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永乐大典创吉尼斯纪录 排起来七公里至今下落不明永乐大典创吉尼斯纪录 排起来七公里至今下落不明
翰林院老照片。
皇史宬大殿内景。
《永乐大典》书籍内页。
1935年出版的《旧都文物略》上的皇史宬大殿照片。
朱偰《北京宫阙图说》中的皇史宬平面图。
皇史宬内的金匮。
明成祖朱棣是个好大喜功的皇帝,修了美轮美奂的紫禁城,派了郑和下西洋,无论干什么都要玩出吉尼斯的规模来,修书也一样。
此时的大明国力强盛,这位皇帝登基后,决心修一套世界第一的大书,而他的朝臣中也颇有解缙这样文学出色的俊才,于是,《永乐大典》就这样诞生了。
这部书总计11000多册,排起来有7公里长,收存了七八千部秦代以后珍贵图书的精华(这些图书今天已经大部分散佚),达3.7亿字,全部采用欧体手书抄写而成,按韵排列,佐以大量插图,问世时便被视为珍宝。
这部书没有印刷出版,只是永乐年间制作了一套正本,嘉靖年间抄写了一套副本。可惜的是,今天这部书仅仅存世400多册(其中大陆存244册),不及全书的5%。
A正本去哪里了?至今没有权威说法
《永乐大典》之所以存世如此之少,一个重要原因是1900年庚子事变的时候,翰林院被烧,这里面残存的《永乐大典》被毁甚多。
这件事是谁干的,也算历史之谜。因为传统的说法是八国联军所为,但翰林院被烧远在八国联军进北京之前两个月。
倒是有某个糊涂虫记载,因为翰林院靠近外国使馆,义和团点燃了翰林院试图延烧过去,可惜没能成功。这种说法,我是不信的。
被焚毁的翰林院,可见残存大殿“敬一亭”的匾额——据说乾隆年间,纪晓岚便是在这里找到了一大批《永乐大典》副本的存书。但庚子的战斗中,这里也成为部分《永乐大典》的葬身之地。
不管是谁干的,恐怕这也不是《永乐大典》散佚的主要原因。因为光绪20年(1894)的时候,这部书就已经只剩800多册,不足10%了。
那么,《永乐大典》的其他书到哪儿去了呢?
由于目前所存,清代以降文献记载中谈到的《永乐大典》都是嘉靖抄本,也就是副本中的,对《永乐大典》副本的去向,监守自盗,战争火灾,多少能说清一部分。然而,对其正本的去向,至今没有一个权威的说法。
11000多册的正本《永乐大典》,连一页也没有留下来,实在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很多年来,人们一直在寻找这部大典正本的去向,甚至将其视为一个“世界之谜”。 B 《永乐大典》明末前就可能消失了
其实,11000多册《永乐大典》正本一页都没留下来,本身就暗藏着两个可以推理出的结论:
第一,这套正本是在某一个事件中失踪的;
第二,《永乐大典》正本的失踪,应该是在比较早的时候。确切地说,是明朝灭亡之前。
第一个结论很简单,因为如果是经过多次劫难造成该书破坏殆尽,这个过程中很难不发生散佚,而对累次劫难没有记载也很奇怪。根据文物流失的规律,《永乐大典》应该是在某一个事件中被“一锅端”了。
第二个结论嘛,在于“一锅端”必须发生在最初的散佚之前(或散佚尚未成规模之时),否则散出的文献应该不会同时失踪,多多少少会出现在后人的记载中。
中国古代文人藏书成癖,《永乐大典》这样的书中至尊,收藏一页也是极有吸引力的。
因此,如果到了明朝灭亡,宫中无主的时候,在王朝更迭间,《永乐大典》中的一部分流入私人手中,几乎是必然的。这就是我认为它在明末前便应该消失了的原因。
即便如有些文人说大典被李自成的军队垫了马厩,也应有残章断简留存下来。这一点,也可通过明末之后便无任何人见过《永乐大典》正本的情况佐证。
我曾想把这个时间再朝前推一些,推到明王朝衰落之前,因为万历之后便无《永乐大典》正本的记载了。但考虑到《永乐大典》的性质,又觉得这一点并不能说明什么。 C 《永乐大典》被盗的可能性并不大
《永乐大典》并不是一部可以真正当书来读的书,而是一套工具书,类似于百科大事典。
中国古代对书籍的态度认真而有些过头,这样的书一般人是没资格看的,只有皇帝治学的时候才会有机会来查。
