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改革,为何日本明治维新能成功,而中国洋务运动会失败?

中国的洋务运动和日本的明治维新,表面上看起来都属于近代化改革,之所以一个成功一个失败,主要是因为二者的目标不一致。简单来说,洋务运动的目标比较狭窄、短视;明治维新的目标则比较长远。除此之外,清王朝和明治日本朝野对待近代化改革的不同态度和氛围,也是这种不一样的重要助因。

洋务运动洋务运动是特指19世纪60年代,即第二次鸦片战争结束之后,清王朝开始的一场近代化运动,最终以甲午战争的失败而标志着这种近代化改革的失败。

实际上,“洋务运动”这一名词并不足够准确,清王朝的这场近代化运动更为准确地应该叫作“自强运动”,因为这场近代化改革的主要目标是“自强”,即本质上属于是一场军事近代化改革。

第一、第二次鸦片战争,以及太平天国、捻军战争的打击,使得清王朝朝野一批有识之士感觉到了中国落后于西方的现实。然而当时普遍的认识是,中国的文化、制度并不落后于西方,所落后的只是器物层面,尤其是军事装备层面,认为只要解决了军事装备的近代化,就能维持住中国天朝大国的地位。

也由此,所谓的洋务运动的目标,只是“求强”,即军事近代化。所具体开展的事业,主要体现在海陆军装备的西式化方面,尤以西式化程度最高的北洋海军为代表,可以称为是洋务运动之花。当时,中国国内也开设了大量看似是近代化的企业,号称是为了“求富”,实际上其中也以军火生产企业为主,诸如金陵机器局、江南制造局、船政等。纵使是近代化的铁路、煤矿、航运、电信等事业,本质上也都是因为受军事近代化的需要而催生。

因为只是一场局限于军事装备领域的近代化,而且清王朝中央并没有统一的全盘战略,主要是依靠地方一些省份的总督自我发挥,所以洋务运动并没有能触及到中国的国家制度、社会文化、经济生活,甚至连军队自身的制度改革也没有能实现。最终,这种不彻底的近代化的结果,在甲午战败中暴露得彻彻底底。

明治维新明治维新是日本明治政府建立后开始的近代化运动,在时间上大致和中国的洋务运动相近,因而也有人形象地比喻成中日两国是从近代化的同一条起跑线上出发。

不过,明治维新发生的初衷,乃至明治维新的目标,都和中国的洋务运动完全不同。

事实上,早在明治维新之前,日本幕府政权已经开始了近代化变革,此举一度遭到萨摩、长州等西南强藩的抵制。而当萨摩、长州等西南强藩所持的保守排外态度,在遭到了西方列强下关战争、英萨战争的摧毁性打击后,这些原本保守的强藩一变成为激进的改革势力。恰值日本孝明天皇去世,西南强藩即以拥戴明治天皇为契机,推翻幕府政权,也由此,日本的明治政府事实上是以萨摩、长州等西南强藩为政治背景的。

明治政府成立后,大举推行近代化改革。与清政府希望依靠军事近代化来抱住中国地位的思路不一样,作为当时亚洲二流国家的日本将近代化看成了是自己翻身的机会,即日本的明治维新目的在于通过全面的近代化改变日本的命运,由此明治维新的近代化变革不仅仅触及军事层面,还影响了日本的政治、经济乃至社会文化、生活习惯。

更关键的是,明治维新从初起时,就效仿西方列强得以成功的扩张之路,将对外侵略扩张定为日本能够迅速崛起的捷径。

和中国的洋务运动只是由个别省份的总督、巡抚各自为战的情况不同,日本的明治维新在最高层面具有统一、清晰的战略谋划和布署,以国家政权的强力进行推进,以国家资源作为保障,而且近代化改革触及国家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因而同样只是30年左右的时间。中国打造出了一支近代化的北洋海军和几万装备近代化武器的淮军,而日本打造出来的是一个近代化的国家,和一个近代化了的“明治人”国民群体,这种差异之大是显然的。而当后来明治政府开始实施对外扩张,发动甲午战争后,这场战争的胜负结局,也几乎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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