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收藏的这张信阳出土的汉砖拓片,究竟什么来头?

1924年6月24日,鲁迅先生的好友裘子元突然来访,他的到来是为了能够给鲁迅赠送一张永元十一年断砖拓片和十余张花砖拓片。本来这些琐事并不足为奇,但鲁迅还是在日记中详细描述了当天的这一过程,并且强调此砖拓片为“河南信阳州出,历史博物馆藏。”

一块信阳出土的砖,何以引发历史博物馆及鲁迅先生的注意。如果当我们得知这些砖是距今2000年前汉代的遗物,那么就不会对以上行为感到困惑。永元是东汉的皇帝汉和帝刘肇的第一个年号,永元十一年即为公元99年,而这些所谓的砖就是备受历代收藏者珍重的汉砖。

▲带有永元年号汉砖(图片来源于网络)

时间拉回到1923年,当时的国立历史博物馆(今天中国国家博物馆的前身)接收了两件据称是出土于河南信阳的古物赠品,经过鉴定后判断为汉代遗物。此前,有关该地出土汉代遗物的消息此起彼伏。据《重修信阳县志》记载:“民国十年(1921年)匪乱修寨,指其地挖砖得淮南王刘安印一方,并有古瓶、剑、碗、镜等(陪葬品)。”此后,该地还相继出土被阳敬侯刘燕印一枚,被当时村民左世琴收存。

▲当地人称作“小高原”的地方,属游河镇山淮村,位于古城岗(蔡阳城)东南

(图片来源于网络)

暂且不论这些记载是否属实,但1924年夏天,国立历史博物馆在信阳王坟洼、擂鼓台等处进行了信阳历史上最早的官方主导的考古发掘工作。此次发掘还得到了美国考古学家毕士博和文礼 (Archibald Gibson Wenley) 的帮助。而这些资料恰好与裘子元赠予鲁迅拓片的时间相仿,由此可证明鲁迅先生所得到的汉砖拓片的确是出土于此地。

▲信阳市浉河区游河镇老庙村武湾组的传说中的“汉王墓”

1924年那次发掘过程后来被两年之后《国立历史博物馆丛刊》所载《信阳汉冢发掘记》一文详细记载。在当地人相传挖掘出汉淮南王刘安墓的地方,考古人员除在“墓底得大泉五十一枚及通鼎足一枚外,了无所得”,似乎与此前预想的差距较大,不过他们在距离该墓不远的南边发现了墓门,并“得陶器八件”。并在擂鼓台附近发现原始青瓷。

▲当时出土的瓷器

信阳出土的这些青瓷,被后来1943年日本小山富士夫所著的《支那青瓷史稿》一书作为专门的研究。著名文学家沈从文也认为,河南信阳县擂鼓台东汉永元十年坟墓中挖出来的瓷器,也可以说是早期青瓷器。

▲日本小山富士夫所著《支那青瓷史稿》所记载的信阳青瓷

游河为何会出现汉代墓葬,据余道金先生的考证:东汉建初四年(公元79年),游河这地方设为平春侯国。是年,汉章帝刘炟在原蔡阳县基础上,加上废汝南郡安昌县,增置平春候国,封二皇子全为平春王,刘全死后废国降为平春县。此为得平春国名、县名之始。晋孝武帝太元中避郑太后阿春名讳,改称平阳;北魏时曾废义阳郡入平阳。汉初治域今河南信阳县西北、随州桐柏之东。信阳地名源头的义阳,曾经是平春县下一个乡,旧址在今桐柏县东部。(这里是信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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