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2200年 只为读懂宜宾悠久文化

宜宾大观楼。(宜宾新闻网 李清凌 摄 )

今年是宜宾建城2200年,在漫长的岁月长河中,宜宾经历了从“僰侯国”“僰道”到汉初筑石城,再到“戎州”“叙州”“宜宾”的发展变迁。历经风雨飘摇、战火洗礼,宜宾城跳出兴衰轮回旧辙,走向繁荣昌盛。

宜宾自汉高后六年(公元前182年)建城,已有2200年的建城史,和4000多年酿酒史,也是国家历史文化名城。位于长江、金沙江、岷江三江交汇处,是古代南丝绸之路上的璀璨明珠,茶马古道的重要驿站,自古商贾云集,商贸繁荣,素有“西南半壁”之称。

长江首城,美丽宜宾。漫长的2200年岁月孕育了宜宾独特又有内涵的文化。茶文化、酒文化、竹文化、抗战文化、僰文化、大江文化、奇石文化……都是宜宾的文化瑰宝。

资料图:唱着苗歌,几位采茶姑娘缓缓走来。

茶文化

茶文化,是构成宜宾文化的重要元素,千百年来陶冶着以种茶、采茶、制茶、喝茶为习俗的宜宾人。南丝绸古道、茶马古道在此皆有迹可循,而习以为常的吃茶喝茶的习俗,以及盛传不衰的茶歌茶谣更是处处可见。

宜宾,丘陵、温润,孕育了生生不息的宜宾茶文化。我国第一部地方志《华阳国志.巴志》(东晋.常璩)和世界上第一部茶叶专著《茶经》(唐.陆羽)明确记载,宜宾(古称僰道、戎州、叙府、义宾)是世界茶叶的发源地之一。

资料图:鲜嫩的新芽。

据《唐史》记载:唐代名茶达50多种,其中18种出自川茶,而宜宾(古戎州)名茶也列其中。如:“鹿鸣茶”产自珙县曹营鹿鸣村,“梅岭茶”产自兴文梅岭。按茶叶加工方式不同分,宜宾在唐代产“碾茶”,在宋代产“砖茶”、在元代和明代产“剪刀茶”。

清代光绪年间的《叙州府志》中载有:县有白茶、苦丁茶、红白藤茶(《古宋县志》);塘坝产“黄芽茶”(《筠连县志》)。宜宾茶曾经有红、绿、青、黑、花茶五大类,多时达上百个品牌。

除了悠久的茶文化,无论是流传于民间的茶歌和传说,还是历代文人对宜宾茶文化的偏爱,亦或是宜宾街头至今存在的茶馆茶艺,都累积成了宜宾深厚的茶文化资源,为今天宜宾茶叶产业及旅游等相关产业的开发留下了宝贵的资源,今天的宜宾茶也正依托深厚的历史文化,探索文化突围之路。

宜宾酿酒历史十分悠久。(宜宾五粮液集团供图)

酒文化

宜宾酿酒历史十分悠久,早在3000多年前的商朝和周朝,宜宾有一个土著民族,为僰人。僰人很早就有饮用天然发酵的“荔枝酒”“树头酒”的习惯,后来学会了人工酿造,酿出了名为“蒟酱”的酒和窨酒,从而开创了川南古僰道酒文化之先河。

树头酒之后,便是人工酿造的“蒟酱”酒和“窨酒”。僰人就善于酿造 “窨酒”。而今,在珙县的曹营一带,还流传着这种酿造方法。

“清盎之美,始于耒耜”。农业的繁荣,促进了酒业的发展。由于宜宾地处三江交汇处,水质良好,之后各朝各代均有佳酿问世。从“窨酒”开始,宜宾有了粮食蒸馏酒(亦称“溜酒”,现称为白酒),至唐代,出现了用粮食酿造的“春酒”。

在唐代和宋代,“重碧酒”“荔枝绿”“姚子雪曲”等美酒,为历代诗人墨客所推崇。到了宋代,宜宾的酿酒业已达到了相当的规模,发展更为迅速,据宋代《熙宁酒课》推算,北宋时戎州的酒课是5000贯,年产量达到了522500斗,年耗粮37500石;在大诗人黄庭坚的推动下,酒文化也出现了空前的繁荣。

长发生老窖。(宜宾五粮液集团供图)

明清时期,宜宾出现了“长发升”等有名的酿酒糟坊,也在这一时期,宜宾人陈氏总结出陈氏秘方,以五种粮食酿成“杂粮酒”,后改名为举世闻名的“五粮液”。

宜宾酒产业兴盛!全国70%的白酒交易都与宜宾有关,目前,宜宾已形成以五粮液为龙头,叙府酒业、金喜来、今良造等一大批骨干企业为支撑的白酒产业集群,宜宾正抢抓打造千亿产业的重大机遇,推动宜宾名优白酒产业健康可持续发展。

蜀南竹海美不胜收。(资料图)

