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幸运的,在人生的不同阶段有四个女人陪伴过他;他也是不幸的,他曾目睹两个女人在他身边离去,有一个女人他始终“爱而不得”。
前不久我们聊过苏轼“爱而不得”的小二娘,看过文章的读者就问,那么四个女人中,苏轼最爱哪一个呢?
诗词君这回真给不了大家确切的答案,恐怕只有苏轼本人心里最清楚,不过诗词君可以把他们之间的故事告诉大家,大家自个评一评。
今天,就首先讲讲苏轼与他第一任妻子王弗的故事
王弗
一 暗生情愫
林语堂在《苏东坡传》中国对东坡这段婚姻,是持悲观态度的,他花费大量的笔墨谈了自己对于这种父母“安排”式婚姻的不满,倡导自由的恋爱,并提出了“所有的婚姻,任凭怎么安排,都是赌博,都是茫茫大海上的冒险。”
当然,他也指出“婚姻有父母安排的长处是简单省事,容易成就,少废时间,选择的自由大,范围广。”(相亲的朋友看过来)
不过,诗词君了解到,苏轼与王弗应该是自由恋爱的结果,至少在父母安排之前他们之间就有了较为一定的感情积淀,父母安排也就算是个顺水推舟。
王弗的父亲是宋代乡贡进士,颇有才学。不知因何故辞官返回家乡,在眉山县南约15里的青神县开书院招收门生,传道授业。
苏轼的父亲闻讯后,就将苏轼、苏洵送往王方门下学业。就这样,苏轼、王弗得以有机会相识了。(谁知道这其中有没有父母撮合呢?)
苏轼聪颖好学,长得也十分秀气,自然深得老师王方的喜爱。一日,师生们来到青神中岩寺游玩,见一池潭水很有特色。王方便令学生们为之取名。很快,大家都将自己起的名字用纸封好交于老师。与此同时,在家学业的王弗(宋朝当然不像现在男女能同处一室学习)得知此事后,也给这池水取了一个名字,并派书童将信送给父亲。
青神中岩寺唤鱼池畔的苏轼与王弗塑像
王方将学生们的信纸拆开逐一鉴赏。诚没想到,苏轼竟似乎与女儿心有灵犀,他们所取之名不谋而合,均曰“唤鱼池”。(缘分啊,缘分!)
苏轼其时,早就听闻王老师家有一闺女美丽聪颖,据说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早就想一睹真容,经此之后,便更想一见庐山真面目。
自从苏轼来到父亲门下学业,王弗就经常在家中听到父亲夸赞苏轼为学勤恳,聪慧异于常人,也渐渐心生仰慕之情,经此一事便更加倾慕,迫不及待想要一见。
还是少年的苏轼自然没有机会与深在闺中的王小姐一见。(不过经过经过前期的充分酝酿,见面之期就要来了。)
相见的机会终于来了,不久,老师过寿,学生们都来给他祝寿。苏轼当晚喝得铭铭大醉,同学们一个个都走了,苏轼却还如一滩烂泥坐在桌旁,老师见此,已知苏轼是万不可独自回家了,只得留宿他一晚,明日再做打算。(这显然是苏轼的计谋嘛,古往今来男人追女人,在醉酒的问题上从来都是想真醉就真醉,图假醉就一定醉不了,这一套真是屡试不爽啊。)
第二天苏轼早早醒来(估摸着是一宿没睡),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基本的形象还是要有的,第一印象很重要),来到后花园(佯装)赏花。
这时苏轼的心早飞到王弗住的绣楼上去了,在千顾万盼中,一页小轩窗悄然推开,一美丽少女正依窗梳妆。
这一刻就永远定格到苏轼的心里,许多年后,梦牵魂绕,一生难忘。
王小姐也看到了花丛中这位俊俏的少年,她当然已得知家中留宿了苏轼(恐怕这位也是一夜未眠),天还未亮便开始梳妆打扮,她穿上自己最漂亮的衣服,拿出最喜欢的饰品。(守株待兔,就等苏轼来看)
