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外号“铁拳王”的恶棍来到弥水镇后,大伙儿就再没有一天安生日子了。
每天一大早,铁拳王就张牙舞爪地带着学徒们到集市上收保护费,打人、掀摊子,闹得处处鸡犬不宁,乌烟瘴气。
有几个年轻人仗义执言,由于拳脚功夫不济,都被铁拳王打了个半死。要说铁拳王的功夫,那可真是了得!有一次,人们亲眼看到他挥起拳头,“咚”的一下砸在一头牯牛的脊背上。那头又高又壮的牯牛“扑通”跌倒,半响没有爬起来!一时间,镇上的大众对铁拳王都是敢怒不敢言。
这天,铁拳王照例被学徒们簇拥着到集上收保护费。遽然,一个光头大汉挡住了他们的去路。铁拳王的几个学徒被那大汉悄然一扒拉就满地乱爬。铁拳王知道来者不善,他气沉丹田,挥着铁拳扑了上去,和光头斗在一处。
集上的大众纷繁包围来,齐声呼吁给光头助威。铁拳王使出看家本领,才与那人打成了平手。正难分难解时,铁拳王的一个学徒抡起一根木棍,朝着那光头的脑壳打了下去。就听“咔嚓”一声,棍子折为两截,而光头毫发未伤,反倒冲着铁拳王的面门撞来!又听“哎呀”一声惨叫,铁拳王竟被光头撞得口鼻喷血,仰面倒在地上,昏了曩昔。那打闷棍的家伙早吓得尿了裤子,急 忙溜之大吉,围观世人齐声叫好。就见光头摸一下脑袋,抬起脚来,“嘎巴嘎巴”两声,踩断了铁拳王的手腕,然后拍着胸脯对着世人大喊:“老子人称‘铁头’,要在这儿摆擂三日,三日之内,要是无人能把俺打下擂台,往后的保护费就得乖乖地给老子交上!”说着一跺脚,大喝一声,一头撞向周围的一块石碑。霹雷!那半尺厚的石碑被硬生生撞成两段。
大众们一会儿掉进了冰窟窿里。唉,这真是走了一只狼,又来一只虎呀!
第二天,铁头果然在集市的空地上摆下擂台。商户们急得团团转,几个领头的开端协商对策,镇上有个私塾先生柴秀才,肚子里有墨水,又是个热心肠,我们都去求他给拿个主见。秀才老婆满脸不屑,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酸秀才能有什么本事。柴秀才被老婆这句话伤了自负,梗着脖子非管不行。他决议去请沂山的高僧了空禅师来打擂。
看着秀才骑上毛驴向沂山奔去,他老婆咧嘴哭开了:“天杀的,你就找死吧,这日子无法过了!”
第二天一早,柴秀才一脸疲乏地回来了。世人一看,心里登时凉了半截,了空禅师没来!
柴秀才却胸中有数地说了空禅师尽管有事来不了,但是教了他几招绝活儿,他要亲身上台打擂。
柴秀才由世人陪着找到铁头,阐明日一早要打擂比武。铁头轻视地白了秀才一眼:“你想怎样个比法儿?”柴秀才一抱拳说:“勇士的铁头能开碑裂石,不知道能不能经得起柴某用生铁蛋砸一下?”说着话,从驴背上的褡裢里摸出一个黑乎乎的生铁蛋儿。铁头撇撇嘴说:“听凭你小子使出吃奶的劲儿来,老子要是皱皱眉头,就不算豪杰!我要是经住了,你该怎样?”柴秀才说:“我甘愿挨你一铁头,生死随天!”铁头一听,哈哈狂笑道:“说一是一,你小子明日抬着棺材来吧!”
柴秀才一回到家,老婆号啕大哭着塞给他个小包袱,让他快逃命去。柴秀才轻轻笑着说:“娘子不必忧虑,明日我一定能赢他,只是要吃饱饭才有气力。你做的豆腐最好吃,也扛饿,赶忙给我做一笼来。”他老婆哭哭啼啼地做豆腐去了。
次日一早,擂台下早已是人山人海。人们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几个商户悄然预备了口棺材,只等柴秀才倒下,好给他收尸。
柴秀才两手紧握铁蛋,嘴里念念有词,不慌不忙走上擂台,然后从腰里抽出一块黑布,把铁蛋包裹起来。那儿铁头现已运足了气,单等柴秀才出手。柴秀才手臂一扬刚要砸曩昔,又遽然停住,对铁头说:“你现在懊悔还来得及,我但是出手无情的!”
铁头冷笑着说道:“少废话,使出你吃奶的劲儿来吧!”柴秀才摆开姿势,围着铁头转了个圈儿,俄然大喊一声:“着家伙!”随即高高举起铁蛋,狠狠地砸向铁头。
人们都吓得捂住了眼睛,就听“哎呀”一声,我们睁眼一看,只见铁头痛苦地捂住脑袋,身子一软,慢慢地倒在地上,七窍流血而死。再看那包着的铁蛋,现已严峻变形。台下世人一片欢呼,商户们纷繁放起了鞭炮。吓得半死的秀才老婆跌跌撞撞跑上擂台,搂着男人又哭又笑。
这天夜里,秀才老婆悄然问他:“你平常杀只鸡都费劲儿,那了空和尚教了你什么武功,居然一下就把铁头那混蛋砸死了?”柴秀才奥秘地眨眨眼睛,对老婆说:“你先看看那个铁蛋。”秀才老婆解开黑布细心一看,妈呀,怎样是一团黑乎乎的豆腐渣?
本来,那了空禅师一听柴秀才要请他下山去斗铁头,心里就犯了怯,推说有事儿,怎样也不愿下山。柴秀才无法,向了空禅师讨教为什么人的肉脑袋竟能开碑裂石,了空通知他,练铁头功的人,练到一定程度,能在对手打击自己的瞬间,把全身的内力汇集到头顶,将外来的打击力抵消;预感到的击打力越大,瞬间的迸发力也就越强。秀才听到这儿,遽然灵机一动有了主见,决议冒险一试。
到家后他说吃豆腐是假,搞点豆腐渣是真。他把豆腐渣团成一个圆球,然后在灶里蘸了锅灰,再在蜡油里一滚,俨然就是一个生铁蛋的姿态,秀才打擂时将“铁蛋”用布包起来,是怕豆腐渣一散“铁蛋”露了原形,不明就里的铁头,在柴秀才的“铁蛋”砸到他头皮的瞬间,现已把一切的内力聚在头顶,预备来个硬碰硬。哪料砸来的是一团软乎乎的豆腐渣,他的内功一会儿失去了阻力,在脑袋里轰然迸发。所以他脑浆迸裂,一命呜呼。
柴秀才讲完,对呆若木鸡的老婆小声说:“这事儿可不要通知别人,我好容易成镇上一等一的能人了,说出去人家会笑话咱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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