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学医救不了中国”,革命斗士陶成章竟学催眠术搞革命?
作者:雷晓凡,南京师范大学历史系硕士研究生,季我努学社青年会会员
蒋介石亲手杀的人可能不多,陶成章就是其中一个。陶成章先生早年投身革命,矢志不渝,读过私塾写过书,上过军校骂过人,允文允武,奇人呐。著《中国权力史》,学日本催眠术。你不知道吧?陶先生还是一位催眠大师。
陶先生是个敢开脑洞的人,他曾设想自己在北京经营一家天上人间,把满清的常委啊高干啊都客客气气请过来然后一齐做掉。不过这样做的成本可能有点高,不知道是不是贫穷限制了他的革命事业,这个计划最终不了了之。
留日时期身着和服的陶成章
1902年,陶成章只身赴日留学。
近代中国有一个有意思的现象:留日的多成革命实业现身者,留美的多是文化科技工作者。陶成章在日留学期间一直为中国革命问题苦思冥想,想着想着就走进了一家东京书店,在书店看到一本书——《催眠术自在》。陶先生拿起此书就再没有放下。自此,陶成章以 “会稽山人” 之名,开始研究催眠术。
今天催眠术在日本发展得比较成熟,是医学界的一个专科,并且在日本的一些医院和医学院校都设有催眠科。但是当时,催眠术从欧洲传入日本,还是一个新鲜玩意儿。在东京期间,陶成章与魏兰、黄兴、蒋智由、秋瑾和陈公猛、陈公侠兄弟等频频商议办法,他 “因中国人迷信最深,乃约陈大齐在东京学习催眠术,以为立会联络之信用。”不久,陶成章回国,“设讲习所于上海,讲催眠术’’,并撰《催眠术讲义》。陶先生在这部书里把“千里眼”也归入催眠术,认为是“神游”的一种。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陶成章学习、传授催眠术。让广大愚民多琢磨,用爱发电,靠梦取暖。当然,陶先生的目的是为了谋取掩护革命活动,同时赚一点钱财糊口度日。
革命虽然不是请客吃饭,但革命和请客吃饭有一个共同点:都是要花钱的,而且要花很多很多钱。当年血气方刚的斯大林同志还以革命和人民的名义搞绑架、搞勒索呢。催眠术不伤人不致命,相比而言,陶先生比斯先生温良恭俭让太多了。
蔡元培
据说蔡元培对催眠术也颇感兴趣,众所周知,蔡元培先生早年也是一位布朗基主义的猛人,他有句寒气凛冽的名言:革命只有两条道路,一是暴动,一是暗杀。蔡先生常常去陶成章的讲座听课,认为可以用之于革命暗杀。可是,没过多久,催眠术不太行的陶先生也曾请教学过医学的鲁迅:施术不灵时,“有什么药能使人一嗅便睡去的呢?”
鲁迅虽然大半辈子批评中国大酱缸,但毕竟也是酱缸中长大的。他大概看出来催眠术收效甚微,只好委婉而严谨地说: “在大众中试验催眠,本来是不容易成功的。"不久报纸上便报道称会稽山人并不通什么催眠术,欺骗消费者。所以某些小说里写陶成章曾向船长使用催眠秘术成功逃票,多半是作者脑补发挥。陶成章被刺身死后,遗体安葬在杭州西湖西冷桥畔,鲁迅每次到杭,必去凭吊看望,并曾出资一份在墓后建立房屋一所,名日“陶社”。
陶社
陶先生去世,却在人世间留下两个影响:一是催眠术在陶成章等留日学生群体中传播开来,1909年余萍客等人在日本横滨创立了 “中国心灵俱乐部,研究催眠术与心理学” 。这个组织后来还发展壮大起来了。另外,遗孀孙晓云不过三十二岁,后来再未改嫁。但是由谁还关注过这位未亡人呢?可能在某个夕阳西下的傍晚,鲁迅也曾吐着烟圈,想念起这位曾研习催眠术的革命者。看来学医救不了中国,催眠也不行,世间上的事,大抵如此。
编辑:季我努学社青年会会员赵培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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