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究竟输在了哪,汉武大帝西征讨伐!一直打到西欧!

战争前奏汉朝的希腊化敌人大宛

大宛,距长安一万二千五百汉里之遥。

对于大宛的过去,国外一直语焉不详,记载模糊不清,正如美国著名中亚史专家麦高文所说:“古代的波斯记载和希腊史家都忽略了他们”。如果不是一位叫张骞的中国人从亚洲的另一端找到这里,今天的世界甚至不知道这个古国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与游牧民族不同,大宛具有成熟的城市文明,是张骞出国之后见到的第一个文明世界。大宛“土著,耕田,田稻麦。有蒲陶酒、多善马”,“颇与中国同业”,令张骞倍感亲切。不算大的盆地中,密布着七十多座大大小小的城市,生活着30万以上的居民,并保持着一支6万士兵的军队。这在国小民稀的西域世界,简直是一个超级大国。人口的数量和稠密度,就是西汉国内许多大的郡国也比不上的。想必武帝远征前的大宛人口数量还会更多。

汉代的中国军队,装备早就机弩化,军队的结构已进化到以射击型部队为主体,在作战方式上已具有初步的近代化军队的特征。而希腊化国家的军队,则是希腊与游牧民族相混合的军队,显得那么过时、原始,仍停留在“弓矛骑射”的初级兵种形态。不仅如此,在兵器质量上,汉朝更处于遥遥领先的地位。尤其是坚韧、锋利的钢制兵器简直风靡世界,安息人依仗引进汉朝的兵工技术,占了罗马人很大便宜,普鲁塔克曾称这种钢质刀剑为“木鹿武器”,木鹿在今土库曼的马鲁,因与中国有近水楼台之便而成为一大兵工中心。至于战争的艺术,产生过孙子、孙膑、白起、李牧的汉民族,也没有任何理由在希腊、罗马人面前底气不足。

在这个古老善战的东方农耕民族眼里,西域只有乌孙和大月氏还算能打。 尤其是月氏人,在东方属于混不下去的。他们受了匈奴的欺负,先逃到乌浒河一带。不久又遭到乌孙的冲击,乌孙不过三万骑兵,就让控弦十几万人的月氏抵挡不住,被迫再次南迁,向富庶的大夏逃难。可一再如丧家之犬的月氏人,却打得大夏军队找不着北,一个富强的中南亚霸主,被一个遭到淘汰的东方游牧民族轻轻松松“皆臣畜”。月氏引发的一系列反应,是世界史上第一次民族大迁徙,对欧亚格局产生了深远影响。月氏人怎么也想不到,几个世纪后,匈奴人又步了他们后尘,推动了一场更壮观的欧亚大迁徙,从草原到里海,再到到整个欧洲,所有欧洲的主要民族都被卷入了这场多米诺般的大潮,最终结果是西罗马帝国的灭亡。匈奴人之后,又有柔然人、突厥人、马扎尔人。。。。。一次次民族大迁徙,常常由中原对游牧民族的胜利开始,而最终为之受害买单的,却总是西方世界。

遗憾的是,为什么到了近代,东西方世界之间竟会甩开那么巨大的差距呢?应该说,习惯于技术、物质领域的领先地位的汉朝先辈们,恐怕很难了解古怪的希腊人在另一个精神层面已熬游得多么遥远。当汉朝人还在为长生不老、为应付眼前各种世俗的利害关系而烦恼时,希腊人却认认真真的作出结论:人类是生活在一个浑圆的蓝色星球上,并且算出了这个球体的确切长度。当汉朝的博学家们还在为印度的具体位置而错愕时,希腊人已经推算出从地球另一端的西班牙出发,沿着同一纬度向西可以到达印度。就在张骞的父祖们还为西面的未知世界感到迷茫时,亚里士多德的一个学生已经绘制出人类第一幅世界地图,并且在地图上划下了第一条纬度线。甚至同样是对中亚的军事远征,汉朝派出的经常是一群劳改犯军人,目标就是打仗。而加入亚历山大东征军的,却有西方最优秀的自然科学家、工程测绘师、文人学者。他们一路上绘制地图,考查风俗,记录各种资源,搜集了大量关于自然、人文与地质的宝贵资料。。。。。。。

生产技术相对落后的希腊人,在科学方面的进步却已超过了人类在17世纪以前的任何时期。希腊人曾讥讽罗马人过于讲究实用,认为罗马人没有文化,既便有,也不过是“实业家似的文化”。不知他们去过中国的话,又会有怎样的感慨。黑格尔曾说过,“一个民族有一些仰望星空的人,他们才有希望”。两个文明的基因差异,在那时就已在鲜明的预示着未来的不同走向。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有趣的是,斯塔里夫斯在《全球通史》中就曾说过,大宛是一个希腊化国家,这一点,在格鲁塞的《草原帝国》中得到了证实,即当时的大宛,确实被大夏的希腊人统治着。这不禁让人回忆起电视剧《汉武大帝》里的情景,以及小时候看过的连环画里边,大宛的士兵们都是一副希腊或罗马士兵的装束。于是更加引起连翩浮想,这个大宛是否真的是希腊文明留在东方的乐园呢?

