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起来明末的军队,大家想到的一定是关宁铁骑或者是卢象升的天雄军和孙传庭的秦军。
而实际上,这些名声在外的精兵都不如一支“籍籍无名”的军队,这支“无名”军队的坚韧能战不仅冠绝明军,而且不输满洲八旗军,堪称明朝末年最强军队。
这支军队就是明末川军一支——秦良玉白杆兵。
秦良玉乃明末女将,他的丈夫马千乘是石砫宣抚使,石砫之地山险,民风悍勇,又盛产优良木材能制作棍棒,故此这里多精兵,坚韧能战。
马千乘早死,秦良玉统帅丈夫部众,未出川时秦良玉的军队便威震川中,被称为“白杆兵。”
公元1619年,后金努尔哈赤崛起于白山黑水之间,萨尔浒之战击败明军主力十余万,明朝在辽东地区陷入空前的危机。
努尔哈赤大力扩张,在辽东攻城略地,为了阻止后金,明朝征调内地精兵前往东北抗敌。
白杆兵应诏出关,大战满洲八旗军。
明天启元年,公元1621年,后金攻略沈阳,明军辽东军团已经不行了,只有靠4000江浙兵和3000四川白杆兵抵挡人数占绝对优势的满洲八旗。
八旗军之前对明军几乎战无不胜,野战中即便是关宁军也不是八旗军的对手,这次进攻沈阳,努尔哈赤志在必得,但是他遭遇了平生所未见的强悍对手。
秦良玉此次是派自己的哥哥秦邦屏率领川军出关作战的,秦邦屏所部步兵沿浑河列阵,因此此次战役史称“浑河之战”。
努尔哈赤派八旗军精锐红甲喇军为前锋冲击白杆兵营垒,屡冲不破,损兵折将。(当时八旗军制,每300人为1牛录,5 牛录为1甲喇)
八旗军从未见过装备如此奇特(川军士卒手中兵器上刃下环,中原所无),纪律如此严明,战斗力如此强悍的对手,“举军震惊。”
努尔哈赤急令战役预备队黄旗军出战,黄旗军是努尔哈赤的亲兵,是满洲八旗最精锐的部队,但此次作战却“死于枪弩者数千人”,后金军参领西佛先、佐领席尔泰、格朗阵亡。
最后,是后金将俘虏的明军炮手收买,用大炮轰击川军阵地,终于撕开一个口子,八旗军这才突入阵中,依靠绝对优势的兵力击败川军。
川军所部皆拼死力战,从主将秦邦屏到普通士卒,无人投降,血染浑河。
后来,努尔哈赤又进攻另一侧的江浙兵,这批人都是戚家军的余部,也都拼死力战,八旗军再次遭到惨重伤亡。
最后因为明军后援不力,终于因为寡不敌众全军覆没。
浑河之战,明军以7000步卒硬抗八旗主力,杀伤八旗军甚重,为满清崛起至入关前夕几十年中最惨重的损失。仅明文记载的阵亡大将就有九人,雅巴海、布哈、孙扎钦、巴颜、雅木布里、实尔泰、郎格、杜木布、大哈木布禄、旺格。努尔哈赤战后又因为“畏敌不前”撤职两人。
就连一向善于篡改历史的满洲统治者也不得不承认“川兵营甚坚”“明之步兵,皆系精锐兵,骁勇善战,战之不退”。
后来的满清名臣魏源说:"是役,明以万余人当我数万众,虽力屈而覆,为辽左用兵以来第一血战."
观战的朝鲜人则如此评价:“(明军)野战之壮莫如黑山(即浑河)。”
秦良玉的川军此后还参加了崇祯三年的“北京保卫战”,时年五十五岁的秦良玉亲自披挂上阵,率领川军击退八旗军,保住了首都。
秦良玉白杆兵最后因为明朝主将指挥失误,导致被张献忠击败,一度战败,但即便如此,张献忠还是不敢进犯石砫,石砫百姓感念秦良玉保护本地,至今仍纪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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