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赫心尖微痛,真想找件衣服给她披上,可是他刚跨出去一步就被母亲扯住了衣袖。
霍冰冰抱着双臂,一脸嘲讽:“说脱就脱,还真是个不要脸的!对了,你还有一样东西要留下!”
米兰皱眉,心一下子揪紧:“什么?”
她的脸色已经出卖了她自己,确实是有一样东西,她一直隐藏得很好。
不!不可能!
除了她,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霍冰冰更不可能……
“米兰,你装什么呢?你怀了我哥的孩子,已经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了,而且还是双胎!你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孩子偷偷带走?”
米兰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双腿一软,差一点儿瘫坐在地上。
她脸色惨白,强装镇定:“不,我没有……没有怀孕!你胡说,你胡说!”
以霍冰冰的狠毒,绝对不可能让她留下这两个孩子,所以现在她能做的,只有拒不承认!
霍冰冰不可能有证据的,只要她跨出了霍家大门,她和两个孩子都安全了。
“胡说!看咱们俩是谁胡说!”
霍冰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化验单递到霍明赫的手里,满脸得意:“你偷偷去过一次医院,我派人跟踪你了,从医生那里拿到了怀孕报告!怎么?没想到吧?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跟踪?米兰做梦都没想到,自己那么小心翼翼,还是没有逃过霍冰冰的眼睛。
“我……我和你哥已经签字离婚了,我们以后再没有任何瓜葛。就算我怀孕了,孩子也是我一个人的,和你们霍家无关!”
此时,米兰的争辩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没想到,一直苦苦隐藏的秘密还是被无情地揭开了。
“爸,妈,哥哥,一定要让这个贱人把孩子拿掉!我查过了,她的家族出过好几个畸形儿,医生也说,她怀的很可能是畸形儿!而且,就算孩子健康,以后她带着孩子回来,那就是把柄,到时候咱们都得被她牵着鼻子走。还有,她这么恶毒的女人,根本不配给我哥生孩子!”
米兰苦笑,霍冰冰显然早有准备,说出来的话乍一听竟然无懈可击。
霍父霍母对视一眼,好像对女儿的话很认同!
米兰头皮一阵发麻,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小腹!
怎么办?怎么办?
她彻底慌了,无助的眼神下意识地飘向霍明赫!
不管怎么说,他是孩子的亲生父亲,虎毒不食子,只要他不说话,没人敢对孩子怎么样!
霍明赫的脸像泼了墨一样黑,那双深邃的眼睛慢慢眯成一条缝。
那天他喝醉了,没想到,一次就中了,而且她一怀就是两个。只不过,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哥,你要是不把这个贱人的孩子拿掉,我就去死!她害我失去了当母亲的机会,我做鬼都不会放过她!”
霍母赶紧一把抓住了女儿,转头看向儿子:“明赫,别再犹豫了,难道你眼睁睁看着你妹妹去死吗?你忍心吗?”
这时候,霍父也开口了:“儿子,以后你娶了亦秋,让她多给你生几个就是了!这个贱人,不配生下我们霍家的孩子,不配!”
米兰拼命地摇头,“扑通”一声跪在霍父霍母的面前,额头一下一下地砸到地板上,边哭边说:
“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孩子,他们是无辜的!当年的事,我解释了无数遍,孩子不是我杀的,子宫也是因为保不住才不得不拿掉的,还有温明朗,他根本就不是真心爱冰冰的,而且他还……”
霍母抬起手,“啪”的一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米兰的脸上。
话还没有说完,米兰含着眼泪硬生生地把后面的话憋了回去。
没有人关心当年的真相是什么,霍家的所有人都已经认定,是她把霍冰冰害得这么惨!如果他们愿意相信她的话,早就相信了!
“哥,你倒是说话啊?心软了吗?那好,我去死,我立刻去死!”
霍冰冰疯了一样想挣脱母亲的手,霍母急了,愤怒地吼了一句:“明赫,你在等什么?你妹妹都这样了,你真要看着她去死?”