但皇帝有几个学习欲望如此浓厚的?弘治帝看过,因为他要从里面找药方;嘉靖帝看过,因为他喜欢炼丹,也要查资料;其他的皇帝,都没有这么大的兴趣——这并不是说明朝的皇帝不学无术,而是有什么一般性的问题,朝臣中的硕儒博学之士都能解答了,用不着去查《永乐大典》。
于是,在嘉靖帝死后,《永乐大典》便基本成为被遗忘的宝书了——确切地说,它被遗忘之前,大约因为年代还不久远,也还不会像后来那样被书贼们惦记着,而锁在深宫,盗贼们连接触的机会都没有。
从嘉靖到崇祯期间,它被盗的可能性并不大,很可能是被束之高阁了。
事实证明,这一分析应该是站得住脚的。因为顾炎武这样的大家都说,《永乐大典》万历年间已经被大火烧毁了,但清代又从宫廷藏书中将其发现(副本),说明其正本也有可能一样存世而不为外人所知。
同时,又可以推测,崇祯帝自杀到李自成逃离北京之间的42天里,《永乐大典》正本的状况应仍无变化。
这是因为,崇祯帝死亡后,李自成即刻进宫,此后,紫禁城在大顺军的管理下,京城的爱书士大夫们没有能力入宫偷书(也不知其所在),而且要忙着应付刘宗敏的拷掠,还顾不上《永乐大典》。
农民军中没有几个读书的,对金子银子的关心,也肯定在书之上。如果《永乐大典》正本此时还在,估计也不会丢,如果已经不在了——已经不在了那还说什么? D 《永乐大典》正本去处有几个说法
关于《永乐大典》正本去处,有这样几个说法——嘉靖帝将其殉葬了;在清嘉庆年间毁于故宫乾清宫火灾;被李自成焚毁;藏在皇史宬夹壁中……
嘉庆年间焚毁的可能性基本不存在。一来正本自明末便不再有记载了,二来乾隆整理宫中藏书,录入《天禄琳琅书目》,其中并无《永乐大典》正本,可推断出那时正本已不在宫中,不可能在乾隆儿子在位期间再被烧掉。
存于皇史宬的可能性也不大。皇史宬虽然是永乐年间所建,但故宫修缮档案记载,其明清两代多次进行过大修,很难想象存在大修中仍不能发现的夹墙空间。
说起来,李自成将其焚毁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可以推测,李自成不是有意焚烧《永乐大典》的,而是在撤离北京城的时候下令焚烧故宫。
所以,这次焚宫破坏严重,清代经顺治、康熙两朝才把故宫修缮完毕,基本还其旧貌(只是审美观从明朝的端严优雅变成了清朝的大红大黄,花里胡哨)。《永乐大典》所在宫室被焚,作为易燃物,大典随之全部被毁。
这就要涉及到《永乐大典》当时可能存放的地点了。《永乐大典》的副本存于皇史宬,并得以幸免,得益于皇史宬独特的石室结构——这房子基本没有木结构,根本点不着。
李自成军放火的目的是烧毁宫室,不是烧书,而且战败中十分仓促,点不着就算了。实际上,故宫里有不少宫室,比如中和殿、保和殿、武英殿等,李自成军都没来得及烧掉。 E 嘉靖帝把《永乐大典》拿去随葬了?
《永乐大典》的正本,从逻辑上说,很难逃脱这一劫。
按宫中藏书管理惯例,《永乐大典》正本和副本不应藏于一处,这个科学的原则,可能给正本带来了灭顶之灾。副本藏在皇家档案馆皇史宬,正本最可能藏的地方,便是皇家藏书楼文渊阁。
前些年,曾有专业人员对故宫内部建筑进行清查,对故宫内各建筑的年代进行考证,文华殿周围没有一处明代建筑幸存下来,应该是李自成军焚宫的重灾区。
直到康熙年间,文华殿才被重新建成。明代文渊阁在文华殿后方,同时遭到焚毁。
历史学家要这么说,大家也得信,但看大顺军在北京的所作所为,当时北京人大概不会太乐于亲近闯王的部队。所以放火后,敢于救火的人估计不会太多,即使有些地痞无赖进宫乘机捞一把,也不会看上藏书楼的。
作为皇家藏书,《永乐大典》正本基本不见天日。这一回,很可能真的被一网打尽了。
唯一可能给我们带来希望的,便是嘉靖帝可能把《永乐大典》随葬永陵了。那样,将来我们还有机会发现它。
按说,这不符合明朝的葬制。目前所知,那个时代只有鲁荒王随葬过图书,而且不多。所以,这种可能性是不大的。
然而,嘉靖帝是个古怪的皇帝,一辈子总是出人意料,他去世前未必不会再来一把类似行为艺术的举动。
如果真是这样,那嘉靖帝闹不好会成为文化界的千古功臣呢。诚心希望,这位皇帝在最后一刻还发了一次疯吧。萨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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