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被称为“大清柱石”,殉国后,一没落贵族世代为之守墓上百年

曾国藩和僧格林沁是清朝镇压太平天国运动和北方捻军起义最得力的功臣,时有“南有曾帅,北有僧王”之称。

曾国藩对待战俘的手段极其残忍。

《曾国藩奏折》在奏报江西奉新之战的战果时,不无自豪地说:“生擒老贼二百二十一名。每生擒一贼,辄剖肠,剥皮挂树,磔石,见者无不凛凛”。

与曾国藩相较,僧格林沁的狠辣不逊半分,在连镇战斗中,他将太平军战俘全部“剖视肠腹”,还作祭文高声朗诵:“渠魁既歼,贼党悉擒。剖其心肝,慰尔忠魂。”

除了剥皮、摘心、凌迟太平军战俘,僧格林沁连降兵也肯不投放过。

咸丰五年,四川人萧风山、安徽人钟有年带领水手91人出降。僧格林沁传令,萧风山凌迟,其余一律斩首。

说起来,僧格林沁最威风的时刻就是处死捻军总头领张乐行那一回。

张乐行是安徽涡阳(今属安徽省亳州市涡阳县) 人氏,地主出身,家境富裕,却急公好义,爱打抱不平,嫉恶如仇,扶危救困,深受百姓的爱戴。

1852年,皖北闹饥荒,民不聊生。张乐行散尽家财赈灾仍无济于事,于发起捻军起义,号称要救万民于水火,势力遍及苏鲁豫皖等地方,且一度称“大汉明命王”。

不过,南方的太平天国势力更大。于是,1857年,张乐行与太平天国英王陈玉成接洽,更换为太平天国旗帜,听封不听调,被封为成天义,任征北主将,后又改封为沃王。

1862年,陈玉成和张乐行相继败北。

陈玉成被胜保处以极刑,死状极惨。

张乐行落到僧格林沁手里,死状比陈玉成更惨上百倍。

该年二月十八日,僧格林沁在义门大周营先于张乐行之前对其子张喜、义子王宛儿施以活剐极刑。

在僧格林沁的指使下,刽子手一边用利刃行刑,一边将张喜、王宛儿的肉割下强行塞到张乐行的嘴里。

张乐行把肉吐到了刽子手的脸上,大骂僧格林沁的祖宗十八代。

刽子手于是用利钩把张乐行的舌头勾出,撕烂。

张乐行嘴里骂不出声,就用目光来表示自己的愤怒,瞋目而视,因为太用力,眼角都睁裂了,流血不止。

刽子手剐毙了张喜、王宛儿,开始对张乐行动手了。他们用铁钩将张乐行的大肠从肛门勾出并拴在马桩上,寸寸切割,还担心张乐行的痛苦程度不够,每割一刀,都浇上盐水。而当张乐行因为剧痛昏倒,刽子手必要用冷水将之浇醒才继续施刑。

整整一天下来,张乐行被被剐了一千多刀,但始终没有叫喊求饶,最终只剩头颅完好。

留下头颅的目的,一则是要张乐行能亲眼看到自己全身的肌肉被一片片剐下,再一则是要留下完好的头颅示众。

可以说,张乐行所受惨刑,乃是千古罕有。

僧格林沁平太平天国、平捻军有功,因此被慈禧太后称为“大清柱石”。

不过,仅仅三年之后,即1865 年,僧格林沁就遭到了报应。

该年,僧格林沁率部征伐张乐行弟张宗禹所部捻军。

张宗禹采取“打围战术”,将僧格林沁一步步引至山东,在曹州(今山东菏泽市)城西北20公里处的高楼寨设伏。

僧格林沁被困在麦田中落马,被捻军中一个名叫张皮绠的十六岁少年斩杀。

沃王张乐行大仇得报,捻军上下齐唱:“张皮绠,真正强,麦稞地里杀僧王!”

僧格林沁死,同治帝为之号啕:“方期天鉴忠忱,克竟全功,长承恩眷,乃猝遇贼伏,力战阵亡。览其死事情形,不禁为之陨涕。”

同治帝还辍朝三日,以示哀悼,与两宫太后亲临府上赐奠,“予谥曰忠,配飨太庙,绘图紫光阁。”

清朝高层在肥美的科尔沁草原左翼后旗领地、一座名叫巴尔虎山的地方,专门为僧格林沁选择了一个背依青山,脚踏泉水的吉祥之地作为墓址。

巴尔虎山,蒙语,兴盛的意思。

这个地方,就是今天的辽宁省法库县下四家子乡公主陵村。

僧格林沁王陵占地约70亩,陵园建筑极具工巧,气势恢弘,分为内墙、外墙,前殿、后殿,几进院落;墙里墙外,松柏参天。

巴尔虎山山脚下,还安置了一尊由同治皇帝御题的青石蟠龙巨碑。

其碑高一丈七尺,合5.66米,碑首刻圣旨二字,碑身上书大清同治四年乙丑十一月二十日建,用满汉两种文字篆刻而就,全文310字,记述了僧格林沁的生平和战事。

僧格林沁死后不久,捻军就失败。

这之后,时间过去了八年,隐藏于民间的张皮绠被清廷鹰犬找了出来,押解到山东济南凌迟处死。

二十四岁的张皮绠在遭受剐刑时,惨状与沃王张乐行相似,但其英勇气概,也不输沃王张乐行,神色自若,殊不畏惧。

但僧格林沁的故事并没有完。

由于民间流传着僧格林沁头颅被捻军割去,属下只抢回一具无头的身子,安葬时,清廷特选派工匠,打造了一只黄金头颅安上。

为此,1948年夏,已安卧巴虎山下八十三年的僧格林沁墓,被盗墓者拆毁,里面的珠宝玉器被掘取一空。

僧格林沁并不是黄金头,虽然全尸全首,但也被毁得七零八落,最终和沃王张乐行、少年英雄张皮绠一样,尸骨无存。

现在,守护着僧格林沁孤碑的是一位蒙古族农民白庆荣。

史料记载,白家是于1761年调来为雍正皇帝的侄女和颐端柔公主守墓的蒙古族贵族。

“祖上犯了点事,乾隆年间发配到法库来守墓的。”白庆荣这样解释自己家族的迁居史,“到我这一辈,已经是第十代守墓了。 ”

僧格林沁陵墓建在此处后,白庆荣的祖辈便开始专门守他的墓。“咱们虽说是发配守墓,但也是贵族! ”白庆荣说,“咱们跟成吉思汗、僧格林沁都是一个姓。”

1993年,法库县文物管理办公室找到白庆荣,在墓园的旧址旁边给他盖一间看护小房住,让他负责看护那块已经断成两截的石碑。

14年来,白庆荣一直与僧格林沁碑共度晨夕。

白庆荣说,家族中为僧格林沁守墓也守了七代人了,现在,“怕为前辈守墓的行当断送在自己的手里”,因为,他现在已年近六旬,老伴早已去世,只有一个女儿,现在在法库县城打工。“守墓是男人的差事,女孩怎么守啊?看来守墓的差事到我这里是断代了。我就是想见见僧格林沁的后裔。我身下没有男丁,守不了了,得和王爷后人告个假,也算是交差了。”

不知下一任接管僧格林沁陵墓的守墓人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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