她望着他莞尔一笑,似乎已决定非他不嫁,他愣在了原地,似乎已是非她不娶。
于是,苏轼和王弗开始频繁幽会(他们应该不会是翻院墙、走后门吧),他们结伴游遍了眉山的山山水水。
最后,双方父母见时机成熟(苏轼这个年纪该娶媳妇,然后就去京城考科举了),便“安排”他们完婚,16岁的王弗嫁给了19岁的苏轼。
二、婚后生活
王弗聪明贤惠,知书达礼(毕竟大家闺秀嘛),婚后常常伴随苏轼一起读书,陪伴在侧,终日不去;甚而苏轼偶有遗忘,她还能从旁提醒。苏轼问她其它书,她都约略知道。王弗对苏轼关怀备至,二人情深意笃,恩爱有加。
而且在苏轼丧母的人生低潮中给予了他极大的精神慰籍。(很关键)
《侯鲭录》中曾记录了一个故事:王弗随苏轼官颍州时,在一个正月夜里,见庭前梅花盛开,月色霁清,王弗谓苏轼曰:“春月胜于秋月色,秋月让人惨凄,春月令人和悦。可召赵德麟辈饮此花下。”东坡喜曰:“此真诗家语也。”当即作词一首:“春庭夜舞,摇荡春醪光欲舞……不似秋光,只与离人照断肠。”
由此可见,王弗是真的很懂苏轼,而且她对诗词也略通一二,这一点苏轼应该是十分欣赏的。
年轻的苏轼还不够成熟老练,正需要妻子的忠言箴劝。这位苏夫人在务实际、明利害方面远胜于丈夫。苏夫人懂得悉心照顾他,才是尽自己身为贤妻的本分。她常常提醒丈夫要提防那些过于坦白直率的泛泛之交。
总之,苏轼与娇妻的生活肯定称得上是幸福的。这是苏轼第一次离开父母独自生活(当时的苏轼虽然已经结婚但还是很年轻),他尝到了生活的艰辛,也体会到官场的不易,更体会到妻子的关爱(这种爱肯定是有别于父母给予的)。他有了儿子,身为人父自然又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而这一切都是夫人给的,或是他们一起经历的。
三、生死有别
然而,老天却经常不长眼,婚后第十一年,王弗病逝,时年方27岁。
王弗死后初葬于汴京西郊,第二年迁葬于四川彭山县安镇乡可龙里苏氏祖坟山(第二年苏轼的父亲也去世了)。苏轼在王弗墓四周的山岗上手植三万株松树,用以纪念死去的妻子和父亲。
而在妻亡10年后,苏轼写下了那首著名的《江城子 乙卯正月十二夜记梦》,忆及亡妻,悲从中来。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苏轼写这首词时在密州(今山东诸城)为官,与王弗的坟墓有数千里之遥。
十年了,时间不短哪!一个活着,一个死了,生死殊途,两相隔绝,真是茫茫遥远啊!我忍住不去想你,我不止一次告诉自己你已经走了,不要想你了,但是怎么可能不想你呢?
这寒冷的夜里,我又想起咱们初见时的场景,你的美丽历历在目。
此时生死相隔,纵有千言万语,如何对你说,真是伤心断肠,无法安睡。也许只有在梦里才能相见,却也是满脸的泪水,相对而无法言语。
苏轼对妻子真挚感情在这首词里表露无疑。
诗词君最后想说,不论苏轼这漫长的一生有过几个女人,最爱的哪一个是不是王弗,至少不可否认的是,他在与妻子共同度过的十一年里,她就是他的最爱。
昨天目睹了朋友圈疯狂的“520”,今天归于平静,在这安静的雨后夜晚,诗词君希望大家珍惜眼前人,好好对她(他)。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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