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录第三页关于吕公著与蔡京一则,我特地把清乾隆年间鲍廷博的批注作为附图。鲍的观念乃为成见所囿:蔡京是大奸,执政后把吕公著打入无祐党籍,吕不可能把子孙托给蔡京,何况吕公著的儿子们都能自立,根本不需要援引。所以这个不可能是事实,蔡絛属无耻之尤。
我倒不这么看。蔡絛记算命的陈彦之事,已经证明他所记堪为信史。此则时间地点人物都有,尽管闻于其父(因他此时或尚未出生),但应可相信为实录。吕公著(1018-1089)是旧党,他于元三年(1088)四月从右丞相拜司空、同平章军国重事。离他去世只有十个月时间。在这时间段内,蔡京“以待制从外镇罢,召过阙”,只有稍早一些的元祐二年十二月以龙图阁待制知成德军与知瀛州的滕元发对调。吕公著抚着椅子说这以后是你坐的,并以子孙相托事,吕的孙子切问说都备记在蔡京《祭司空公文》了。这篇祭文虽佚,但当时是众所周知的。吕切问是吕公著长子希哲之子,在博白特地去访蔡絛。这些记下来都是要经得起检验的,既然如此清楚,怎么可能是谎言?
党争中的新旧两党,整体看水火不容,但具体到个人,关系就极为复杂。东坡与王安石就是如此。鲍廷博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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