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有不少出名的女诗人,如东晋谢道韫、南宋李清照,中国第一位女诗人又是谁呢?她就是生活在春秋时代的许穆夫人,她一生有三首诗被收录于《诗经》中传世,最有名是一首叫《载驰》:
“载驰载驱,归唁卫候; 驱马悠悠,言至于漕。
大夫跋涉,我心则忧; 既不我嘉,不能旋反;
视尔不臧,我思不远。 既不我嘉,不能旋济;
视尔不臧,我思不閟。 陟彼阿丘,言采其蝱;
女子善怀,亦各有行。 许人尤之,众稚且狂;
我行其野,芃芃其麦。 控于大邦,谁因谁极;
大夫君子,无我有尤。 百尔所思,不如我所之。”
这首诗清楚地记载了她如何奔赴国难,不顾许国大臣的劝解,拯救故国于危难之间。这样一个有勇有谋又有爱国情怀的女性,值得敬重。一说起春秋战国时代,或许大家就会想起那些美的祸国殃民的贵族女子。比如鲁桓公的夫人齐姜,跟哥哥通奸,害得丈夫被谋杀而死,引发两国大乱;比如卫宣公的夫人宣姜,本来是儿媳后来变老婆,都是美貌惹的祸。其实,春秋时代不只有褒姒、齐姜这样的“红颜祸水”,还有不少生性刚烈忠直的女子,许穆夫人就是其中之一。
许穆夫人是前面提到的宣姜的女儿,她有个倾城倾国的老妈。本来宣姜是卫宣公选定的儿媳,后来因美貌被公爹看中,算是春秋时代的“杨玉环”吧。卫宣公宠她,也偏爱她生的小儿子。宣姜不是省油的灯,仗着有宠挤掉原来的王位继承人,也就是她本来要嫁的那位王子。她耍了些手段,成功地破坏掉了嫡长子继承制度,也为自己的人生埋下了雷。卫国因此事大乱,卫宣公去世之后,她被迫嫁给卫宣公的儿子卫懿公,许穆夫人就是她和继子卫懿公的生下的女儿。
虽然有个这样爱搞事的老妈,但是许穆夫人难得品行端庄,她遗传了老妈的美貌,从小很多人来求婚。卫国在当时是一个中等诸侯国,首邑是商朝的朝歌。许穆夫人长到了亭亭玉立的年纪,许国、齐国都派人来提亲。许穆夫人在少女时代就怀着忧国忧民的心思,她认为自己应该嫁到齐国。因为齐国的势力比较强,齐、卫联姻会对卫国比较有保障。可惜,当时的国君卫懿公目光短浅,贪图许国重礼,决定把她嫁给许国国君为妻,因此她被人称为许穆夫人。
果然,许穆夫人的担忧后来被证实了。卫懿公是个非常不靠谱的国君,他留下最有名的荒唐事就是把鹤封为“将军”。他爱养鹤,除了在宫苑中供养了成群的白鹤,还赏给养鹤人官职,出巡时带着鹤一起坐马车。如果只是荒唐,估计许国的百姓还能忍,他竟然,额外向百姓征收“鹤捐”,激起卫国国民的强烈不满。卫国在这个二货的治理下,国力却每况愈下,一天天衰败下来。北方狄族趁机入侵,卫懿公征调民众抵抗,老百姓不愿为他效力,军队的将士不肯为他卖命出征。摊上一个如此没有号召力的国君,狄兵如入无人之境,卫国很快就亡国了。
许穆夫人很着急,她央求丈夫许穆公搭救娘家卫国,但是许穆公胆小,怕引火烧身,没有答应。许穆夫人又急又气,决定自己快马加鞭奔赴国难。夫家不帮忙就算了,还派出各种大臣在路上堵她,指责她。大概以什么不守妇道之类的话,想避她回国。许穆夫人是个心中有大义的女子,她统统不理会,就做了那首有名的《载驰》,表明心迹。众臣见她归国之心如铁,也不敢再阻拦。
许穆夫人回到卫国后,先卸下车上的物品救济难民,接着与卫国君臣商议复国之策。作为一个出嫁他国的公主,许穆夫人在卫国还是挺有号召力的。她和哥哥卫戴公一起,招来百姓四千余人,着手训练军队。许穆夫人建议向齐国求援,卫戴公听了这个意见,果然齐国国君桓公或许是为许穆夫人的大义所感动,遣公子无亏率兵救援卫国,帮助卫国打退了狄兵,收复了失地。
许穆夫人一介弱女子,国家有难不言放弃,果真挽救了故国。有了齐国的帮忙,卫国出现了转机。两年后,卫国在楚丘重建都城,恢复了它在诸侯国中的地位,又延续了四百多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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