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鲜得好评的锦衣卫指挥史,背后却有着难以言说的悲凉

原标题:奸臣陷害自己的恩人,皇帝却说:你只要不弄死他就好

土木堡之变后,几十万明军丢盔弃甲,死的死,逃的逃。当明英宗被俘时,守在他身边的人寥寥无几,袁彬就是其中的一个。袁彬本来就是顶替父亲担任了侍卫,十多年都没有升迁。在和平年代,他将是帝国之中默默无闻的流星,土木堡之变则让袁彬的人生变得异彩纷呈,波澜壮阔。

在北国的寒夜之中,蒙古包抵御不了冷风的侵袭,朱祁镇冻得睡不着,袁彬便解开上衣,将明英宗的脚放在怀中捂热捂暖。瓦剌人随时迁徙,居无定所,朱祁镇又不习惯步行,袁彬便背着皇帝而行。

不光在生活上无微不至的照顾,在精神上袁彬也时时给予鼓励。从皇帝到阶下囚,从富有四海到一无所有,从踌躇满志到前途未卜,这些反差令明英宗垂头丧气,哀叹不已。袁彬反复开导,劝英宗放宽心,坚信自己会回到祖国。

瓦剌人的各种交涉,都是袁彬顶在前面,冒着生命危险为明英宗出头;明英宗向朝廷太后、皇后、明代宗、群臣的所写书信,都是袁彬代笔,让皇帝还保留那么一点点的自尊。

感情是相互的,袁彬对明英宗的付出,也让英宗感激。在这异地他乡,明英宗将袁彬当作自己可以信赖的长兄,他们共同进退,同榻而眠,形影不离。有一次袁彬发高烧,朱祁镇急得团团转,最后用身体和被子紧紧抱着袁彬,这么一闹,让袁彬出了一身汗,病情反而好转了。

有一次,袁彬被人诬陷,也先将他捆绑,要实行五马分尸的重刑。明英宗放下皇帝的身份,在也先面前痛哭哀求,最终让袁彬捡回了一条命。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一年多,明英宗终于被放回国,袁彬也得以回到大明。可是,现在的大明天子早已经换作了英宗的弟弟,而明英宗本人,也只是从一个地方当囚徒,换到另一个地方当囚徒。袁彬护驾有功,也仅仅升了一级,也许在很多人看来,他的忠心用错了地方,用错了人。

按照一般的规律,这个故事就结束了。没想到,几年之后,明英宗发动夺门之变,复辟了自己的帝位。重新当上皇帝后,他要做的一件重要事情,就是不能亏待了当年的袁彬大哥。

袁彬马上被加官进爵,执掌天下有名的锦衣卫,担任都指挥使。袁彬的妻子去世,明英宗亲自出面,让自己母家的女子嫁给袁彬续弦。袁彬的府第寒酸,皇帝下令将原首辅大臣商辂的房子给他,还要为他再建别院。至于说其它的金银财宝的赏赐,更是数不胜数。

另外,明英宗还经常要将袁彬召到宫中,与他长聊,回忆当初在北国流落之事。袁彬也根据自己的回忆,开始动笔写《北征事迹》 一书,后来收入到《四库全书》之中。

故事本来很圆满了,但结局并不是那么美好的。明英宗历尽了人间的悲欢离合,性格也变得孤独偏执,他渐渐宠幸厂卫,希望他们成为鹰犬,为他监控一切。然而厂卫之中,他信任的是参与夺门之变的逯杲和门达。

门达得到朱祁镇的信任后,飞扬跋扈,很多人都不得不屈从于他。宁王朱权之孙朱奠壏是弋阳郡王,天潢贵胄,与皇帝的关系也不算远。但就因为不向门达行贿,竟被污蔑与自己亲生母亲有染。这件事虽然查不出实据,但朱奠壏和母亲居然就被处死,连尸骨都不准保存。

门达权势最大的时候,满朝文武就剩下首辅李贤和袁彬不肯依附于他。随后,门达就对袁彬下手了。他查到袁彬继室的父亲骗人钱财,将袁彬定为主使。我们前面说过,袁彬的继室是明英宗本人出面牵线的,但朱祁镇选择性失忆,对此事不闻不问。于是,袁彬被判刑,需要花钱来复职。

这只是门达敲山震虎的计策,他看到明英宗的态度,更丧心病狂的向袁彬进行迫害。一时间,袁彬的罪名有:受贿请托、收受逆党石亨的贿赂,用公家木材建私宅、向宦官索要砖瓦、夺人子女为妾。这些罪名,既是子虚乌有,又是滑稽可笑。

门达将年近花甲的袁彬打得遍体鳞伤,然而,朱祁镇听说后,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话:随便怎么弄都可以,就别弄死了。(任汝往治,但以活袁彬还我)

这时候,仿佛在北国苦寒之地,陪他度过漫漫长夜,为他取暖,护他安全的是门达,而不是袁彬。面对这样的局面,没有一个人敢直言,直到一个小人物出现。

他只是帝国亿万生灵中微不足道的一员,因为他只是一个油漆工。在一品大员都不吭声的时候,他击鼓鸣冤,声音响彻寰宇:可还记得袁彬当日“保护圣躬,备尝艰苦”之功否?

后来这位叫杨埙的油漆工还是被门达用重刑,但他在会审中直指门达罪行,而袁彬也揭露门达的受贿事实。不过就算门达再多问题,明英宗仍然像得了失心疯一样维护他。最后,杨埙被判禁锢,袁彬被判绞刑,允许花钱赎罪,发配南京。

虽然此后的袁彬仍然被起复,甚至重掌锦衣卫二十多年,直到九十多岁才去世。不过那已经是明英宗儿子、孙子的事情了。此后的富贵,与这位生性凉薄的皇帝,没有多大关系。

以上内容转载自《新浪看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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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雨泽

【编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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