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玲珑撤掉身侧侍卫,“本宫要与师妹说些体己话,你们都下午吧——”
待侍卫走后,琉璃漆黑的眸子静静地盯着身侧的女人,“你不怕我杀了你……”
冷玲珑一滞,突兀的便笑了起来:“冷琉璃,不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跟废人有什么区别,你杀得了我吗?”
她语调里甚至带着一抹可怜,看琉璃不说话,勾起一抹笑,“师妹现在也懂得利用男人的悲悯之心了。”
琉璃没有搭声,她甚至不能看她,只要看到那眉眼,她便会忍不住掐死她这个自小一起长大的师姐。
“师妹不会以为丢掉一个孩子,就能让君无霜心生愧疚,回心转意,对你产生感情?”
琉璃终于明白冷玲珑为何叫她来这里。
她不回话,这是最无声的藐视。冷玲珑终失了耐心,一步一步贴近她,向黑色的断崖逼去,“师妹,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她说完这个,不及琉璃反应,勾起一个笑,莲步轻移,忽滑下山崖。
琉璃不防此着,待反应过来,眼前闪过过一抹明黄,只见君无霜朝断崖纵身一跃,提气将她护在怀里——
冷玲珑捂着腹部,脸蛋被崖上尖石划破,鲜血之下难掩苍白。她甚至顾及不上脸上的擦伤,鲜血从她的腿间汩汩流出来,她双手扶着肚子,嘶声痛哭起来。
“无霜,臣妾的孩子……臣妾的孩子……”
君无霜将她拥在怀里,悲恸激动,“玲珑,太医马上就到,朕绝不会让你的孩子有事……”
冷玲珑哭的凄厉,“皇上,臣妾好痛……”
君无霜急的整张脸几乎扭曲,直到冷玲珑慢慢平息,他忽转身盯住站在他们身边一脸惊疑的琉璃,目光能淬出血来——
冷琉璃怔楞着看着这一切,眸子里的光,愈发灰暗,愈发冰凉。
她甚至放弃了解释,君无霜大怒,起身站起来,一脚蹬到她刚刚小产过的的肚子上。
“冷琉璃,你这个贱人……玲珑的孩子若是有什么事,朕要你死无全尸——”
冷琉璃又进了天牢,冰冷的牢房,黑色的铁链,一鞭狠过一鞭的刑罚。不出一个时辰,她已经成了血人,皮开肉绽,浑身是血的挂在刑具上。
“吱呀——”牢门打开,君无霜裹着一身寒气走进来。
琉璃眸子动了动,见是他,又低了下来,下巴却被狠狠捏起来。
“玲珑跟朕说,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琉璃扯了下唇角,染尽讽刺,“她竟然也会……说实话……”
“你以为朕会相信么!”君无霜眉目里直邮恨,手下得力道几乎要将琉璃的下颌捏碎,
“琉璃,是朕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伤害她!她那番纯良,到现在都在替说话,但是你知不知道,她有多爱那个孩子……”
她爱那个孩子?
爱到可以用那个孩子的生死做赌注?
琉璃笑了,本该纯净的笑容因为脸上流着血而变得可怖。
君无霜,你只知道她会因孩子伤心,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未出生便被你们杀死……
你可曾有心疼过我一分……
因为不爱,她就要受这些。
琉璃脸上的悲戚让君无霜有片刻的怔愣,只是片刻,他恢复了以往的冷漠,不过仔细看,仍能辨出他神色中的一抹复杂——
“冷琉璃,朕今日过来,是向你要一样东西。”
琉璃眸子转向他。
“太医说,玲珑的孩子保不住了,需要保胎药,但缺个药引子,年轻女子的胞宫。”
“你……说什么……”她声音里只有颤抖。
胞宫?
君无霜知不知道,一个女人没了胞宫到底意味着什么。
君无霜脸上染了凝重,“太医说,此物至邪,最好取之亲近之人,你,与玲珑最亲近……”
他说着这些的时候,已有人将她从刑具上卸了下来,几个太医从牢门外走近,打开身侧的医箱。
其中一个太医见她绝望,看了她一眼,有什么在他眼中闪过,出声安慰道,“姑娘,我们只是看一下,若是不合适,我们会在想其他办法。”
不合适?
琉璃心里只有冰凉。
她也读过医术,哪里有用人胞宫做药引子,这个胞宫本就是冷玲珑设计要她给的,会有不合适吗?
