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梁启超、钱钟书的“为父之道”,值得我们深思!

这是尹老师家长学堂的第448篇文章

鲁迅/周海婴

做实在人,办实在事

鲁迅独子周海婴出生时,已经31岁的妈妈许广平出现难产迹象,医生问鲁迅保大人还是保孩子,鲁迅的回答非常果断:“保大人。”

鲁迅果断决绝的爱,感动了上天,最终母子平安。他给孩子取名海婴,意即上海的婴儿,纪念那惊魂一夜。

鲁迅与周海婴在一起生活的时间,仅有七年,在儿子成长过程中,鲁迅基本按照《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的思想来实行,让他“完全的解放”:“我现在心以为然的,便只是爱。”而周海婴著有《鲁迅与我七十年》,里面也提到鲁迅的教育方式:“顺其自然,极力不多给他打击,甚或不愿拂逆他的喜爱,除非在极不能容忍,极不合理的某一程度之内”。

有一天早上,周海婴心情不好,死活不愿意去上学。鲁迅终于按捺不住,用报纸打他屁股。后来,鲁迅专门向许广平写信解释:“打起来,声音虽然响,却不痛的。”此言出自以冷峻严苛、横眉怒目著称的鲁迅之口,想来让人动容。

周海婴从小就表现出对物理制造的兴趣和天赋,尤其喜欢一种从国外进口的积铁玩具,这是一盒用各种金属零件组成的玩具,他用这些零件学会了组装小火车、起重机,装好了再拆。鲁迅对此非常支持,尽管积铁玩具非常昂贵,鲁迅还是专门抽调一笔费用,嘱咐仆人为周海婴提供“存货”。

1936年10月19日,鲁迅去世,次日,天津《大公报》发表了他的遗嘱,其中第五条赫然写道:“孩子长大,倘无才能,可寻点小事情过活,万不可去做空头文学家或美术家。”

周海婴后来从北京大学核物理系毕业,并成为无线电领域专家,遵循鲁迅遗愿,一生“做一个实实在在的普通人”。

钱基博/钱钟书

做仁人君子,比做名士更重要

钱基博、钱钟书父子,堪称近代史上罕见的学霸父子。钱钟书自不必说,钱基博也是一代国学大师,清华大学国学领域头面人物。据说,钱钟书的名字也是钱基博读书激发的灵感:周岁时“抓周”,小手没有抓玩具,没有抓糖果,没有抓铜钱,而是抓起了一本书,钱基博一向喜好读书,“于车尘马足间,总手执一卷”,因而喜出望外,取其名为“钟书”。

钱基博对钱钟书的管教,极为严格。1926年秋,钱基博前往清华大学任教,到了寒假,他忙着做课题研究,没有及时赶回无锡。正在读中学的钱钟书,寒假里没有温习课本,也没有积极学习新知识,而是一头扎进了小说的虚拟世界。钱基博忙完课研,回家过年时,先考校钱钟书的学业,结果沉湎小说的钱钟书挨了打。此后,他才真正奋发读书,为日后治学打下了“童子功”。

1929年,钱钟书考入清华大学外文系,钱基博时常写信给他。钱基博信中再三叮嘱儿子:“做一仁人君子,比做一名士尤切要......现在外间物论,谓汝文章胜我,学问过我,我固心喜;然不如人称汝笃实过我力行过我,我尤心慰......淡泊明志,宁静致远,我望汝为诸葛公、陶渊明......”

