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最远的西行探险家,西使罗马因一事阻止夭折,引千年争议

谈起汉代中西方“丝绸之路”的开通,就不能不提及对此做出突出贡献的三名汉代外交家,那就是西汉时的张骞、东汉时的班超和甘英。据传,班超在出使西域期间,于公元97年曾派他的副手甘英出使大秦(东罗马帝国)。这是古代中国人最远的一次西行探险。然而甘英一行到达波斯湾而未能继续西行,望洋兴叹一番,便失望而归。中国与欧洲的正式外交也就在这一声叹息中天折了,多少的希望也随之破灭。外交家甘英也因此而成为一个备受争议的人物。

甘英万里迢迢西使罗马,眼看成功在望,为什么最后他的脚步却被波斯湾的海浪阻止了呢?对此,史学界众说纷纭,其原因归纳起来如下。

最主要的说法认为是甘英缺乏探险家的勇气。强调甘英本人责任的包括一些历史上的大学者,如康有为就认为甘英胆小怕死,缺乏探险家的精神。在康有为的笔下,中国近代文明的不发达都与甘英的怯弱有关。现代史学家范文澜也持康有为这样的观点。

不过,大多数人不认同这种观点,他们认为,甘英"望海止步”,完全是因为安息(波斯)商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有意欺骗甘英,使甘英一行认为无法渡海。正是安息人欺骗了人生地疏的甘英一行,才促使甘英转而东归,使汉朝的外交事业半途而废。

他们认为,康有为对甘英的指责未免太过分了,因为甘英是班超率领的夜袭匈奴营地、威震西域鄯善国的36位壮士之一,而且从中国龟兹(西域国名,今新疆库车县二带)直到波斯湾边的西行路线也是甘英探险开辟的,所以一味强调甘英的责任是不公平的。

那么,当时的安息商人为什么要阻拦甘英去罗马呢?原来,这和古代丝绸之路息息相关。中国和罗马是丝绸之路的起点和终点,处在中、罗之间的安息商人垄断了两地之间的贸易,靠转手丝绸买卖获取暴利。中、罗两国都想摆脱安息商人的垄断,直接开展丝绸和珍宝的交换贸易,甘英出使西行也有这方面的考虑,这正中安息商人的要害,因此他们想尽办法,编出谎话欺骗甘英一行,说波斯湾太过凶险。甘英他们受到安息商人的欺骗,又得不到充足的设备和必备的粮食,就只能返回。

对此,也有人提出了疑问:即使甘英受了安息商人的欺骗,放弃了从海路进入罗马的打算,还有其他陆路可进入罗马,他为什么没尝试其他陆路路线呢?因此,有人推测,是当时的战乱阻止了甘英西行的脚步。安息当时出现内乱,与罗马关系又不好,陆路交通又不通畅,所以他中止了西去罗马的打算。

以上几种观点尽管缺乏证据,但还相对合理,因此接受者会众。但近年,有人在安息商人"欺骗说"的基础上,抛出了一个更为离奇的说法,那便是海妖的可怕传说影响了甘英的决策。持“海妖说"的人认为,安息商人并非有意欺骗甘英,他们只是把当时颇为流行的希腊神话中的关于“海妖”传说如实地告诉了甘英一行,甘英他们听了这动人而可怕的传说,加上又远离故土多年,思乡心切,于是放弃了冒险的念头,最终失望而归。

希腊神话“海妖”确实太离奇了:据说在波斯湾的一个海岛上,居住着一群海妖,这些海妖样子像鸟,却有女人一般的妩媚和风韵。发现海船路过时,她们就会展示自己的歌喉和美丽的身材,她们的歌声能使船员着迷,船员们会不由自主地上岸听她们唱歌,听着听着,就会迷醉而死。古希腊有一个名叫奥得修斯的英雄结束海外征战而返回故乡,路上要经过这个神秘的海岛,为了阻止手下士兵受到海妖歌声的诱惑,他把每个士兵的耳朵都用东西堵上了;为了避免自己对海妖的歌声也充满好奇,就命令士兵把自己绑在船的桅杆上。于是,他们划桨而行。经过海妖居住的海岛时,果然传来了美妙的歌声。这位英雄被歌声迷惑,大喊着让手下人给他松绑,送他到岛上听歌。但他的士兵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只顾一个劲儿地往前划,最后他们终于走过了这个可怕的地方。由于当时人的地理知识非常有限,安息人也确实看到许多船只出海之后有去无回,便以为是被这种海妖逃走了。所以他们也许出于好意,用这个传说劝阻了甘英一行。

转眼间,两千多年过去了,波斯湾的海浪还在汹涌,但甘英"望海止步"之谜,也许只能作为一个历史遗憾而永远地留在波斯湾海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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