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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文学简史 秦汉文学:谏逐客书

在中华民族的历史上,秦始皇一统中国的赫赫武功后世的封建帝王鲜有匹敌。但是,这位在政治上雄才伟略的开国君主,却推行了最严酷的文化专制政策,焚书坑儒彻底的浇灭了这个时代的文学火光,重武轻文完全抹掉了秦朝的文学色彩。这个朝代,唯一可以称之为作家的大概就只有李斯了。

李斯,战国末楚上蔡人,秦始皇一统六国后李斯为相。秦始皇死后,与赵高定谋,杀公子扶苏,立胡亥为帝。后来赵高诬斯谋反,腰斩于长安市。他的主要作品《谏逐客书》成于秦始皇十年。时值韩秦征战,韩国使郑国说服秦国开凿水渠,企图消耗秦国人力使之不能攻韩。事情被发觉后,秦国宗室大臣建议秦王把所有外国人都驱逐出境。客卿李斯因为是楚国人,也在驱逐之列,因此写了《谏逐客书》上书秦王。先叙述秦穆公以来客至国强的历史,再列举各种珠玉美女非秦所产却被喜爱的事实,说服秦王不应重物轻人。

书云:“今陛下致昆山之玉,有随和之宝,垂明月之珠,服太阿之剑,乘纤离之马,建翠凤之旗,树灵鼍之鼓。此数宝者,秦不生一焉,而陛下说之,何也?”又云:“国大者人众,兵强则士勇。是以太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王者不却众庶,故能明其德。”文章辞藻华美,排比流畅,抗言陈词颇有战国纵横说辞之风,兼具辞赋之美。末尾指出“今逐客以资敌国,损民以益雠(仇)。”的逐客之危害,具有极强的理论说服力和艺术感染力。最精彩的是中间一段,华丽铺张,兔起鹘落,可谓骈体之祖。

李斯虽为羁旅之臣,但是仗理直言掷地有声,成为后世奏疏之楷模。难怪刘勰在《文心雕龙·论说》中称:“李斯之止逐客,并顺情入机,动言中务,虽批逆鳞,而功成计合,此上书之善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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