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十九年,李世民亲自率领大军东征高丽。皇帝御驾亲征,谁随行谁留守是个很讲究的问题,李世民的安排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一般来说,皇帝出征,太子应留守京师,但李世民却将太子李治安置在定州,让房玄龄留在京师独掌大局,而东都洛阳则是萧瑀坐镇。
李世民让长孙无忌、岑文本和杨师道等人随行,辅佐李治的则有高士廉、刘洎和马周,整个宰相班子被分割成四组,承担不同的职责。
辅佐李治的班子中,高士廉已年过七十,被任命为太子太傅,名义上职位最高,实际上具体事务落在了侍中刘洎的头上。李世民对刘洎寄以厚望,不仅让他兼任左庶子、检校民部尚书,还总理吏、礼、户三部尚书。
临行前,李世民特意找刘洎谈话,叮嘱道:“朕如今带兵远征,你辅佐太子,国家的安危都寄托在你身上,望你深切体会朕的心思。”
刘洎答道:“望陛下不必忧虑,大臣有罪,我当立即予以诛罚。”听刘洎如此说,李世民吓一大跳,赶紧又告诫道:“你的性情疏阔又刚直,必会因此而遭祸,应当慎重行事。”
是年底,李世民东征归来,因为生病暂时留在定州。刘洎前往探病,面容非常悲伤,对同僚说:“病得如此厉害,皇上的身体值得忧虑。”
褚遂良看不惯刘洎舍我其谁的架势,对李世民道:“刘洎曾说‘朝廷大事不足忧虑,只要依循伊尹、霍光的故事,辅佐年幼的太子,诛杀有二心的大臣,这就可以了’。”
听到这句话,李世民特别反感,又联想起刘洎之前说过的话,不禁怒从中来。我还没死呢?你就自比伊尹、霍光,我死了,你是不是可以随便诛杀大臣、废立太子?
于是,李世民颁下一道诏书:“刘洎与人私下议论,窥探朕有不幸时,阴谋执掌朝政,自比伊尹、霍光,无端猜忌大臣,想要将他们全部杀戮。理应赐他自尽,赦免妻子儿女。”
没有掌握权臣的手腕,却学会了权臣的口气,刘洎之死看似有点冤,其实都是咎由自取。如果换做其他皇帝,说不定就是灭族之罪,保住妻子儿女算是万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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