竹文化

宜宾人自古与竹为邻,有着“全国最大的天然竹林公园”,更是我国悠久竹工艺的发源地之一。在全省14个竹产业发展重点县中,宜宾7个县名列其中,占据了半壁江山,宜宾全市竹林面积312万亩,占全省竹林面积的1/5,居全省第一,在全国十大竹资源富集区排名第六,是四川省“川南竹产业集群”的核心区域。

从汉代以来,四川盆地以及南部河谷地带就确有各类竹子存在。有此钟灵神秀之物在侧,宜宾人制竹器、用竹具的传统也是源远流长。

据史料记载,唐代淯州的淯井(在今宜宾市长宁县双河镇境内的淯溪畔)是蜀地有名的盐井,煎盐者从井中汲取卤水用笕杆(楠竹打通竹节做成引水管道)把盐水引到灶旁备用。这表示,在唐代,宜宾地区就已经盛产楠竹(亦称“南竹”)且精于利用。

1974年,四川博物院在宜宾市珙县麻塘坝一带取下僰人悬棺,在清理殉葬品中发现有楠竹盛物筒10个,竹签、竹篓和红漆竹筷一双,可见竹制品在明代就进入了人们生活之中。

1987年5月,宜宾市江安县留耕乡的村民任启新,向政府献出了祖传的珍贵石刻神像——竹公神像。这尊神像高0.77米,前方刻有“竹公神像位”五字,其年代为“大明正德十三年”,即公元1519年。这件文物也充分证明了竹工艺在宜宾的悠久历史。

江安竹工艺大师何华一正在雕刻。(董志宇 摄)

聪明勤劳的宜宾人,不仅把竹子加工成建材纸张,雕刻成工艺品,还把它做成美食端上餐桌……竹子给了宜宾人取之不竭的财富。竹乡的竹工艺师们, 从历届全国竹文化节的竹工艺品大赛中, 捧回无数金奖、银奖,有的还荣获了“全国竹工艺大师”称号。以竹纤维为原料制成的服装和竹编工艺服装, 正成为一种新的服装时尚。

为全面贯彻党的十九大和习近平总书记来川视察重要讲话精神,深入践行“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 “长江经济带共抓大保护,不搞大开发”等重要要求,紧扣省委省政府决策部署,宜宾市吹响了竹产业发展的集结号。随着竹产业被列为“8+2”里的重要产业,以及国际竹藤大会的召开,宜宾竹文化将得到更加长远的发展。

李庄为抗战时期大后方文化中心。(资料图)

抗战文化

抗日战争期间,国立剧专、中央研究院、中央博物院、中国营造学社、金陵大学等十多家专业学府、科研机构纷纷迁驻宜宾,而李庄更因为大批文化名流、学子的云集,与重庆、昆明、成都并列为“抗战后方中国四大文化中心”,成为当时中国极具国际影响的学术重镇。

据档案资料记载,迎接搬迁队伍到达李庄的日期是1940年12月13日。那天上午,当这些远道而来的先生和学生们疲惫的脚步一踏上这个古镇的石板路,就感受到当地民众巨大的热情。

一个原本仅有3000人的四川江边小镇,开始接纳一万多名外省籍的文化名流和学子们,百家争鸣,百花齐放,这自然也培养、激发了宜宾人不断奋进的精神。

一批全国知名的专家学者,如李济、陶孟和、傅斯年、吴定良、梁思成、林徽因、董作宾、夏鼐、梁思永、刘敦桢、莫宗江、周均时、童第周等,云集李庄,使李庄成为抗战时大后方的文化中心之一,形成了独特的“李庄抗战文化”。

中国戏剧摇篮江安国立剧专陈列馆位于江安县江安镇内。(江安县委宣传部 供图)

江安国立剧专亦是宜宾抗战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江安国立剧专,是现中央戏剧学院的前身之一,系中国戏剧史上最早的高等戏剧学府。

1937年4月,国立剧专迁驻宜宾江安,至1945年7月离去,这段时间是剧专14年办学历史中时间最长的一个阶段,是其发展史上最艰难、最关键的黄金时期,是师生创作和演出最活跃的时期,也是剧专培养人才最多的时期,同时也是学校生活最丰富的时期。

在江安六年多的艰苦办学期间,我国著名戏剧家曹禺、黄佐临、洪深、吴祖光、张骏祥、焦菊隐等在此任教,并创作、排练、公演了许多唤醒民众、激发爱国热情、宣传抗日救亡的优秀剧目,为我国培养了谢晋、凌子风、王生善、王永梭等一大批戏剧艺术精英。江安因此被誉为“中国戏剧家的摇篮”“中国戏剧艺术的圣地”。

资料图片:宜宾三江口。

大江文化

坐拥三江的宜宾,因水而生、因水而荣。数千年来,宜宾人在这片三江交汇的土地上建造自己家园的同时,三江所赋予的深刻内涵,也渐渐浸润入宜宾人的血脉当中,炼为精魂。

齿化石和南广、越溪、横江20多处石器采集点采集到的40余件石斧、石铲、石锛等石器,说明宜宾人类活动的历史可追溯到4万年前的原始社会旧石器时代晚期,那时境内已有人群生息。

