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盛鸿教授
经盛鸿,江苏盐城人。现为南京师范大学社会发展学院教授。其教学、科研的主攻方向为中国近现代史。兼任江苏省孙中山研究会常务理事、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研究会副会长等。从1997年至今先后出版专著有《西北王胡宗南》、《民国暗杀要案》、《辛亥往事》等代表性论文有《刘师培三次思想巨变述论》、《南京的慰安所与慰安妇》等。并担任季我努学社顾问。
日本军国主义统治南京期间,为了扩大掠夺中国的煤炭、铁矿石等,从1938年开始,在南京长江北岸的浦口镇之西、津浦铁路终点站沿长江上游约1500米处的九袱洲江滩上,动工修筑两座新的大型煤炭转运场,边施工边营运,至1941年初全部建成,称“三井煤场”与“华北煤场”。后日方将两煤场合为一处,称“新贮炭场”抗战胜利后改称浦口“新炭场”。新贮炭场的3座码头通称为“三井码头”。日方在修建新贮炭场时,有意设计成几乎是四而环水的封闭地形—长江中的一个孤岛,只有一条狭窄的铁路堤埂与外界相通。日军在煤场四周围起电网,建起炮楼,实行严格的军事戒备与管理。
位于浦口的抗日蒙难将士纪念碑
日军从一开始就决定,在新贮炭场与三井码头从事装卸的劳工全部使用中国战俘。日本当局在修建“新贮炭场”与“三井码头”的几乎同时,就在浦口择地修建了两个战俘营。集中营内有一座碉堡,驻着日军看守小队。约在1941年初,日军从太原、北京等地向浦口战俘营押运来共约5500多名战俘与“犯人”。这些俘虏多是日军在与中国国民政府军交战的各战场上俘获的;这些战俘绝大部分在新贮炭场与三井码头干活,只有少部分到南京港其他码头劳动。
纪念碑
浦口战俘营战俘劳工的劳动与生活,比中世纪的奴隶还要悲惨与沉重。日军以种种极野蛮的方法折磨劳工,而且环境污秽,疾病蔓延。若劳工病倒,则被日军强逼关到隔离室,无医无药,冻饿而死。若有劳工逃跑,被抓回来,不是被枪毙,就是装进草袋扔进长江,或是用军犬活活咬死。到1945年8月日本投降时,只剩下约800人,战俘生存率只有约1/6,先后有4700多人惨死在日军的折磨与屠杀之中。
近年来,我们勘查了浦口战俘营的旧址。在浦口新炭场坝子窑与顶山乡大新村交界处,发现了4000多战俘的丛葬之地,至今仍可见累累白骨。我们还对一些战俘营幸存者进行寻访调查,这些已是八九十岁的老人,一提起当年的浦口战俘营与新贮炭场,就悲愤满怀,声泪俱下……。
幸存者王政庭回忆说,他1943年在湖北被俘,与200多个同伴被押到浦口新贮炭场。这里的伙食,早饭是粗劣的黑而粉做的8厘米长短的馒头1个,午饭是干大豆加少许大米的米饭1碗,晚饭又是馒头1个。中国工头手执棍棒殴打那些手脚稍有迟缓的中国战俘,旁边有日本兵监视。
幸存者郑龟秋回忆说,他原是国民政府军第86军的士兵,1939年在浙江作战中被俘,先被关在裕溪口集中营,1941年被带到了浦口战俘营。“这里的伙食比裕溪口还差,根本没有大米,硬麦粒做的饭不消化,排泄出来还是麦粒。
幸存者卢生金回忆说,他在战俘营曾看见,“一个上海十九路军的士兵,被绑在树上,日寇向他嘴里灌入大量的水,等到肚皮涨大后,用一根约10公分的粗木棍,猛敲他的肚子,一直把肚皮炸开,血水直喷,人当场死去。”
编辑:季我努学社青年会会员贺清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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