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明是一个让人不胜唏嘘的时代,封建王朝的覆灭通常总伴随着战争,而这意味着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妻离子散。朝代更替的时刻,往往意味着读书人必须做出选择,是忠于王朝还是投降叛军。明代程朱理学将儒家的礼法渲染得无比崇高,虽然明末投降农民军的人不少,但是依然有不少读书人选择了舍生取义。在晚明万千读书人之中,朱庭焕的十年宦海生涯以及最终被杀更具有启示意义。
明朝官员
朱庭焕,在崇祯甲戌年间(1634年)考中进士,被授予工部主事,随后升迁为庐州知府。他精通当时儒家礼法,很有希望成为一代大儒。明朝十分重视孝道,著名政治家张居正就因为父亲去世没有丁忧(辞官回乡守孝)为后世诟病。朱庭焕在任上也遇到了类似的情况,他请求解除一切官职,回乡为父母守孝三年。等守丧期满,朱庭焕被重新起用,历任河道马政、兵备副使等官职。因治理功绩显著,朱庭焕在社会上留下了贤明的名声。
张居正
崇祯甲申(1644年)三月,朱庭焕防守某城(史料未记载,按照李自成大顺军进军时间推断,应当是山西或者京畿某地),李自成麾下大将刘宗敏送来令牌意欲招降朱庭焕,,然而朱庭焕不为所动,当众击碎令牌,马上带领手下兵丁严阵以待,同时联合城池内的士族豪强和百姓,分别镇守城门,此外朱庭焕严加训练所招募的士兵,准备长期固守。
李自成与刘宗敏剧照
可惜城内有贪生怕死的人,投降了刘宗敏,出卖了朱庭焕。三月初四,刘宗敏率农民军蜂拥而至,围困住城池。最终城池的南门被攻破,农民军攻入,朱庭焕战败被擒。刘宗敏想逼迫朱庭焕投降,结果遭到其严词拒绝。朱庭焕重视礼法,坚决不屈从叛军,惹得刘宗敏大怒。刘宗敏便命令手下人,将朱庭焕绑在桅杆上,将其头颅割下来,悬挂在城墙上,用来警示城池内的其他人。留守城池的朱庭焕家人得知消息后,全部投井,自杀而死。
朱庭焕的弟弟朱廷炳,将哥哥的忠烈之事详尽地上报给南明弘光朝廷,朱庭焕被追赠右都御史。清代史学家计六奇在其撰写的《明季北略》中专门对此进行评论:朱庭焕为官十余年,清廉刚正、勤勤恳恳,一丝一毫都是按照儒家礼法行事。如今对于忠孝大义,更是细致入微的坚持执行。朱廷焕对上司恭敬但不曲意逢迎,对待下属威严却不苛责。即使获得清廉的名声,朱庭焕处理军务政务,依旧亲力亲为,勤勤恳恳,这让朱庭焕手下的官吏都很敬畏他。在朱庭焕治理下,刑狱焕然一新,官员没有贪赃枉法,百姓路不拾遗,在当时被称之为有古代贤明的风气。
参考文献:《明季北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