君无霜在她身侧坐下来,拨开她脸上的乱发,轻轻抹开那些脏污的血迹,眸子最深处的地方,也浮出一抹不忍及歉意,
“琉璃,你对东靖有功,朕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玲珑身子一好,朕会尽快放你离开——”
他的脸色复杂,“此生,朕的心必须给玲珑,但如果有下一世……”
说到这里,又沉默了,目光落在她脸上很久,许久,终是起身。
“如果有下一世……”琉璃接着君无霜的话说下去,冷漠而飘渺,
“君无霜,请不要让我遇见你——”
痛,猩红。
冷琉璃睡了很久,再次醒来的时候,不知日月。
她只是一遍一遍的抚着自己的小腹,那里,除了一道很浅的伤疤,什么也看不出,但她就是觉得那里空空落落的。
再没有任何希望了,她现在活着,大概就是等着有朝一日,可以出宫去。
几日后,冷皇后的孩子平安出生了。
关于冷玲珑的第一个孩子——冷玲珑被皇上从邻国老主君那里抢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有六个月的身孕,这孩子的身份有多敏感,宫里谁都清楚。
但皇上偏偏给了这个孩子极致的宠爱,刚生下来便办了仅次于封后大礼的喜宴。
封地,封王爵,找最好的乳娘,太傅……举朝都因为这个孩子喜庆无比。
“皇上,皇后娘娘,琉璃姑娘带到——”
凤霞宫温暖华丽,琉璃拖着沉重的脚步,一身单薄的素服,被宫人驱赶着踏入宫门。
冷玲珑倚在雕花床榻上喝着宫女端上来的补品,君无霜在她身侧逗弄着两人之间的婴孩,那婴孩刚刚足月,生得白白胖胖,煞是可爱。
三人之间其乐融融,和煦美满。
一个君王的爱做到如此,想是任何一个女子都会觉得不枉此生。
冷琉璃又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
那里,曾经也孕育了一个本该如此可爱的孩子……
现在,大概是连再拥有一个孩子的机会都没有了……
《冉琳羽之戒不掉的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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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冯家还真的是没有脑子,也没有福气啊。
这要是在以前或许没人说,可是随着白家越发的发展起来,越来越多的人觉得这冯老栓两口子的确是没有福气啊。
守着没出息的儿子儿媳妇儿,还有孙子,而把下金蛋的儿子儿媳孙子给送给了别人。
这可便宜了白家人了。
现在白家都有人当官了,冯家的族亲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特别是冯家当初给白树根办理过继的老人,那简直就是在整个冯家被人唾骂。
他老人家的日子着实是不好过啊。
只是当初谁知道呢?
白树根两口子在家里的日子不好过,这都是大家看在眼里的。况且冯金花也算是冯家的人,虽然是嫁出去的,但是作为族亲,怎么能够让她没有后人。
况且是人家自己愿意的。作为族亲,当然也巴不得做这个顺水人情。
可是没有想到这么一个顺水人情,最终却会让他后悔。
这也是那族老一直都没有想到的。
是以这一天白家祭祖,冯家的人也都来了,冯家和白家都属于五代以上在这甜水村生活的。
人多,在村子里也是能说得上话的。
白树根夫妇两人倒是也是厚道人,虽然跟亲生父母闹成了这个样子,不过现在人死如灯灭,那也不能跟原来的族亲计较这个事情。
所以当看到冯家的族老过来的时候,他们也是十分尊重的跟他们打招呼的。
“树根啊……”
其中一个族老也就是当初帮着白树根过继的族老,此时的脸色有些尴尬。
虽然说这么做有些丢脸,可是没有办法,谁让自己当初一时之间心软,结果让那么有出息的一家人就这么成了别人的。
现在族里面让他想办法跟白树根一家重新扯上关系,他也没办法推辞。
虽然当初是好意,但是这位族老现在有点后悔了。
“树根啊,不管怎么说,你都有我们冯家的血脉,你爹娘……”
他顿了一下,“人死如灯灭,就算是他们做的再过分,他们也是生你养你的父母……”
白桃看了一眼那一脸尴尬的族老,大约猜到了什么了,在现代的时候尚且还要讲究血亲和联支,一旦一个家族出了一个名人或是什么,那都是流传千古的事情。
在古代就更是如此了。
其实白桃也知道这位族老说的没错,不管怎么样,冯老栓和李氏都是他的亲爷爷亲奶奶,这血缘关系是斩不断的。如果说这两个人还活着,白桃想,她爹是不会妥协的,但是现在,这两人早就已经化骨了……
那么她爹会不会念旧情这个事情就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就是她娘周氏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
“是,三叔公,您说的对,我们,没有记仇。”
白树根这句话说完,那位冯家的老者的眼睛都红了,握着白树根的手,说了好几个“好”字。
其他的冯家族亲也有跟着抹眼泪的。
“既然如此,我们,我们知道你们现在也都姓了白,只是有一个不情之请。”
白树根和白家的族中长辈对视一眼,说实话白树根现在的确是有些为难。不管怎么说,现在他姓白,冯金花是他娘,子女也都改了白姓。
虽然说冯老栓和李氏早就已经过世了。
但是也因为他们过世了,他这一支跟冯家就再也没有关系了,只希望冯家的人不要提出太让他难为的事情。
要不然以白树根的性子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不过白树根照例看了一眼白桃和妻子周氏。见这两人都在自己身边,他稍稍多了几分把握。
既然都成了白家的人,那么跟冯家也就是一般的亲戚关系,若是冯家的要求过分了。
自然也只能是拒绝了。
“您好。”
“是这样的,我们也知道你们现在都改了白姓,我们冯家也没资格要求你们啥,我们听说你们夫妇两人生了一对双生子,可以不可以,有一个改回冯姓?”
