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安排戟信东击齐、张耳北伐赵以后,自己捡了韩信的兵马,加上成皋和其他地方投奔而来的汉军,聚集于修武,一时声势大振,此时,已是汉王三年(前204)八月了。
刘邦本来是想集中兵力,南下攻楚,与项羽再来一次大战。然而,项羽却不是呆鸟,不会坐而待毙。事实上,项羽不但不会坐而待毙,而且他在此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计划,那就是不与刘邦在中原争锋,而是特安排一支劲旅,从成皋出发,向西进军,直捣刘邦老巢关中。
这简直是釜底抽薪的绝招。刘邦得报大惊,急忙派出精兵强将,飞奔赶往巩县,阻挡楚军西进。然后,他又马上召开紧急军事会议,与大家商量应对之策。刘邦在会上首先抛出了自己的想法,他说:“项羽派军西征,就是想釜底抽薪,断我后路,关中万万不可失,为此,我拟放弃成皋以东之地,退至巩县、洛阳一带死守,阻击楚军,大家以为如何?“
郦生郦食其说:“臣闻王者以民为天,而民以食为天。敖仓作为天下粮仓,往此输送粮食已经很久了,我听说储粮很多。楚人攻克荥阳,却不坚守,仅让一些罪犯来守成皋,这是天助汉啊。当前楚军易取而汉军反退,这叫‘自夺其便’,窃以为是错误的。为今之计,不如赶快进军,收复荥阳,占领敖仓,阻成皋之险,堵太行要道,扼蜚狐关口,守白马津渡,让诸侯们看看这形势,天下万民就知所归了。何必去守巩县、洛阳而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于是,刘邦引兵临黄河,屯于小修武之南,准备出战。
不久,郎中郑忠又进言说:“与其南下攻荥阳,不如深沟高垒,坚守此地,不与楚军战,抓住机会,切断楚军粮道,使楚军无粮自乱。”刘邦又听从郑忠之计,派部将卢绾、刘贾,带领两万兵马,渡过白马津,进入楚国,约好彭越,遥相呼应,专门破坏楚军粮道,抢劫焚毁楚军粮食。而彭越呢,一方面利用自己熟悉楚军运粮路径的优势,同卢绾、刘贾部众大肆破坏楚军粮道,烧毁楚军粮食;另一方面,彭越主动出击,连连攻破睢阳、外黄等城池十七座。
项羽暴躁成性,他当时还在成皋,正静待西征军的捷报,不想捷报未得,倒得到了粮道被断、军粮被烧的消息,顿时火冒三丈,他召来大司马曹咎说,彭越可恶,屡屡骚扰,如今又断我粮道,烧我军粮,还陷我梁地十余城,我不亲自出马扫平他,不能解心头恨。这样,你留守成皋,阻住刘邦,只要他不东进,就是大功,不要轻易出战。不出数日,我扫平梁地便回。
于是,项羽安排曹咎守成皋,自领军杀奔梁地。真是冤家路窄,彭越正在梁地攻城掠地,一帆风顺,忽听项羽亲自率军前来,顿时就心凉了半截。彭越谁也不怕,就怕项羽,所以一听项羽前来,赶紧躲进外黄城,深壕壁垒,固守起来。从成皋到梁地,第一座重镇就是外黄,项羽率军直扑外黄。城门当然紧闭,城头自然万箭齐发。项羽攻城无数,这种守城法在他眼里是小儿科,何况是彭越带来的那些外地兵?项羽立马督兵攻城,盾牌、云梯、响箭,轮番上,不几日,外黄眼看不支。彭越既怕,自然想逃,某夜,他便带领部分亲随开门溜了。到了第二天,守军发现主帅逃了,楚军又攻得猛,只好开门投降。项羽便轻取外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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