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关于《中华通韵》的讨论非常热烈,我前几天已经发出《我说
》表明了态度。今天偶然翻出多年前写的小文章《谈谈诗词怎样用韵》,也贴出来作为补充。谢谢大家关注。)
谈谈诗词怎样用韵
诗词怎样用韵,是这二三十年争论得最多的问题,也是学诗词的人必须首先解决的问题。到底应该怎样用韵呢?我的回答很简单,写诗词纯粹是个人行为,你想怎么用韵是你自己的事情,别人管不着,你也可以不管别人。但是如果你写的诗词给了别人看,情况就不同了,虽然你怎么用韵是自己的事情,但是别人要怎么说,你也管不了,除非你写的诗词永远不给第二个人看。正是由于写的和看的人都多了,古代的诗人们才制定了用韵的标准来进行规范,让大家共同遵守。
当今诗词之用韵,大致分为两类,一为古韵(以平水韵和词林正韵为代表),一为新韵(即用普通话押韵),这种格局被形象的称为双轨制。
主张使用古韵的人都反对新韵,即用普通话押韵,其争执的焦点是普通话没有了入声字,而入声在诗词中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声调,特别是填词,许多地方必须使用入声,如果没有了入声,将会变得不伦不类,假如完全使用没有了入声的普通话,那么,古人的许多经典作品就失去了应有的韵味。而主张普通话的人认为,入派三声后入声字已经消失,何必还要严格区分入声字呢?如果坚持使用古韵,会给作者特别是初学者带来很多困难,有的人甚至说,普通话是国家法定推广的语言,不使用就是违法。
我并不反对双轨制,但是我自己的创作却是单轨的,我只使用古韵,我觉得使用古韵没有什么不方便,即使在我初学时也没觉得古韵有什么难,平水韵韵表分部排列简单明了,一查即知,何难之有。反之,使用普通话却很不方便,我看了某君编的新声韵表,比平水韵韵表还要复杂。我冒昧说一句,用普通话创作诗词,目前还没有出现什么佳作,也没有什么高手,用古韵创作诗词,却佳作数不胜数,高手如林,至今居于绝对的主流地位。有朋友预测100年或者200年后普通话诗词会成为主流,但问题是,谁能见到那一天并且证明这一预测呢?而我所说的古韵的主流地位,至少在50年内是可以证明的。
对于入声,我也是主张严格区分的,理由已如前述。其实入声也并未全部消失,在全国很多地方至今都保留着入声。入声是诗词文化的重要元素,也是重要的文化遗产,弃之可惜,还是继承的好。
反对平水韵的人喜欢说的就是,语音是变化的,平水韵中的一些字现在已经不是原来的读音了。此话不错,但是只说到了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就是,虽然有部分语音发生了变化,但是大量的语音却没有变化,平水韵中的绝大多数字现在仍然是原来的读音。诸君如果有兴趣,不妨把平水韵中的字拿来作个统计,看到底是变化了的多,还是不变化的多。毫无疑问,一定是不变化的多。写于2000多年前的《诗经》,流传至今,大多数作品依然琅琅上口,唐诗宋词就更不用说,这证明从古到今的韵脚大多没有变化,变化的只是少数。那么,我们为什么要为了少数的变化而抛弃大多数的不变化呢?正如有的人煞费苦心去《全唐诗》中找出个别出律的例子从而认定“古人破律”一样,这些人为什么没有看到《全唐诗》更多的作品是严守诗律的。你也许能够找出1000首甚至更多出律的例子,但是别忘了,在近50000首全唐诗中,还有40000首是合律的。在树叶和森林之间,到底谁更重要?
所以,对于平水韵,少数地方可以有所突破,但是从总体上还是应该给以尊重,具体操作的方法就是邻韵通转。这样一来,在很大程度上既可以继承古韵中大量不变化的部分,又可以通转已经变化的部分,使古韵更有生命力。这已经有大量佳作可以证明,或许,这就是今后的主流。
对于古代的文化遗产,还是保护的好,这些年我国每当新发现一个古代的文化遗产哪怕残缺不全都如获至宝。如果我们现在废弃平水韵,直到让平水韵完全从民族文化中消亡,那将是中华民族文化遗产的重大损失。我们可以假设一下,等到平水韵完全消亡后,又过了几百年,如果后人忽然从地下出土文物中发现了平水韵,一定会是轰动世界的重大发现,其文化价值可能不亚于上世纪殷墟甲骨文的发现,一定会有不少的专家来进行专门研究。与其如此,我们何不现在就将其保护并传承下去呢。
其实在用韵的问题上花费口舌大可不必,因为用韵是一个最低层面的问题,是在初学时就应该解决的问题,年复一年的争论用韵问题,有的人从青年争论到中年,再争论到老年,三十年过去了,还在争论,就是始终写不出一首好诗,这样的争论还有什么意义?真正要想写出好诗,还是不要老停留在用韵的争论上,写诗的功夫并不在用韵上,有的人不论用什么韵都可以写出好诗,反之,有的人不论用什么韵都写不出好诗,作品之优劣,实在与用韵没有什么关系。所以我建议少一些用韵的争论,多一些写诗的思考吧,诗国里需要思考的东西太多了,别再纠缠在低层面的用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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