梁启超/梁思顺

求学问,不是求文凭

梁启超家族“一门三院士”的佳话,早已传遍大江南北。教育界对梁启超的家庭教育早有研究:梁启超对于子女的爱,是全方位的,不仅在求学,在为人处世,甚至理财、时政等诸多方面,皆以平和、平等的态度展开。

我曾经研读过《梁启超家书》,在写给孩子们的信中,梁启超教育子女的表现堪称典范。梁启超毫不掩饰自己的爱。

1927年6月,梁启超给孩子们写信:“你们须知你爹爹是最富于感情的人,对于你们的爱情,十二分热烈。你们无论功课若何忙迫,最少隔个把月总要来一封信,便几个字报报平安也好。”

在求学这一方面,梁启超从来不把文凭看得多重要,而是强调打好基础,掌握好“火候”。他曾经对梁思庄说:“未能立进大学,这有什么要紧,‘求学问不是求文凭’,总要把墙基越筑得厚越好。”

同时,他积极教导孩子们求学问、做学问的方法——“总要‘猛火炖’和‘慢火炖’两种工作循环交互着用去”。

值得一提的是,梁启超还专门向孩子们强调责任的重要性。1923年,他在写给长女梁思顺的信中说:“天下事业无所谓大小,只要在自己责任内,尽自己力量做去,便是第一等人物。”

梁漱溟/梁培宽

补考通知单只是瞟一眼

梁漱溟育有二子梁培宽、梁培恕,平时的教育中,他尽量给予他们最大自由空间。梁培恕后来回忆说说:“我们受到的可能是最自由的教育,拥有了别人没有的最大的自主权。”

其实这种教育,梁漱溟也是受到父亲梁济的影响,梁济对他的教育 就是“信任且放任”的。可以说,这也是一种“中国式传家”。

梁培宽曾经在一次考试中,仅仅考了59分,学校寄来了补考通知,梁培宽不敢隐瞒,惴惴不安地拿着通知书给父亲看。“他只看了一眼,就又还给了我。”梁培宽后来回忆说,他也明白了父亲的用意,“自己的事情自己负责”。

相比于课堂成绩,梁漱溟更在意教孩子过好社会生活:“唯人类生活仍需要教育,然教育徒为生活而已,将以为人类生命之无限发展焉。”

丰子恺/丰一吟

反对培养“小大人”

丰子恺在家庭教育方面,坚决认为童年是人生的黄金时代,极力反对把孩子培养成“小大人”,甚至专门创作了一幅讽刺漫画《小大人》,之所以有这个创作,源于他在街上的见闻:男孩被父母强迫穿上小长袍马褂,戴上小铜盆帽,学父亲走路;女孩被父母带到理发店里去烫头发,在脸上涂脂抹粉,教她学母亲。

在丰子恺眼中,这样的“小大人”简直是“畸形发育的怪人”!

在生活中,丰子恺把外出做事称之为“无聊”,和孩子们在一起则内心充满欢喜:抱孩子、喂孩子吃饭、唱小曲逗孩子、画画引孩子笑......

有一次,长子瞻瞻要丰子恺抱他到车站去买香蕉,“满满地擒了两手回来”,到家时,却熟睡在父亲肩头,手里的香蕉早已不知去向。丰子恺在《给我的孩子们》一文中感叹:“这是何等可佩服的真率、自然与热情!大人间的所谓‘沉默’、‘含蓄’、‘深刻’的美德,比起你来,全是不自然的、病的、伪的!”

丰子恺的六子丰一吟后来接受采访时,回忆道:“爸爸特别反对家长按照成人的观念去干预孩子,他从不要求孩子们做什么,在我们成长的过程中,任由我们根据兴趣发展。”丰一吟读完初一就不想读了,丰子恺送她去学美术,但丰一吟对此也没有什么兴趣,在学校,别人学绘画,她逃课去学唱京剧,“父亲没有怪我,还去看过我的京剧表演”。

除了给孩子提供爱的空气和自由成长的氛围,丰子恺还重视培养孩子的独立精神。1947年,已经年近天命的他与子女“约法”,强调最多的便是“独立”,其中一条写道:“大学毕业后,子女各自独立生活,并无供养父母之义务,父母亦更无供给子女之义务。”同时,子女独立后,要与父母分居,“双方同意而同居者,皆属邻谊性质,绝非义务。”

● ● ●鲁迅钱钟书丰子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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