万人,这就是说,秦军差不多战死30万精锐力量。在韩信看来,得不偿失,不是名将所为。
这是为什么呢?
孙武在《孙子兵法·军争篇》上说,包围敌人时,要留一个缺口,即“围师必阙”,被历代名将经常使用。这样,可以极大地歼灭敌人的时候,减少己方的伤亡。
长平之战中,白起没有“围师必阙”,使得赵军拼命突围,造成秦军伤亡惨重。秦军30万伤亡,大部分就是在赵军突围时造成的。因此,这场战役与其说秦军胜利,不如说是两败俱伤。
没错,韩信和白起都是千古名将,可他们在战术上有很大不一样。
白起擅长打围歼战,集中优势兵力以多打少。而韩信却擅长谋略,推崇以少胜多。他一生指挥的无数战役中,相当多属于以少胜多。其中,背水一战中,韩信以1万汉军击败20万赵军,已成战争史上的经典案例。
基于这种理念,韩信更佩服他的老对手项羽,因为项羽仅仅用了几万人,就灭掉了强大的秦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