霍明赫的眼神有点儿复杂,震惊,纠结,然后是黯然,他淡淡地看了米兰一眼,冷冷地说:“孩子,拿掉!”
米兰绝望地哭出了声,她想跑,可是刚刚跨出两步,就被冲上来的保镖死死控制住。
霍冰冰的哭声戛然而止,语气也平静了许多:“爸,不要去医院了,万一这事传出去也不好听。让张医生来家里吧,速战速决!”
米兰的眼底染满猩红,她拼命地挣扎着,可是,她一个女人,怎么敌得过几个彪悍的保镖呢?
霍家的每个人,都像青面獠牙的魔鬼,他们冷冷地看着她,就像看一个被遗弃的狼狈的宠物。
她苦苦哀求,喃喃地重复着一句话:“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孩子!”
嗓子都哑了,声音渐渐没了,可是没有一个人理会!
甚至,他们的脸上都显示出不耐烦的神色,也包括霍明赫。
张医生来了,几个保镖架着她进了走廊尽头的储藏室!
他们就是这么绝情,拿掉她的孩子,连一张床都不愿意施舍给她,一定是怕被她的鲜血弄脏吧?储藏室,到处都是细菌,他们怎么会……
书名:岑芸晴之初梦
未完待续......
其他
三日光景过去,李辟尘赴约,来至火工殿前,两名黄袍弟子验明身份,古怪的看着李辟尘走入大殿内,而后互相交谈。
左侧弟子不解:“雷脉弟子要与火工殿弟子比试铸兵?而且与他有约的居然还是赵师兄?”
“怕是惨了,和赵师兄比试的人,从来没有几个得了好处的。”
右侧弟子一脸唏嘘:“又多了一个给赵师兄打工的。”
二人谈论,李辟尘将他们的耳语尽数听得清楚,魂魄第三境心动,可捕风捉影、听声观形。此时不免摇头失笑,不过任何一人来看,一个五精境的弟子是绝无可能赢过筑基境的,尤其是这五精境弟子修的还是雷法。
踏入大殿,一座石台映入眼帘,上面矗立十尊大鼎,其中吞吐火舌,有热风狂舞。赵无恨坐在大鼎中央,见到李辟尘到来,冷声道:“来了?!上来吧!”
他持着铁锤起身,于此同时,殿外已经聚集一批火工弟子,看见李辟尘到来,纷纷交头接耳:“这就是那个夔牛三震只是开一脉的小子?”
“他这么弱?”
“当初我就在死剑坟外,看的清楚。”
“这等本事还敢与赵无恨约斗?”
那些火工弟子们面露诧异之色,此时一名弟子出声:“他们比的是铸兵,又不是仙法道技,这李辟尘听说可是从剑囚谷出来的!”
“剑囚谷!”
“确实,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那些弟子把目光朝造化台上投去,此时李辟尘已经登台,选定铸兵工具,与赵无恨各站一方。二人各自打过稽首,随后有弟子上台,把两块玄铁胚胎放置二人面前。
赵无恨盯着李辟尘,微微眯起眸子,心道这小子使的是雷道神通,修的是“乙木神雷”,不会火道,不谙风道,如何与自己斗。
虽然雷能起火,但乙木神雷乃是蕴含生之气息,像这种铸剑之火,是起不得的。
他心中念叨,忽的一掌拍在玄铁胚上,赵无恨朗声开口:“我不以境界讨巧,来时我已经服用封境丹,此时与你一般,只是五精境界修为。”
“如此才算公平!”
