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高考结束之后公布成绩那会儿,媒体总要热炒各省“状元”,即便官方明令禁止,却架不住吃瓜群众一颗颗燃烧的八卦之心。
“状元”,是沿袭科举时代的词儿,不过,所谓“高考状元”和科举时代的状元,完全不是一个事。首先,从形式上讲,科举时代的各省第一名,是不能称“状元”的,那得称解元(也就是乡试第一名)。状元,是全国的独一份,然而,如今早就没有了全国统考,也就缺失了“状元”产生的完整工序。
其次,如今的各省“高考状元”,虽然媒体热炒,但热闹劲很快就过去,于状元本身而言,所得也有限。而科举时代一般情况下三年一届的状元,那真是不得了,不但荣誉伴随终身(“终身成就奖),天下钦仰,而且只要没啥恶劣的行为,基本上都能留名后世,光宗耀祖。总而言之,两者的“分量”完全不是一个层级的。
从年龄上讲,如今的“高考状元”,通常都在20岁以下,而古代的状元,考取时一般都在30岁往上。其中,年龄最大的是唐代的尹枢,一直考了40年,考取状元时已经年过七旬。更有意思的是尹枢之弟尹极,于二十二年后(此时尹枢早已病逝),以七十老翁再次夺冠,时人称他们为“梧桐双凤”,如今的阆中保宁镇,依然保留有纪念他们的“状元府第”。
不过,要想考状元,并不是像尹枢兄弟那样锲而不舍就行,成与不成还得看人品。北宋时期的王安石,送呈御览时本来排在第一名,结果由于试卷中“孺子其朋”这句话,让宋仁宗看了大不高兴,被直接降到第四名,而由于第二名、第三名属于在职官吏应考,按例不得为状元,所以第四名应届生杨寘幸运地成为了该科状元。
王安石
不过,相比王安石“用典不当”丢状元,明代的孙曰恭才是真的惨。明成祖永乐二十二年甲辰殿试时,孙曰恭以实力傲视同侪夺得笔试第一。主考官把名单递上来后,明成祖看了却大摇其头,生气地说道:“孙暴怎么能做状元呢?”大臣们都愣住了,考生中根本就没有叫孙暴的啊。原来古代书写是从上到下直行,明成祖老眼昏花,把“曰恭”二字合起来看,看成了“暴”字。这个“暴”字犯了明成祖内心中的忌讳,于是他把孙曰恭连降二级,而把原来的第三名邢宽(谐音“刑宽”,刑政宽和之意),提为了状元。
明成祖朱棣
当然,要比惨,总有更惨。明代初年的第一次科举考试,山西人郭翀一路过关斩将,最后取得了“殿试传胪”的好成绩(即殿试的笔试成绩第一)。可惜也是为山九仞功亏一篑。最终,明太祖朱元璋不喜郭翀长得黑不溜秋,把他降为第二名,而提拔了原本排在十多名的大帅哥吴伯宗(时年38岁)做状元。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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