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姜本来貌美如花,又是出自齐国,想跟齐国结亲的诸侯国还是有的,文姜没了公子忽也不是嫁不出去,况且按照史书中的说法,文姜或者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嫁出去。《诗经》里说文姜“有女同车,颜如舜花,将翱将翔,佩玉琼踞”,显然是个非常美的女子,这种美在任何时代都为男人所倾倒,如文姜的亲兄长齐襄公也不例外。齐襄公跟文姜的关系,在《左传》、《史记》中都说不简单,这也是文姜可能不想远嫁他乡的其中原因。
《史记》载:“立太子同,是为庄公。庄公母夫人因留齐,不敢归鲁”,在鲁桓公被暗杀以后,文姜在齐国不敢归鲁,不敢归鲁到底是不是文姜的主观决定,这个很难说,取决于文姜到底跟齐襄公有没有奸情,如果有的话,不回鲁国自然就是可以理解的,所以后世大多数人都相信这种说法。甚至在《公羊传》中还有鲁桓公的亲口陈述:“同非吾子,齐侯之子也。”这顶绿帽子戴得很是大,鲁桓公之死遂是蒙上一层阴谋色彩。这个“姬同”就是文姜的儿子鲁庄公。
这个鲁庄公在位期间,曾经在长勺之战中击败过齐国,可说是为父亲鲁桓公赢得尊严。可是如果按照《公羊传》的说法,鲁庄公本来就不是鲁桓公的儿子,这里的说法意有所指,即是所谓齐人已经通过一种离奇的方式,将齐国的王族之血撒到了鲁国的朝堂之上,鲁庄公本身就没有半点儿鲁国血脉。那么鲁庄公即便对自己母亲的所作所为有所嗔怒,也不会过分苛责,于是文姜虽在数年之间不敢回归鲁国,后来鲁庄公还是要将之迎回鲁国的。而且,或许在鲁人看来,文姜的能力,可能不止在于美貌。
公子纠的派系既然是鲁国,显而易见的就是公子小白,跟鲁国并非同派。那么公子小白对鲁国就没有好感,在回归齐国而后,就要报复当年支持过公子纠的国家,就是这个鲁国。鲁国的日子当然不会好过。幸好在齐国的权臣之中,还有管仲。这个管仲当年辅佐的是公子纠,也可说是比较彻底的具有鲁国情缘的人,是否管仲跟文姜有过什么政治交易,这可就无法证明了。但是在鲁国庄公十五年发生的一些事情,或许能为我们带来些什么暗示。
史书中载:“夏,夫人姜氏如齐”,这个时候是鲁国庄公十五年,也就是经历长勺之战而后的两年,鲁国在与齐国作战中取得重大胜利,鲁国的话语权超越齐国,齐国在这个时间段没有再与鲁国开展大规模军事作战。而且史载:“庄公十五年春,齐侯、宋公、陈侯、卫侯、郑伯会于鄄”,这次会盟就是齐桓公称霸的会盟,大会之上甚至有周天子派人参加。这显然说明一个事情,就是鲁国的长勺之战并没有动摇齐国根基,甚至在齐桓公和管仲的规划之中,齐国已经成为春秋首强。在此时文姜到齐国去干什么呢?绝对不是说还要去齐国会见老情人,因为这时的齐襄公已经死去多年。文姜到齐国的目的,显然只可能是外交。在鲁庄公十五年的时候,中原发生了很多大事,无非都是在巩固齐国的霸权,鲁国在其中并没有发挥过什么巨大的作用,究竟是鲁国超然于外,还是文姜这年里到齐国去,与齐桓公达成某种默契,这似乎是可以想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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