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父亲与袁太老师家人的情怀,父亲的老学生叶曼居士也是由我重新牵线搭桥,让她有机会再回到父亲的学堂。这件事要从二OO二年谈起了。
我从小便认得叶曼居士,当时我都是称呼她田阿姨的,因为她先生姓田,当时是外交人员。有时他们回国,我也会到他们家去玩,还记得第一次看到玩具火车,就是在他们家。那时候我们还住在龙泉街,所以田阿姨开始学佛修行也是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这点我在前面的篇章说过。虽然后来与他们接触得少,但他们毕竟是我心中的长辈。田阿姨的文学底子深厚,是北大的高才生,又精通外语,在许多国家帮助夫婿折冲椅组,生活阅历极为丰富。后来她在杂志上发表许多文章,从女性问题到文化、修行,许多题材都有涉及。她用的笔名是“叶曼”,也因为她管智的文笔,很快就名扬台湾了。从此大家多以她的笔名称呼,而不提她的本名或是夫家姓氏了。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叶曼居士移居美国洛杉矶,在有“小台北”之称的华人社区附近办了“文贤书院”,继续讲学的功业。她讲传统的四书课程和《道德经》,都非常受欢迎,后来也逐渐开始讲述自己的学佛过程与心得。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文赏书院在洛杉矶所谓华人的东区地段哈岗社区更是能壮发展。那儿曾经是她的家,前院非常宽广,有可供多辆汽车停放的停车位和进出的环形道路,后院更是有许多的大树、林前蔽日,枝叶密布,绿章器然。在院中还把游泳池改建为一莲花池,加了观音著萨像,是个适合修行的住家兼教室。
二00三年,我经由身边好友联络上叶曼居士,就随同一起到她的周六课数,听她讲课。我的初心是想见一下故人,同时也非常好奇她的讲课内容是什么。我从小便形成了一个习惯,对父亲的学生们都稍微接触,认识一下每一个人学习到什么,叶曼居士是我的长辈,以前没有机会了解,现在可以从她的讲课里了解一下,岂非乐事。田阿姨这时已经九十一岁,还能在讲坛上讲课不辍,她的愿力和体力真是多年修持之功。多年的分隔,好像没有带来什么距离,我们依旧亲近,只是出乎意料地发现,她似乎与父亲久未联络了.这倒是一个意外。每每谈及父亲在中国的发展,她都会有些羡慕之意,渴望自己也能回归国内,继续教化的工作。
接下来的日子里,叶曼居土数次谈及回大陆的意愿,这让她身边的学生都颇为担心,认为以她的年龄实在不宜再做居住环境的改变,也不需要再继续为文化搏命。可是她本人有一个宏愿,就是此生一定要站在讲坛上走完,所以回大陆成为她的一个动力。这件事我与她的学生张先生谈过几次,我说父亲在上海,她是不会去上海的,毕竟老师在那儿讲课,学生自然不宜在同地方授课,就如我们子女一般,父在子不言。那么何如去南方比较温暖的地方,离香港和台湾都近,可能更便利她各地的学生探望。我们还为了她的事去珠海看了环境,只是这些最后都另有因缘。她在二OO六年回到北京,那是她成长的地方,也是她最想念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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