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世凯在戊戌维新运动中到底有没有告密?

袁世凯在戊戌维新运动中到底有没有告密,以及告密案与戊戌变法失败有没有直接因果关系,这是关系袁世凯重新评价问题的一个重要环节。

在这个问题上,持传统观点者回答是肯定的,另一种观点则持否定态度。否定观点如果确实成立的话,无疑会给重新评价袁世凯这个问题带来一个强有力的证据。

1、袁世凯告没告密

近年来,学术界有专家学者分别围绕“袁世凯告密问题”做出了“有”和“没有”两个截然相反的回答。美国哈佛大学孔祥吉在《蔡金台密扎与袁世凯告密之真相》一文中,通过当时思想保守又了解内幕的蔡金台写给李盛铎的两封信,结合其他档案和文献资料进行考释,还原了袁世凯通过荣禄向慈禧告密而引发戊戍政变的全过程。得出“袁世凯无疑是告密的元凶”这样一个结论。

他这个观点其实是对国内传统观点的又一佐证。

据中国史学会主编的《戊戌变法》记载,1898年9月18日,林旭将他从光绪皇帝那里带来的两道密诏交给康有为后。康即与梁启超、谭嗣同等人商议,决定派谭嗣同到袁世凯住处“说袁勤王,率死士数百扶上登午门而杀荣禄,除旧党。”

于是,谭嗣同在当天深夜带着上述两道密诏到法华寺见袁世凯,袁世凯对谭嗣同的请求满口答应,并信誓旦旦地说:“若皇上在仆营,则诛荣禄如杀一狗耳。”

没想到袁世凯在9月20日,一赶回天津就将维新派的上述计划原原本本地告诉荣禄。荣禄听到这个消息后立马进京向慈禧汇报。

第二天清早,慈禧从颐和园赶到皇宫后,立即囚禁光绪,临朝亲政,然后下令搜捕维新党人。由于维新派和封建顽固势力双方力量过于悬殊,维新运动最后以失败而告终。虽然在袁氏告密是否直接导致变法失败这一点上学术界尚存在分歧,但在袁世凯告密这件事情上几乎都认为是毋庸争辩的历史事实。

对这一点即便是袁世凯本人也并不否认。然而随着研究的不断深入,有的学者根据档案资料“准确地订正出慈禧回宫的时间不是1898年的9月21日,而是19日,从而使20日荣禄得袁世凯密报后`闯园告变'的旧说失去时间和空间的凭籍。”

还有论者认为,“梁启超在《谭嗣同传》中说袁世凯告密,也是基于某种个人感情,并不可信。”2、袁世凯与政变失败有没有干系

由于研究视角的差异和对史料的不同理解和解读,学术界在袁世凯与戊戌政变发生的原因一直存在明显分歧。有的论者认为,“戊戌政变的爆发非由袁世凯告密所致”,因为维新派的“密谋”不密,“即使袁世凯不去告发,慈禧也很快就会从其他渠道得知,予以先发制人的打击。政变实属必然。”

也有论者根据袁世凯在戊戌政变发生十余年后刊发的《戊戌日记》记载的一些细节得出戊戌政变的发生与袁世凯的告密没有直接因果关系。

还有学者根据袁世凯亲信张一在《心太平室集》和另一个亲信陈夔龙《梦蕉亭杂记》的记述得出,袁世凯本来没有告密的念头,只是在初六(9月21日)晚听到杨崇伊带来太后训

政捉拿二康的消息后,怕受牵连而不得已为之的被动告密,显然袁世凯的告密在后,政变发生在前。

甚至还有论者认为袁世凯告密一事是“误解与误会”。因为光绪皇帝对维新党人策划的“围园救后”计划“的确不知情”,而维新党人却声称受光绪指使。当光绪帝在受到慈禧制裁后就“自然以为是袁世凯宿意构陷,捏造了这个给他带来奇祸的密谋。”

针对上述否定袁世凯告密导致戊戌变法失败甚至否定袁世凯告密的所谓新观点,一些专家学者立即起来做出回应,提出了不少否定之否定的论据。如,孙永兴《也谈袁世凯功过———与祝曙光教授商榷》、睦传厚《袁世凯功过谭概———与祝曙光先生商榷》等。

他们都认为袁世凯《戊戌日记》的内容不能全信,并进一步引用袁世凯在给其家兄袁世勋的家信中“弟被迫辞穷,只得以实情相告。荣相立带弟入颐和园面奏太后”等有关承认他的告密与政变发生有因果关系的原话进行反证。从袁世凯在维新运动后期思想变化的轨迹,我们不应该单凭引用个别否定“告密案”的观点,就简单地得出袁世凯与变法运动失败没有因果关系。

袁世凯确确实实参与过维新活动,并且还给光绪帝上过书、给翁同和上过说帖,力陈维新变法的重要性和迫切性。可是人的思想行为不是一成不变的。随着革命形势的不断发展变化,袁世凯的思想也在不断发展变化。在帝党和后党都极力拉拢的过程中,袁世凯从维护自身利益出发权衡利弊,最终选择了掌握生杀大权的慈禧太后。

仅从这一点看,不管袁世凯有没有告密,是主动告密还是被动告密,他都逃脱不了与戊戌变法失败之间的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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