奔腾不息、浪卷千秋的金沙江、岷江、长江,为宜宾的先民创造了一块又一块肥沃的冲积河洲,还源源不断地为他们送来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江水,使他们获得了生生不息的生活资源。因此对大江的崇拜和敬畏,始终是萦绕于宜宾先民心灵中的神曲。

无数年来,奔流不息的江水也将容纳百川的气魄融入了宜宾人的灵魂:长宁人周洪谟在任礼部尚书时,向皇帝上书《流民说》,建议对少数民族和流民不应进行绞杀,而应进行招抚;南溪人包弼臣,自创了一种将北碑与南帖熔为一炉,既有北碑沉雄强力感,又具有南帖洋洒飞动神采的独树一帜的“包体字”;面对三重大山的压迫,郑佑之、刘华、卢德铭、李硕勋、余泽鸿、孙炳文等一大批革命志士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也要向着理想前进;新文化运动先驱阳翰笙,现代新儒家代表人物唐君毅……这都折射出宜宾大江文化的灿烂云霞。

兴盛的码头文化是大江文化在宜宾的又一体现。宜宾码头素有“六渡八帮”。六渡是六大渡口:北关渡、东门渡、合江门渡、上渡口、中渡口、下渡口。

八帮是八大船帮:干货帮、成都帮、五板帮、叙渝帮、叙泸帮、竹木帮、盐帮、嘉阳帮。特别是明清以来,码头文化与四川地方上的袍哥文化相融合,还形成了一整套完整的行为规则,就连现在,在宜宾人的日常生活用语中,也含有码头文化的特征,如“拜码头”“跑滩”等。

如今,宜宾三江口今非昔比,无论现在还是未来都将以“宜宾之门”的形象成为大江文化最好的传播平台。

资料图:僰人祭祀表演。

僰文化

3000多年前,宜宾的三江两岸就有僰人居住。僰人虽然是一个消亡了的民族,但宜宾的僰文化,仍是宜宾历史文化的一支奇葩。

僰人是一个勤劳尚武的民族。僰人男椎髻、短服左袄,女丫髻长裙,皆为赤足。“辫发魋结”“不鞍而骑”,骑马善战,剽悍勇猛。当时僰人的生活条件十分艰苦,“雄盘险峨”,随遇而安,或以山为营,或屯居为寨,或沿川为沟,或洞穴为家。

兴文县和珙县是僰人主要的生息地,在珙县,至今还保留着很多因此而得名的僰人村、僰人沟、僰人寨、僰人岩、僰人湾、僰人坳、僰人山等地名。在兴文县有一山曰“九丝山”,山上有城,曰“九丝城”,是僰人首领阿大王抗击明代官兵的重要战场之一。

石海僰寨坐落于兴文县“石海洞乡”景区内,是景区著名景点之一。要知道,僰族是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民族,距今已消失500余年。 而“僰寨”内至今仍保留着许多僰人的遗物遗迹,如僰人悬棺、大小寨门、石刻符号、铜鼓等。

资料图片:僰人悬棺。

珙县洛表镇麻塘村的“僰人悬棺”,可谓是世界之最、巴蜀一绝。洛表镇麻塘村的僰人悬棺管理所内陈列着1974年全国第一次僰人悬棺研讨会发掘的一批悬棺、尸骨以及随葬品,有短剑、瓷枕、铜手镯、木梳、祭器、提梁壶、掌形匾等。

“长江之头·石韵宜宾”奇石展览。(宜宾新闻网 黄铄然 摄)

奇石文化

宜宾,万里长江之头,坐拥三江。千百年来,蜿蜒曲折的河流在宜宾境内形成了数百个河滩,河滩上遍布大大小小、五彩斑斓、形态万千的长江石。

这些江边之石记载了自然的沧桑变故,社会的波澜沉浮,穿越岁月之河,留在我们身边。宜宾人采石、收藏石、欣赏石、玩石发展到建构生活和生产的层面,酝酿出宜宾独特的石文化。

长江石的主要产地分布在我国四川、青海两省,而青海省的长江石多在远离繁华的偏远地区,采集不易。因此长江石实际产地集中在位于长江沿线并分布大量沉积岩、火成岩、变质岩的特定河道区域,宜宾就是这样的城市。这是长江石的“稀”。

长江河道水洗度好,长江石手感极佳、颜色艳丽,给人以视觉和触觉的冲击。同时,石头上的图案千姿百态,造型各异、图案随机,时常会恰巧形似人物风景、天文地理、飞禽走兽、奇花异草,这是长江石的“奇”。

这些色彩斑斓的石头早就被江边上的人们所熟悉,许多年前,沿江石滩上“捡好看石头”的那些身影,便是石文化的雏形。如今,宜宾的石文化开枝散叶,形成不同种类的奇石欣赏、奇石交易市场,并衍生出石雕刻、石文化传说等内容。

在翠屏区、江安县、南溪区等区县街头上,都能寻到数十个奇石馆,收藏者们开的家庭藏馆则达200多个。(黄娅娜 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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