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祥在其流传千古的《正气歌》中,他所列举的“时穷节乃见,一垂丹青的几个忠臣烈士,其中有“为张睢阳齿,为颜常山舌”。“颜常山舌”是指颜呆期舌斯仍喷血驾败的壮烈事迹,而“张睢阳齿”。以身殉义的浩然正气。张巡,邓州南阳人。史书称其“博通群书,晓战阵法。气志高迈,略细节不以庸俗合,时人叵知也。”开元末年,他考中进士,显然是个文武双全的才子。天宝十四年安禄山起兵叛乱,连连攻陷宋州,曹州等地,逼张巡为长史,派他西去迎接贼军。张巡不受命,率属吏哭于玄元皇帝庙,感召众人,起兵抗击叛军,得众千余人。
当时雍丘(今河南杞县),下属百余人不从,全被令狐潮绑在一堆准备杀掉。恰值版车薄城,令狐潮出去接应,被绑的义士们乘间解脱绳索杀掉看守士卒,迎张巡等人入城。令狐潮愤怒至极,带上万贼兵猛攻雍丘,城内唐兵仅两三千人。面对惊恐之众,张巡对诸将说:“令狐潮等人对城中军情一清二楚,肯定有轻我之心。我们出其不意出击,肯定会让敌军惊溃,乘胜追击,定能大败他们。自己为前驱,以余军分成数队突然冲出城,一时退却。转日,叛军猛然攻城,他在城上搭建防护楼櫓,用柴火浇油烧掉敌军攻具无数,令对方不能近城,并不时乘间攻出城外,杀敌甚众。两个多月内,大小数百战,唐军甲不卸身,负伤战斗。唐军乘胜追击,差点生擒令狐潮。恼羞之下,令狐潮增兵又来,重新围城。
张巡答言:“从古义来讲,君主杀掉父亲,为臣为子的不能报怨。您以妻儿被杀怨恨朝廷想要报复,可以预见您最终一定为朝廷所戮,而且百世骂名难逃!您平生以忠义自诩,今日之事,忠义何在!
由于当时各地交通隔绝,城中有六名将领暗中联合,不如降敌。张巡假装答应,次日,他在堂上摆设天子画像,率众军将朝拜,人人感泣。由此,将士人人思奋。城中粮食很快吃尽,作战斗状,剩下几百艘运送盐米的船只无人看守。张巡派人袭取,得粮盐千斛,其余一把火烧光。不久,唐军箭只射尽。穿上黑衣,半夜用绳子吊下城墙。万箭齐发,由此又得箭数十万枝。后来,贼兵于外望见,哈哈大乐大嚷“不上当”,殊不料这些敢死之士下得城来,大刀逢人就杀,贼军大乱,营垒践毁过半,逃奔十多里。喘定之后,贼军又惭又怒,增兵重新把雍丘围得铁桶一般。
又隔数日,城中防具渐竭,张巡就骗令狐潮,说实在守不住了要出奔弃城,但让敌军退居二舍(六十里地) ,让出道路给唐军突围。令狐潮信以为真,答应下来。把四面几十里地范围内的房子全部拆掉,运回防备所需的木头。令狐潮大怒,引兵合围,责问张巡失信。张巡说:“你给我三十匹快马,我好与诸将乘之而去,此城就归您所有。派人送三十匹马人城。张巡得马后,分配给军中最能战斗的骁将,说:“明天贼军出现,每人各取敌方一将!”
一天,张巡在城头露面,对令狐潮说:“我想离开此城,无奈众将不答应。令狐潮闻言,差点气死,勒兵欲战。还未成阵,城门大开,骑着贼军所送三斩首百余,得器械牛马甚众。间有十四名贼将被擒,唐军趁机进攻,令狐潮终于丧气。跑到陈留(今河南开封),自己再也不出来和张巡近战。四个多月以来,贼军数万人围城,每战都胜敌,着实不容易,十三万大军直破睢阳(今河南商丘),江南富庶地区。企图攻取睢阳后,沿运河一线进发,尽取鲁郡,东平很快失陷,济阳唐军降于叛军。方合军,共保睢阳。贼师尹子奇闻讯,复率大军围睢阳城。张巡鼓舞将士,杀牛飨士,整军将战。十几万叛军中,又有数万同罗,突厥等族精锐,他们望见城下列阵的五六千唐兵,衣衫槛楼,而目憔悴,都不禁大笑。贼军抵挡不住,奔逃数十里。相持至夏六月,唐军忽守忽战,忽然冲至尹子奇大帐近处斩将夺旗而还。有个柘揭族大酋长亲率千余重甲骑兵,耀武扬威。持钩枪,陌刀,劲弩候着,约定听见鼓声一响就出击。羯奠依恃人多,扬扬自得,城上唐兵突然齐声大喊,鼓声大动,活捉了这个柘羯大头目。后面众贼欲救,唐兵劲弩齐发,射倒一片,只能眼睁睁看着埋伏的唐兵捆着羯酋又攀绳上墙,没有一个人敢前去。贼首尹子奇闻讯出城,站于众将之间向城上观望。张巡想射死这个贼头,但不知一群人中到底是哪一个,就派人用根蓄草杆代箭,射向那一堆人。“中箭”的人见草杆大喜,以为这意味着唐军已经矢尽,忙举箭杆向尹子奇报告。忙令南霁云发箭,嗖然一声,正中尹子奇左眼,只听惨叫一声,贼头倒于地上。败军因此暂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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