李辟尘听得他说完,心中倒是对他有了几分改观,心道此人虽然脾气古怪暴躁,但是为人却并不卑劣,反倒有些耿直。
赵无恨动手,那大铁锤挥舞起来,与此同时铸兵台上喷薄出炽烈的热流,将那玄铁胚胎烧的通红,已然软化了。
他运转八风,从四方吹拂,手中大铁锤重重砸在玄铁胚胎上,溅出滚烫且耀眼的火花。
李辟尘见他动作,顿时也取起之前挑选的铁锤,这铁锤品质与对方那柄几乎相同,此时一握,李辟尘顿时神色恍惚,再看前方铸兵台时,却是隐约间出现了剑囚谷的景色。
“初时来此懵懂,下了天牢大狱,若非穆寻雁施舍,早已死在其中。”
“恰逢李师兄取兵,死剑坟开,这才让我得了太华玉册,得剑囚谷弟子另眼相看。”
李辟尘忽的呆在原地,那玄铁胚胎被烧的通红,甚至冒起阵阵轻烟,他却是恍若未觉,只是想着曾经的点点滴滴,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勾动心绪难以平复。
不知不觉过去半柱香的时间,赵无恨一侧,那兵器已然快要铸好,他抬起头来,看见李辟尘,后者却是仍旧没有动作,这不由得让他眉头大皱,怒道:“你发什么呆!铸不铸了!”
造化台外,火工殿弟子们都是古怪的看着李辟尘,有人嗤笑出声:“我看是吓的傻了,从没有见过这种铸兵的方法,不敢起锤了。”
“不错,他已经怂了....”
火工弟子们交头接耳,赵无悔站在火工殿外,遥遥看着其中的斗法,不由地大摇其头,心道:略施小计便让这小子变成这幅模样,连这种惑心之术都看不穿,也真是枉称魂魄凝神。
赵无悔心道:这次比试你便输了,给我兄长好好打工三年吧,若是让你学习铸兵之道,还算你赚了。
她正如此想着,忽的听见殿内传来一声轻笑,那声音极其空灵,却又似乎包含无数意味,让人捉摸不定,只觉得心中堵塞,眼中幻化无数红尘场景,最后定格在一座山峰之上。
李辟尘举起锤子,砰的一声砸下,只听得叮的一声,那锤音遥遥扩散开去,但凡听见此音者俱都愣住,心中升起一股莫名意味,似见到一个婴孩出生,牙牙学语。
这一锤落下,赵无恨原本挥动的锤顿时停住,他眼中瞳孔微缩,那一锤却是怎么也下不去了,原因便是李辟尘一锤将他的方寸打乱,此时却又正是关键时刻,若是一锤失误,则此兵立废!
“好师弟!看来有两下子!”
赵无恨运转心气,终于把那锤挥下,同时心中升起兴奋之感,明悟这小子确实是铸兵的行家,虽然境界略低,但终归是不负剑囚谷之威名。
他暗道:这小子若是能留下来帮我,那不出三年,我便有信心能打造出人仙至宝!”
三年时间足有让一名五精弟子踏入三火,而他身为三火恐怕也已经踏入玉液境。
赵无恨看着李辟尘的眼中有了一丝认可,他再度挥出一锤,就在这一瞬间,李辟尘的锤音再度响起,比之方才更加空灵,似去了一点烟火气息。他顿时方寸大乱,这一锤挥至空处,面色难看至极。
他额头上渗出汗水,一锤比一锤僵硬,反观李辟尘一方,一锤比一锤轻巧,但却没有什么特殊技法,全然是随性而挥,正是应了一句“大巧不工。”
李辟尘挥锤,赵无恨便定锤,二人一动一静,看的下方诸多弟子呆滞,此时李辟尘面前那块玄铁已经初具剑形,进度已经赶上赵无恨。
二人此时面貌,赵无恨神色焦急,,额头上布满大颗大颗的汗珠,而李辟尘则是面带微笑,呼吸均匀,汗水略少。
“糟了,兄长被他带了节奏!”
赵无悔惊诧,连忙暗自施展幻术,但她雨脉幻术在触及到李辟尘的一瞬间,眉心之中便散发出一阵清光,将幻术消弭。这一下赵无悔看清楚了,顿时惊呆:“玄门妙法清光?!”
这是唯有把《一元静始心经》练到极致的人才能悟出的,就算是魂魄凝神也不一定会拥有这妙法清光。
赵无悔面色变幻,接连试验幻术,却都被妙法清光化解,她顿时迷茫:“可.....这不应该啊!就算他有玄门妙法清光,可也不能抵挡人仙的法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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