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眼中写狐鬼花精,烟花粉黛的奇书,造诣堪比《聊斋》

公元1875年,光绪初年,《淞隐漫录》刻印于世,作者是被林语堂赞为“中国新闻报纸之父”的王韬,其生平足迹曾绕地球一周,可谓见识广博,晚年小隐淞滨,著书立说,直抒胸臆,该书又名《后聊斋志异图说》、《绘图后聊斋志异》,由好友尊闻阁主人美查作画配图,共十二卷,每卷十篇,连载于当时的《点石斋画报》。

这本书奇就奇在其中描写的烟花粉黛女子,皆是作者三十余年“所见所闻,可惊可谔之事”,书中有描写日本艺伎的《记日本女子阿传事》、《东瀛才女》、《桥北十七名花谱》,有描写奇女子的《剑仙聂碧云》、《女侠》,有描写狐鬼的《蛇妖》、《三怪》,有描写花精仙子的《月仙小传》、《莲贞仙子》,有描写奇境幻域的《海底奇观》、《梦游地狱》,故事皆曲折动人,作者为我们展现出了一幅晚清女子群像。无论是才女,侠女,神女,烟花女子,还是市井小民,在作者笔下皆有灵性,或才智过人,或清新脱俗,或为爱情甘心赴死,或深明大义。与《聊斋志异》素材所不同的是,作品大部分皆出于亲身经历,而不同于置办茶摊进行田野搜集。

王韬情路颇曲折,早年暗恋邻家女子,但因年龄悬殊未果,曾接济风尘女子廖宝儿,后因廖宝儿搬家,无果。与发妻杨硕人结婚仅四年,杨氏便离世。后续娶林琳,但仍不忘初恋。王韬的经历也颇为丰富,当时太平军李秀成率军逼近上海,王韬为太平军献计献策,后遭到李鸿章下令通缉,遂搭乘一艘英国游轮出逃于香港,五年后,王韬受好友的邀请开始游历欧洲各国,眼界大开,还受邀前往牛津大学演讲,也是有史以来第一位中国文人在牛津大学所做的演讲。这些域外的经历,为他的小说提供了丰富的素材,其中的《媚丽小传》就描写的是欧洲女子。作者自身的情路历程诉诸于笔下,一方面,可以窥见晚清上海的社会风气,另一方面,让我们对当时社会背景下的女性有了更深层次的解读。

在王韬的笔下,无论是“风怀随宛转,词令最聪华”的谢宝韵,还是“十三娇约鬓,十四弄琵琶”的张惠贞,亦或是“杳杳占乌鹊,迟迟望女牛”的冯兰初,都让人为之动情,字里行间的温情脉脉,穿越时空而来,直达内心。让我们看到,无论历朝历代,都有可歌可泣,充满人性光彩的女性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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