仝海山, 陕西美术家协会会员, 陕西摄影家协会会员。师从著名画家萧焕先生,擅长花鸟山水,尤擅牡丹。
海山善画牡丹,在工笔写意之间… …起初相识,在六、七年前,他那时下笔,山水花鸟人物尽有,赤橙黄绿青蓝紫一哄而上,满纸秀色,稍有一二可观。如今专画牡丹,于淡雅中孜求,追寻清新明丽之感,越发有了味道!
花卉属牡丹最难画。古来佳作,的确以画牡丹者少。富贵繁华,锦绣灿烂,绚丽夺目到无以复加,美艳的让人不能承受。丹青墨客似乎在牡丹面前顿时失了自我,不知所措,迷乱的如坠云雾!面对牡丹,文人似乎所有的审美感官都失了魂魄,一下笔就是“花开富贵”“国色天香”,再无其他。似乎除了这些满纸锦绣的富贵模样,再也寻不来更深境地来匹配她! 岂不是玷污了这千古花王。
牡丹,实有难审之美。海山为此,难能可贵。半个世纪了,中国文人画挣扎在工笔与写意优劣的争论之中,仓惶度日难以自拔。海山的牡丹没有这种纠结与犹疑,和别人因为左右摇摆又刻意追求却留下无限苍白不同,他显得从容自然,既看不到邯郸学步似地临摹而丧失自我,也绝少因放纵任性的肆意表现而显得嚣张;既不是刻意细致到拘束,也不会无限开阔导致放纵,收放自如,笔意踏实,满纸温和。自如、踏实、温和,有几分像他的为人。形神兼备恰到好处,花气袭人,亲切自然,这种亲切其实自然来自于他的性格,不疾不缓,平和中正,从不刻意执着,从不固执偏激。
海山的牡丹,最妙处在于留白。在花瓣重叠之间,花叶参差之间和枝干交错之间。或“留”或“造”或“飞”,“白”的存在,巧妙化解了花团锦簇表现为平面效果时的拥塞;轻松回避了枝干交相辉映,深色过浓过重时导致的窒息;自如地消除了叶盛于花,满纸重墨带来的压抑。气脉流动其间,是想象的空间,是虚中有实,是诗人言外之意,是瑶琴弦外之音,此处无声胜有声,无为又无不为,这境界,是造美者之所乐此,更是审美者之乐所在!
天赋固然重要,勤奋更不能缺少,只有坚持,所以渐入佳境。只要看看他画案上一摞摞画稿就可知他的“勤”了。由趣生性,由性怡情,由情成爱,爱画自然喜画乐画,于是乎乐此不疲的画下去,所以我只见他的“勤”,何“奋” 之有!画如其人。不过海山有些性情也是画中难见的。他重情仗义,有些许豪侠义气,这是男人不可或缺却又实在少有之美德,且是难以修炼之美德。海山平日里是从不谈什么哥们义气的,而每逢难时难事,他总是不请自来,令人心中倍感安慰。又有多少人其实是谬了“侠”字------不分青红皂白的一哄而上,美友之美,恶友之恶,毫无是非观念,只有立场却没有原则。殊不知这失了重心的假仗义坏了多少好事。海山成人之美,绝不逢人之恶!
他坚韧挺拔,这大抵是行伍生涯锤炼得来。“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男人可以无慧心,确不可无担当!可这世上多见经不住风浪的孺子,少有疾风暴雪岿然不动的男儿。海山遇事不但拿得起且放得下,有四两拨千斤之态。这份举重若轻的风度,正是男人之最美处。
他讷于言尔敏于行,且言行如一。他在自负与谦逊之间游走,疏远他的人会以为他自负孤傲,其实他是有些许自负的,文人义气,很难不如是,不过他的自负要内敛许多,且调和在谦和温逊之中,无凌人之气,有几分像他的画。海山偶尔小酌,与二三密友,微醺,从寅日卯时说起,一直说到猴年马月,忆往昔当年岁月,不觉之间,杯中已空了多时… …谢伟明于乙未冬
留言与评论(共有 0 条评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