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们如何去理解“马”?

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

借问谁家子?幽并游侠儿。

少小去乡邑,扬声沙漠垂。

宿昔秉良弓,楛矢何参差!

控弦破左的,右发摧月支。

仰手接飞猱,俯身散马蹄。

狡捷过猴猿,勇剽若豹螭。

边城多警急,虏骑数迁移。

羽檄从北来,厉马登高堤。

长驱蹈匈奴,左顾凌鲜卑。

弃身锋刃端,性命安可怀?

父母且不顾,何言子与妻?

名编壮士籍,不得中顾私。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曹植《白马篇》

应当说,马是贯穿着人类的进化发展史的。在中国的“六畜”中,马的出现,于交通、经济、军事方面起到的作用不言而喻,甚至可以说,马的驯化使得人类文明的发展延续产生了新的必要条件与可能性,即使在中国历史上,也从来不缺乏与“马”有关的故事。

《三国演义》中有着“马跃檀溪”的故事,的卢因载着刘备奋力一跃数丈,奔跑至河对岸摆脱了追兵,而成为后世口耳相传的宝马。良禽择木而栖,马也如同战将一般,逢明主则必效死力,这或许代表着中国文化对于良驹的一种评判标准。

店主东带过了黄骠马,不由得秦叔宝两泪如麻。提起了此马来头大,兵部堂黄大人相赠与咱。遭不幸困至在天堂下,还你的店饭钱无奈何只得来卖它。秦琼最为落魄之时,将黄骠马贱价卖出,以此展现出一幅英雄气短的虎落平阳之姿——马所承载着的,更多的是一种人类情感上的寄托,而不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提升到一个新的层面,在一般的理解中,马多数情况下所扮演着的终究是一个“器”的工具价值,即使有着人马之间耐人寻味的互动,也停留在了更为功利的境地——如春秋之时,宋将华元的车夫羊斟由于没有分到战前的肉汤,便在两军交战时驾马驱车将主子送进了对方的营地,细思之下,败兴之极。

(战车——中国古代最初对于马的战略价值的最重要体现,“千乘之国,万乘之君”便都是在形容战车的数量。而随着赵武灵王胡服骑射改革,骑兵方才更多地在中国古代战争中体现出举足轻重的作用)

而若论及马的精神,无论中西,都会赋予其一点更深刻的含义,如“自由奔放”,或者“志在千里”,超脱功用之外,竟具备了点伙伴的含义。

波兰翼骑兵——他们曾在面对德国的坦克时一往无前,以马刀与长矛捍卫着国家的尊严,这里的马,因着特殊的时代背景,也予人以更为悲壮的英雄气质。

在话剧《伊库斯》中,马更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在主人公的眼里,马具备着一种神格,仿佛是种极具人性,超脱人类生活之外的神物。如果我们对于之前叙述的关于马的一点境界有所了解,或许对于这部戏剧作品,也就有了一点理解与认知。

一名沉默寡言的少年,突然间刺瞎了六匹马,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在《伊库斯》中,我们试图从这样一件匪夷所思的事件出发,由马延伸出更多探讨的可能——哲学,历史,社会,家庭,心理……如果说戏剧从来都是在展示提出问题,那么这部作品将为你展示出一部戏剧应有的深邃与广博,而如何去解读,便需要观众们走入剧场,用心倾听,从感受一位少年眼中的马出发,为自我提出解答了。

(摄影:李春光)戏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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