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国栋
爱新觉罗.溥儒,中国最后一位皇帝爱新觉罗·溥仪的堂哥,日本帝都大学美术教授,北平国立艺专教授,著名国画大师和书法家,与张大千齐名,时人称“南千北儒”。
溥儒又名溥心畲,1896年出生于北京,是恭亲王奕訢之孙,贝勒载滢次子。溥儒的长兄过继给了伯父载澄,袭了恭亲王王爵;排行老二的溥儒与三弟溥德奉母定居北京。溥儒出生满5个月蒙赐头品顶戴,4岁习书法,5岁拜见慈禧太后,从容廷对,获夸“本朝灵气都钟于此童”;6岁受教,9岁能诗,12岁能文,被誉为皇清神童。
大清朝灭亡后,很多皇室宗亲都搬到天津闲居,溥儒把自己继承的恭亲王府部分宅子变卖白银十万两,全部捐给了北京西山戒台寺。戒台寺主持见这位年轻的施主居无定所,又无所事事,遂邀请他到戒台寺居住。溥儒在戒台寺一住就是十余年,期间不问世事,专心阅读佛学经典,以书画丹青打发时光,到1924年下山时,嫣然已是一位国画大师。
溥儒搬回恭亲王府居住后,涉足于社会之中,开始与张大千等著名画家往来。两年后,他在北京中山公园水榭,举办了首次书画展览,因作品丰富、题材广泛而声名大噪,获评“出手惊人,俨然马夏”。1928年应聘赴日本京都帝国大学执教,是京都帝国大学最年轻的华人教授。
1932年溥儒从日本京都帝国大学辞职回国,其堂弟溥仪受日本人蛊惑和支持,于东北成立伪满洲国,自任伪满洲国皇帝。满清宗室子弟趋之若鹜,争先恐后去投奔。溥儒在中国和日本都小有名气,溥仪邀请他出任伪职,溥儒予以拒绝,并以一篇著名的文章《臣篇》痛斥溥仪“九庙不立,宗社不续,祭非其鬼,奉非其朔”,继而怒骂这位堂弟“作嫔异门,为鬼他族”。
1933年,溥儒所作《寒岩积雪图》参加柏林中德美术展览会并获奖。张大千慕名拜访,两人合作《松下高士图》,名操一时,由黄郭推荐任国立北平艺专国画教授。溥儒为了显示他的大清皇室宗亲的地位,购买了一辆进口轿车,并聘请了一位司机,给没落的满族旗人挣回一点面子。但是北平艺专教授每月薪水只有300大洋,溥儒如此摆阔显然入不敷出,只能靠卖画补贴家用。
溥儒非常痛恨日本侵略中国,日本关东军司令部参谋长重金向其求画,严词拒绝。抗日战争爆发后,日本人要求其出任伪职,溥儒被逼无奈,称病不出。
新中国成立前夕,叶剑英元帅邀请他回北京生活。溥儒没有接触过共产党,听周围的人说共产党种种不是,带领家人跑到了台湾。
溥儒到台湾后任台湾师范大学艺术系教授,直至退休,1963年在台北去世,葬于阳明山。
溥儒虽然才华横溢,但是在日常生活上表现得就像个弱智,因此闹了很多笑话。他吃东西从来不知道付账,吃完就走,仆人得跟在后面付账。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画能卖多少钱,只要别人向他索画他就给,多少钱根本不在乎,他的姨太太不得不把他的私人印章收藏起来,免得他被人家骗。他的书画作品很多,为了便于储存,就建了一个储存室,除了他家的人外人不知道。溥儒去世后,台湾的黑帮份子盯上了这位国画大师的画作,一天深夜,黑帮份子闯进溥儒家,杀了他的儿子,抢走了部分财物,幸好那些珍贵的书画都在储存室内,没有被发现。
溥儒除了自己的作品,还收藏了很多国宝级的书画,后来由他的家人捐给了台湾故宫博物院。像北京故宫博物院的镇馆之宝——陆机《平复帖》,就是溥儒1937年卖给张伯驹的,外国人出30万大洋他不卖,以4万大洋卖给了张伯驹,解放后张伯驹捐献给了北京故宫博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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