这位姓冯的老者说完,一脸希冀的望着白树根,其实这个要求并不算过分,可是若是仔细想,的确是有些过分的。
他们白家现在发展了,白家的孩子不管争气不争气,自然都是姓白的,什么时候说要改回去就改回去的?
但是望着这老者的希冀目光,白树根却怎么都说不出这个不字。白桃看着白树根,微微点了点头,“不过现在建泽和建洪两人年纪还小,若是现在我们决定给他们任何一个改姓,以后他们长大了若是不愿意会引发家庭矛盾。可不可以暂时定下这个约定,等他们兄弟两人
长大了懂事了,再自己选择自己的姓氏。”
这句话是白桃说的。但是白桃并不知道,自己定下的这么一个看似公平的约定,以后却被这兄弟两人闹得鸡飞狗跳的。
冯家的族老闻言,脸上顿时涌动出激动的情绪。
“好,好,谢谢,谢谢!”
其实冯家之所以提出这样的要求,当然也不是没有沾光的意思,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情啊。
当初如果没有给白建木过继的话,那么现在这一切都是他们冯家的。
可是现在就成了白家的了。
是以,即便是白家的这些族老们也没有说一个不字,分明就是他们占了便宜了,还能说什么呢?
冯家的要求其实也不算过分,只是想要一个孩子姓冯而已,这样的话也不至于等以后白树根夫妇两人老死之后,这一支的人忘记了他们的出处。
若是让他们的孩子其中一个人重新改了冯姓,那么以后至少在他们这一代,白家和冯家还是会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至于再以后的事情,是冯老栓夫妇两人造的孽,他们作为族亲也只能是做那么多了。
祭祖的过程简单而隆重,白桃哪怕是在家里的地位极高,但是她到底是一个女人,是出嫁的女儿。
所以祭祖这样的事情还是要让男人去做。所以白桃与其说是来祭祖,倒不如说是到这乡下来度假来了。
她只是在这些族亲面前露个面就回来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不需要她跟周氏做太多了。
在他们的院子里面,少了白桃空间里面的泉水滋润,院子里的蔬果已经只比普通的蔬果长得好一点而已了。
并没有比普通的蔬果好很多了。所以,在白桃看来,这些蔬果很显然就是没有精神的表现了。
所以她立即就调动了空间里面的泉水来浇灌它们了。
心念一动,就有泉水落在了白桃准备好的木桶里面,这些木桶里面原本已经有一半的普通的泉水了。
然后白桃就用这些水来浇灌。
其实白桃可以控制这些泉水直接浇灌在这些蔬果上面,但是白桃不想在自己家里搞出那么大的动作。
在水桶里面是最好的。
她这水刚浇下去,这原本还发黄干瘪的蔬菜和果树立即就变得精神十分饱满起来。
鲜嫩的叶子直接就冒了出来,看上去一派生机勃勃的模样。
这样的变化实在是太惊人了。
不过这么浇灌之后,白桃就可以很长时间不用泉水教官了,只用一般的水浇灌就可以了。
当然为了防止浇灌的效果太惊人,白桃原本就有普通的水在木桶里面。
但是没有想到久旱的这些蔬果的效果还是那么惊人。
幸好周围没有人,要不然非要被这一幕吓到不可。
但是白桃还是忽略了一点,那就是这一幕正好被一个人给看到了,还是在墙壁的窗口看见的。
江氏仿佛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似的。
她说怎么这个白桃丫头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原来是变成了一个妖精了!
如果不是妖精怎么可能让这蔬果立即就成长起来。刚才她可都看见了,她浇水之后,那蔬果立即就跟舒展开了似的。还用肉眼可见的速度直接长出了一条枝叶!
这可怎么得了啊?
这个白桃原来是妖精变的。如果说一般人看到了这样的秘密,就是死也会把这个秘密埋在自己的心里。
可是这个人却是江氏,江氏之前一直妒忌白家,恨不能咬死白桃,这会儿看见了这个,自认为找到了扳倒白家的秘密,她一脸兴奋的跑了,还把这件事告诉了自己的儿子许光。
“娘,你咋了?”许光当然不相信这个,他还伸手探了探江氏的额头,看看她是不是魔障了,还是得风寒了。
要不然怎么会说这样的胡话呢?
他跟白桃从小一起长大了,怎么不知道她竟然是一个妖精呢?许光望着自己的亲娘江氏。
她头发散乱,眼睛发直,面色发白,嘴唇发抖。莫不是魔障了?许光觉得他娘一定是因为太劳累了,所以产生幻觉了。“娘,你是不是不舒服?如果你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咱们去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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