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苇舟
龟兹的天空很高。
或许正好用它度量龟兹的历史。
据库车哈拉墩、阿克苏城东、喀喇玉尔衮、柯平等遗址的考古证明,在新石器时代晚期,龟兹便有了人类活动,从事耕田畜牧业,并具有一定的史前文化。
又据《汉书·西域传》记载:西汉时龟兹已有户6790、口81317,胜兵21076,是西域三十六国中的泱泱大国。
这些资料或许太过抽象,更为形象的证据是那些无处不在的历史遗迹,走近它们,扑面而来的就是历史的味道。
最为典型的例子是那些大大小小、星罗棋布的佛窟,比较著名就有克孜尔千佛洞、库木吐喇千佛洞、阿艾石窟、森木塞姆石窟、克孜尔尕哈石窟。
可以肯定的是,它们只不过是历史风雨中的极少数幸存者,大多数和它们的开掘者一样,已沉入了历史的深层。但就看这些少数的幸存者,就足以让你感知那久远的历史。
据研究佛窟壁画的专家介绍,克孜尔千佛洞的壁画远不止一层,而是有好几层,后来的作画者总是先覆盖前人的画作,然后再在上面画上自己的作品。
揭开那一层层的壁画,历史就隐藏在其后。那些不同风格的画作昭示的不仅仅是历史,还有民族的融合、文化的交流、宗教的斗争。
完全可以说,是佛教丰富了龟兹的历史,也是佛教保存了龟兹的历史。
佛教何时传入龟兹,具体时间无考,但肯定不会晚于佛教传入中原的时间,而且应该说,在佛教传入中原之前,龟兹的佛教已经有了一定规模的发展。
到了魏晋南北朝时,龟兹的佛教已达鼎盛时期,《晋书·列传·四夷》记载,龟兹“俗有城郭,其城三重,中有佛塔庙千所”,其情景绝不亚于当时中原“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的盛况。
唐代龟兹佛教继续发展,玄奘在《大唐西域记》中对龟兹名寺昭怙厘这样描述:“佛像庄饰,殆越人工;僧徒清斋,诚为勤励”,“捐废俗务,奉持斋戒;受经听法,渴日忘疲”,而且“国王大臣谋议国事,访及高僧然后宣布”。
9世纪中叶,龟兹的回鹘人仍然信奉佛教。佛教对龟兹的统治一直持续到了11世纪末。佛教徒东来西往的宏法活动,极大地促进了不同民族之间的交流,也给龟兹带来了极大繁荣。
龟兹和中原地区的交往开始于汉代。汉代在西域设立西域都护府,唐代在西域设立安西都护府。
都护府的治所绝大多数时间设在龟兹,前后共达300余年,这就使龟兹成为西域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同时也促进了龟兹文化和中原文化之间的交流。
在今天库车境内依然保存着唐朝时修筑的克孜尔尕哈烽火台,位于库车县城和昭怙厘寺遗址苏巴士古城之间,历经千年仍巍然耸立,似乎在像人们诉说那无尽的历史沧桑。
今天的龟兹大地正在加紧现代化的步伐,高楼如雨后春笋一样一座座拔地而起。历史的潮流似乎不可阻挡,但走在龟兹的每条街道上,你还是可以感觉到历史就在脚下延伸。
街道上错杂穿梭的驴车、马车、人力车、电动车、高级轿车,还有不远处嘶鸣的火车,天空划过的飞机,其实就是一部鲜活的历史书!
龟兹的天空很高。
越来越多的飞机正从其中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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