据民国学者吕思勉的说法,学术界很早就认为“古时希腊之民,移殖里海之北者,彼国称为耶而宛,lonian,即Yavanas 之转音。即中国所谓大宛。葡萄、苜蓿,亦希腊语之译音云。”今天仍有学者认为,大宛名称上的“宛”可能是从巴利语的“耶婆那”(Yavana)转译而来。“耶婆那”是当时中亚居民对希腊人的泛称,从爱奥尼亚人(Ionians)转译而来,故此,“大宛”在字义上很可能是“大伊奥尼亚”。这个说法,个人持保留意见。西域还有个小宛国,如果大宛就是大伊奥尼亚,难道小宛就是指“小伊奥尼亚”?再说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小宛有什么希腊背景。

吕思勉又根据大宛“其人皆深目高鼻,多须髯”的特点,认为这是大宛人乃欧洲人种的证明。尤其是他们“善市贾,争分铢之利。贵女子。女子所言,丈夫乃决正。”的特点,让吕先生深信不疑,认定“可以知其种族矣”。

然而,恰是大宛人“贵女子”这一点却与古希腊的文明特征对不上号。古希腊社会尽管崇尚真理与自由,但妇女的地位还不如汉代女性,连个门也不能随便出的,家庭地位近似于丈夫的财产。以开明著称的伯里克利也认为,希腊女人“不出现在公共场所,永远不为男人所讨论,这就是女人最大的美德”。即使在妇女权益提高的希腊化时代,她们的地位也无法望大宛女人之项背。

不仅如此,《史记》里的大宛人竟然不会打井、不会制作铁器、不会铸币。而拿古希腊一比较,铁器在希腊本土是广泛使用的,而且货币经济非常发达,涌现出成熟的金融业与一批著名的银行家。如果《史记》记载属实,那么大宛就不可能与古希腊有什么关系。

但是,大宛又确曾被希腊人征服过。公元前四世纪,亚历山大的军队像旋风一样从爱琴海席卷亚洲大陆,一直打到了大宛家门口不远的锡尔河流域。亚历山大跑到亚洲可不是来打酱油的,他要建立的是一个永久性的马其顿---亚洲帝国,而亚历山大的另一伟大之处就在于他毫不逊色于东方帝王的统治术。灿烂的希腊文明,就是他征服亚洲的怀柔工具。应该说,在几代人的努力之下,亚历山大的企图部份的实现了,大宛成为亚洲众多的希腊文化殖民地之一。

使希腊文明在亚洲得以生根的,是希腊人的移民潮。随着古希腊黄金时代的落幕,本土经济日趋萧条,希腊各阶层无不渴望着去遥远而富庶的东方寻找新的生活。因此,汹涌壮观的移民潮跟随在亚历山大东征军的背后,带着形形色色的梦想涌入了亚洲,其中以商人、学者、手艺人和农民最多,进而蔓延到整个中亚。希腊人在陌生的亚洲土地上到处建立起希腊式的城市,推广希腊城邦式的生活方式。设立公民大会、陪审团、法庭、议事会。建起了体育馆、艺术学校、神殿、剧院等希腊文明所独有的公共文化设施。为了加速文明的征服速度,他们还广泛开办语言学校,大量招收东方学生,并与当地上层联姻、学习东方礼仪,实行一系列融合政策。

这种罕见的文化东扩运动,使得两河流域、伊朗高原、南亚的印度、中亚一系列塞种人地区,到处留下了希腊人的移民城市、文化中心和商业市镇。不管安息、各塞种人王国的主体是哪个民族、统治者是谁,无不深深被希腊文明所折服,上流社会陶醉于希腊文学艺术,以说希腊语为时尚,就连从祁连山跑过去的大月氏人后来都被希腊化了。因此从西亚到中亚,“国虽颇异言,然大同俗,相知言”,形成了一种特色鲜明的,以希腊文化占主体的亚欧混种文化。亚历山大帝国解体后,留在中亚、南亚的希腊人先后脱离了马其顿体系,建立起许多君主制王国或自治的城邦,这些可爱的独立王国又是传播希腊文化的岛屿,像璀灿的明珍珠星星点点的散布在广袤的亚细亚腹地。

其中又以建都在阿富汗北部的大夏最为强大和繁荣,这里“地肥饶”,物产丰富,故而希腊移民众多,号称“千城之国”。汉朝远征大宛前的一个多世纪,是大夏最强盛的时候,他们向南用兵一度占领了几乎半个印度,还创造出充满魅力的希、印文明混种的犍陀罗佛教文化。连孔雀帝国的首都华氏城也曾匍匐在大夏军队的脚下。向东则吞并了整个锡尔河流域,大宛就此纳入希腊化的版图。做为古希腊文明在东方的前哨,大夏人坚持不懈的推行西方文化。其中最主要的工作是城市兴建运动,罗素曾说过“希腊的文明本质上是城市的”。据考古发现,两个世纪之间希腊人一共在东方兴建了300多座城市。很难相信,司马迁笔下繁荣众多的大宛城市不是这种运动的产物。近来距中国不远的阿富汗北部发掘出一座名叫科姆市的遗址,各种希腊式建筑、场所一应俱全。尤其惊人的,是发掘出的希腊文雕刻的铭文,竟是从四千英里之外的希腊圣地-----德尔斐祭坛上摹刻下来的。处在东亚边缘的城市尚保持着如此强烈的希腊文明的元素,可想而知,大宛又岂能“独善其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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