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李唐来,繁华盛景随处可见;开元贞观,景云仪凤,随处可见的稻米流脂,万户垂柳。然而,历史上从来没有哪个王朝能逃得过不被覆灭的定数,即便是空前强盛的李唐王朝终究也逃不过历史定律,而安史之乱的祸根早已为后来的覆灭点燃种子。
李煜
唐宋王朝的文化经济在中国历史上达到了空前的繁荣,而在唐宋之间还有一个尴尬的五代十国总是被人遗忘。南唐后主李煜以词宗著称,又精通琴棋书画,然而,在诗词之外的现实世界中他却无法过得心安理得。
韩熙载
南唐作为江南割据的王朝,兴起于唐末的乱世,有先主李昪、中主李璟和后主李煜三位帝王。而在中主李璟之时,南唐集团内部系统已经十分混乱,且又斗争激烈,外又有后周挥兵南下,不断侵犯。
风雨飘摇之际,后主李煜懵懂地接过南唐憔悴的山河,尽管他也一直作出努力,然而生不逢时,再多的努力也只能伴随着“守国十余年依旧无法逆转灭亡的结局”而湮灭在历史的滚滚尘烟之中。
因一场怀疑
面对当时激烈的两党争斗,皇帝后主李煜刚刚即位不久,对前朝的老臣和北方的移民便很不放心,唯恐生变。韩熙载身为重臣,历经南唐三代帝王,又是北方贵族出身,自然让李煜对他心有芥蒂。
后主李煜欲重用韩熙载,又颇闻其荒纵,然欲见樽俎灯烛间觥筹交错之态度不可得,乃命闳中夜至其第,窃窥之,目识心记,图绘以上之。”
——《宣和画谱》
尽管李煜有意重用韩熙载为宰相,但因当时正深受后周威胁,于是对来自北方的官吏们非常不信任,唯恐叛变。又因屡屡听闻韩熙载生活放纵荒诞,夜夜于府中大宴宾客,浸淫在歌舞声色中,后主便派当时的宫廷画师顾闳中于夜晚时分前去一探究竟。
豪华的《韩熙载夜宴图》,分为“听乐”、“观舞”、“休憩”、“清吹”、“宴归”五段场景,每一段画面以屏风相隔。五幅连环组画放在一起,南唐贵族奢靡而神秘、醉生梦死的夜生活无处遁形。
才艺精湛的少女也只是男权社会的泄欲工具,官员骨子里的颓废表达了盛世晚景里的一场哀鸣。但暗中窥探的顾闳中,却以艺术家的敏锐直觉,察觉到了韩熙载放浪形骸背后所有的清醒和悲凉。所以他在画卷最后,特意将“清醒而悲凉”的韩熙载置于画面正中。
后来,顾闳中的《韩熙载夜宴图》随着朝代更迭而流落民间,清康熙年间被四川巡抚年羹尧偶然所得,后一直在清宫中珍藏至清王朝覆灭。
经一场乱世
末代晚景,垂死挣扎总比拱手让人更让人敬佩,作为亡国之君溥仪是可怜而又可悲的。民国十三年,国民军驱逐溥仪出宫,在被逐出宫前偷盗了包括顾闳中《韩熙载夜宴图》在内原清宫旧藏的诸多书画珍品。而后来由于伪满洲国的覆灭,《韩熙载夜宴图》的命运又陷入沉沦。
溥仪出宫民国十三年(国画)赵奇作
大批“御藏”文物流失在长春街头,在社会的大动荡中身价陡降,在长春当地是论麻袋计价。当时,一些颇有心计的投机商人,从关外大量收购这些散失文物带入关内,再以高价卖与北京琉璃厂古董店铺。买卖之间,文物价格顿时飙升。
1945年11月,张大千重返北京,打算买房定居。恰逢有一所前清王府要出售,索价黄金500两。张大千亲自去看了房子,觉得很满意,就用出卖自己所作绘画“期货”的办法,凑足了这个数目,还向房主交了若干定金。
就在此时,张大千从古玩商处得知一惊人消息,五代南唐顾闳中《韩熙载夜宴图》已被北京玉池山房收购!《韩熙载夜宴图》乃国画之粹,为历代帝王藏品,想不到,《韩熙载夜宴图》又辗转流落到了北京。
当日晚上,张大千便在学生萧允中陪同下前往玉池山房。
得一场心安
张大千与玉池山房掌柜马霁川交谊甚厚,开门见山便问此画。马霁川坦言相告并声言非500两黄金不能出手,三天后,张大千毅然舍弃购买前清王府定居北平的计划,用原本打算购买王府的500两黄金购藏了顾闳中这幅传奇画作。
张大千得到《韩熙载夜宴图》后,不时展玩此卷,视为无上珍宝。他专为此图刻了一枚印章,文曰:“东南西北,只有相随无别离”,加盖在图卷上。1951 年,旅居香港的张大千准备移居阿根廷,由于资金不足不得不出售自己多年购藏的部分书法名画。
面对国宝画卷《韩熙载夜宴图》,张大千无论如何也不希望它被外国人买走,他认为如果这幅画作从自己手中流失海外的话,他将成为祖国的千古罪人。
《潇湘图》50cmx141.4cm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后来,张大千以极低价格将《韩熙载夜宴图》与五代董源的《潇湘图》、元代方从义的《武夷山放棹图》转让给一位可靠友人,但是明确要求这位友人必须将这三幅画作价让给文化部文物局。
时任文化部文物局局长的郑振铎得知这一信息后,立即向周恩来总理作了详细汇报,等一切协商妥当之后,郑振铎在周总理的亲自安排下赶赴香港,以不足原价数十分之一的3万美金成功地回购了这三幅画作。
《武夷山放棹图》纵74.4厘米横27.8厘米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在岁月年代的包浆之下,古画愈发厚重;既然承托岁月,又流过睿智的沧桑,那么它的美丽一定不可方物。如今,顾闳中《韩熙载夜宴图》被珍藏在北京故宫博物院,成为一件镇馆之宝,只是潜伏在这幅旷世奇画背后的故事,依然让世人难以厘清原委。
中国十大传世名画:洛神赋图、清明上河图、富春山居图、汉宫春晓图、百骏图、步辇图、唐宫仕女图、五牛图、韩熙载夜宴图、千里江山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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