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内·马利亚·里尔克,奥地利文学家,奥地利作家罗伯特·慕齐尔说他是“中世纪以来操德语的民族拥有的伟大的诗人”。读他的作品《杜伊诺哀歌》,总会跳出莎乐美的影子。莎乐美何许人也?存在主义大哲尼采的初恋,德语大诗人里尔克的情人,十九世纪最伟大的弗洛依德以及萨特的情人。
电影《露·安德烈亚斯·莎乐美》动图
真正大女主!都被拍成电影了!
露·安德烈亚斯·莎乐美本是俄国白富美,也是19世纪末20世纪初最杰出的女性学者之一,出生于俄罗斯的显贵家庭,父亲曾经是沙皇手下重要的将军。莎乐美是将军的掌上明珠,上面有三个哥哥。与里尔克相恋的时候,她比里尔克大十四岁,里尔克这个“忧愁多思”的少年当年“受尽母亲淫威的压迫”,超级自卑。
莎乐美的爱情让忧郁boy慢慢找到了自信,他开始写诗。两人在一起整整三年,莎乐美成为他生活的中心。可惜,二人分手时并没有好聚好散,莎乐美说里尔克“同性恋,长的极丑”,骂得里尔克狗血淋头。
里尔克
然而,里尔克临死时,他在给莎乐美最后的信中写道:“露,你俩都好吗?多保重。这是岁末一阵多病的风,不祥的风。”“永别了,我亲爱的。”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这也太善了,他压根忘了分手时的不愉快,言语之间,对莎乐美全是眷恋。
而莎乐美在年老时,居然声称里尔克“是唯一的真心人。”好吧,当年的相爱相杀全忘了,年纪大了终于沉淀下一颗真心,可能艺术家们的真心就是这么难以捕捉。分享一封莎乐美给里尔克的情书,感受下大女主和小文青之前的爱情。
里尔克与莎乐美
信件译文
亲爱的赖内:
在阅读你最近这封信的过程中,我感觉似乎发生了点什么事,在那一瞬间我完全把你忘了,以至于你描述的那些情形不由得在我心中出现,像是实实在在的亲身体验,一直深入到最细枝末节之处,然后重新向外生长,直到人强劲有力的地方。我有一种奇特的心灵感悟,也是由那些痛苦、不幸的印象产生的。如果不仅是生活制造了这些痛苦的印象,而是生活之后,还有创造者、改变者留下的这些痛苦的痕迹。因为你在里面迷失了自己,你只是无助地也一道经历了所有这些物,没有在更高的变化过程中重复它们。
对于那些“忍受着艰辛和负担着压力的人”来说,你是诗人。我是那么愿意说出和你重见给我留下的双重印象!一方面它提醒我想起,你留下的印象在时间上的遥远距离,回想起你身体上还遭受很多痛苦的最初年月。另一方面,现在我心中又有相反的想法,仿佛你已经站在那儿,你在后来最后的时光中也是偶尔伫立的地方:全神贯注,心无旁骛。已经有什么东西能够持续地抗拒你,但是最后并没有把你从自己这儿窃走。
莎乐美和弗洛伊德
在增加力量的这段过渡时间里,你一再陷入危险之中,通过虚假的力量意志,把自己错失在偶然的事物中。力量不是像一个大人对一个孩子那样弯下身子,俯视早年无依无靠的经历的印象,把所有的印象都引向光明;而是随着力量的增强,它所谓最深刻的对立物消失了,带着最痛苦的回忆,就像带着当时经受所有痛苦的天赋。
假如我有时候对你说出的话,虽然是片面的,而且不大相宜,然而我基本上只是表达出了这种感受:也许是你的军事学校时代成就了你的创作。在你心中,诗人的创伤来自人的恐惧心理。别以为这种情况随便什么时候都是可能的,还需要再加上如此多的勇气和屈从。
你本来应该让自己避开比较轻松、无忧无虑的状态;你本来也许应该假装看见过苦难,或者为了从里边随便挑选出什么,于是形象地、生动地,从心理上谈论巴黎的那个和舞蹈病搏斗、四处走来走去的人;你本来也许在集体中自己接受了什么,从舞蹈病的角度对物进行观察。可是因为你这样做了,他那种状态的苦难、折磨才在你的心中呈现,以清晰的理智抓住你。而且,事实上把你和他区别开来的东西正好变成共同经历的力量,这种力量中没有经历者任何逐渐减弱的自我欺骗。当围绕在他身旁其他所有忍受苦难的人、他帮助其复活、再生的人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的时候,他可以在这样的意义上说说艺术家的“一种自我辩白的痛苦”。
莎乐美和尼采(右)、保罗
那种“最真实的”,当你内心的恐惧把一切都从你心中驱赶掉,而且仿佛把你丢弃给一个陌生的世界的时候,你希望紧紧抓住那种真实。可是你已经把这种惟一的真实像一颗隐藏起来的种子那样播种在你的心里了,因此你不觉得它就在眼前,在那里你觉得仿佛变成了一小块土地,一切都掉了进去,哪怕是破碎的、变坏的。令人作呕的污物和垃圾,必然统一加工变成种下去的种子的营养。假如一开始看起来像是倾倒在灵魂上的一堆垃圾,在那儿没有损害,一切都将变为泥土,你也一样。你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接近健康状态。
在这儿,非常安静平和,在花园里有一只小松鼠蹲在一棵古老的大菩提树上,它从森林中出来,迷了路。小狗席梅尔蹲在树下,一动不动地抬着盯着树上看,仿佛被催眠了似的。好吧,把《沃尔普斯维德》给我寄来,还有《罗丹》!
你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